徐崢的母親將這麼大的帽子扣在曹正軒頭上,曹正軒心裡很不是滋味。班主任怎麼當?這種事情難道做班主任的還有預見性?但想想做家長的心情,曹正軒還是接受了婦女的態度,耐着性子解釋道:“徐崢家長,是校外人員溜進學校動的手。我真沒料到。我這兩個學生就在現場。”
詹衛紅和馬鋒點頭。
“我不管,事情發生在學校,那就是學校的責任。你叫你校長過來!”
“不好意思,一是我沒有我們校長的號碼,二是我手機被學生沒收了,即使有校長的號碼我也打不了。”
“你手機被學生沒收了?有這種事情的嗎?”婦人以爲曹正軒推脫責任,所以提出質疑。
“這就是您剛纔打不通我電話的原因。不過您放心,我的學生已經打電話報了案。110很快就會過來。還有,等歷史老師過來就可以打校長的電話了。您在校門口應該見到了歷史老師。”
曹正軒話音未落,過道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和女孩子說話的聲音。
“是萬姐他們過來了。”馬鋒道。
處理室門口出現兩個穿警服的人。四大才女跟在這兩個人後面走了進來。孫大偉走在最後頭。
萬詩怡衝曹正軒做了個表情,曹正軒便沒有吱聲。曹正軒之所以反對四大才女來醫院是怕她們的家長擔心,但基於對徐崢的關心她們還是跟來了,曹正軒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徐崢父母親和警察做了簡短的交流,一切要等徐崢縫好針方纔可以調查。
徐崢的額頭整整縫了五針,由於沒法打麻藥,疼得他齜牙咧嘴。針縫好了,又要去拍CT,好在徐崢的母親挺細心,做好了徐崢住院的準備,給徐崢帶來了睡衣睡褲。徐崢換了睡衣睡褲去做CT,兩個警察便讓萬詩怡做代表做了筆錄,記錄了事情的經過。
……
玫瑰小區別墅區A區一別墅內。
齊奕紅書包尚未放下,母親邱月月便送過來泡好的牛奶。餐桌上還擺着削好了的蘋果。
齊奕紅把牛奶喝了,“爸呢,還沒回家嗎?”
“爸在公司開一個高層會議。”
“這都九點半了,還在開會?媽你打爸的電話,讓他立即回來。”齊奕紅一屁股坐在紅木沙發上,拿起電視遙控器。
“你爸開會是從來不允許人打擾他的,有事你跟媽說。”
“跟你說沒用。你快打呀!”齊奕紅調着電視臺。
“我說你……咦,奕紅,你臉上……”邱月月凝視着女兒的臉道。
“你纔看見啊。快讓爸回來。你就跟他說十分鐘我要見到他。”
果真,一個課間的時間之後,一輛保時捷緩緩駛進別墅的院子,接着一道爽朗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奕紅,爸爸準時吧,你說十分鐘爸爸十分鐘就到家了。”
紗窗門被推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一米七以上的個子,長臉,不胖不瘦,非常標準的身材,雖然兩鬢過早地有了點白,但人看上去很精神。
“哼,已經遲到了一分鐘。”齊奕紅眼睛盯着電視屏幕,手裡拿着削了皮的蘋果。
“以我的時間算可是沒有遲到的。爸爲了不遲到,連闖了兩個紅燈。”
“齊順武,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嗎?教壞孩子。”邱月月給丈夫送過來一杯涼開水。
“誰讓女兒限定十分鐘呢,”齊順武不以爲然地道,“說吧,什麼事情值得爸會不開就跑回來?”
“我要換班。”齊奕紅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視機。
“換班?這剛開學第一天你幹嘛要換班?”
邱月月趕忙坐女兒身邊來,“是誰打了你嗎?你看你臉。所以你纔要換班?”
“哪是?這是我自己碰的。”齊奕紅咬了一口蘋果道。
“你先說說你打算去哪個班?”齊順武問道。
“高二文(4)班。”
“那怎麼可能?高二文(4)班出了名的亂,班主任都被轟走了的。再說你一個零班的哪有轉去普通班的道理?”邱月月叫道。
“媽你覺得我哪一點像是零班的學生?”
“你說道理吧。”齊順武身爲公司老總自然沉得住氣。
“齊順武,你不能這麼慣女兒。”邱月月反對道。
“你讓女兒先把道理說了。”
“所以我才說這事媽辦不了,”齊奕紅很同情地看了眼母親道,“第一,我原本就是普通班的資歷,是你們礙於面子硬要讓我呆零班,導致我跟不上零班講課的進度,以至於成績越來越差,而且對學習越來越沒有興趣。”
“文科普通班有兩個班,你爲什麼選擇班主任都被轟走了的四班?”齊順武問道。
“這就是我說的第二個原因,這個班的班主任是學校特聘過來的江東師大的畢業生,雙碩士學位,最主要的是他要將4班爭取爲實驗班。”齊奕紅把聽來的情況詳細做了說明,“我覺得這樣的實驗班特別適合我的發展。”
“我反對。不參加週考月考,不趕進度,那不是一點壓力都沒有嗎?”邱月月道,“女兒呀,這是要影響你一輩子的,你絕不要任性。”
“正是因爲這是影響我一輩子的事情,我纔要換班。媽,我已經是高二的學生了,我比你更瞭解自己。”
“既然女兒這麼說,那就換吧。我這就給傳江去個電話。”齊順武很果斷地道。
“爸英明。”齊奕紅抱住齊順武的脖子在他臉上“啵”了一下,“不過,別說什麼實驗班的事。”
……
陽江廣場彩虹橋頭夜宵攤某個帳篷裡。
桌子旁坐了五個小年輕。桌子上一片狼藉,豎着好幾個酒瓶子。
“發哥你不至於就這個酒量?皮子,給發哥再開一瓶。”說話的正是在學校看臺後面廁所裡打電話某事的小年輕,陽江一中第二佛爺趙江東。
“咔,”皮子開了一瓶啤酒放在黃頭髮面前。
“喝就喝,你給東子也開一瓶。對吹!”黃頭髮蹬開身後的塑料凳站了起來。
“這才帶勁。對吹!”趙江東接過酒瓶張口就吹瓶子。
接着,趙江東又和奶奶灰吹了一瓶。
“感謝哈,兩個兄弟。能讓這個傻逼住院,他媽我這口氣才解了。”
“估計派出所的很快就要找到我們了。這事東子你要搞定。”奶奶灰道。
“根雕你擔心個吊。”趙江東掏出幾張紅票子,“你們明天出去躲一天就沒事,該怎麼瀟灑怎麼瀟灑!”
“那他媽我最後問一句,”外號根雕的奶奶灰打了個酒嗝,“那傻逼什麼事讓東子你不爽了?”
“就看他不爽。”
“就因爲看他不爽?我還以爲那小子跟你搶女人呢。”黃頭髮道。
“水發你他媽也太瞧不起我了,陽江一中有誰敢跟我搶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