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平頭頓時也有些爲難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後道:“我也沒帶那麼多錢啊,要不你給我三萬吧,你去領獎也成!”
“我也沒有啊!這可怎麼辦啊……”麻子臉愁眉苦臉的說道:“你看我這樣子,像是能掏出三萬塊錢的人麼?”
“老師,您給我們想想辦法吧,我倆都沒帶那麼多錢啊!”麻子臉再次的向眼鏡男申請了援助。
眼鏡男沉吟了一下,然後試探的說道:“要不,我給你們一家三萬塊錢,你把拉環給我,我去兌獎?”
麻子臉和小平頭對視了一下,覺得這樣他們兩人每人還是可以拿到三萬塊,於是就應了下來:“好,就這麼辦吧!”
眼鏡男頓時露出了竊喜的神色來,然後拿過自己的公文包,開始找起了錢。剛開始,他的神色還是很欣喜的,不過,隨着手上翻包的速度加快,眼鏡男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了起來,額頭上的汗珠也開始滲出,終於,哀嘆了一聲,道:“壞了,今天出門的時候,沒帶多少錢,我這就三萬塊錢!你們肯定也不會賣的,眼看着這到手的錢財就這麼沒有了,真倒黴啊!”
“啊?”麻子臉和小平頭都傻了眼了,眼鏡男沒帶錢,他倆也沒有錢,這獎了怎麼分啊?於是,麻子臉坐不住了:“老師,您有學問,有文化,您再幫我們想想辦法……”
“哎,要不這樣吧,問問別人……”眼鏡男說着,把臉轉向了坐在一旁的林逸:“小兄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發財好機會啊,你有沒有錢,先給他們一人三萬,然後你拿着拉環去領獎,一下子就能賺兩萬!還有比這個更賺錢的路子了麼?要不是我沒帶錢,這好事兒我就自己得了……”
之前,林逸一直冷眼的看着這三個人演戲,很明顯,這三個人都是一夥的,麻子臉是甲方,小平頭是乙方,眼鏡男是託。
林逸雖然在大山裡長大,但是卻也不是傻子。別看他身上穿的土氣,不過要論學識,卻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別說這三個不入流的騙子了。
“我?”林逸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指了指自己,然後道:“我可以麼?”
“可以,現在這個好事兒就降臨在了你的頭上!”聽林逸問可不可以而不是說他也沒有錢,眼鏡男頓時大喜,要知道,這麼說的,八成包裡都有貨。
林逸剛想再說什麼,只覺得自己的腿被人踢了一下,林逸用餘光向自己的右邊看了一眼,那是一個很美的女孩子,和林逸的年紀差不多大。
秀髮如水,皮膚白皙,雖然不曾站起來身,但是根據林逸目測,女孩子起碼有一米六五左右,算是身材高挑了。
從上了火車之後,就靜靜的聽着MP3,林逸本想和她搭個訕,聊聊天,路上解解悶,但是無奈小妞一直戴個耳塞,讓林逸無從下手。
而此刻,女孩子正一臉焦急的看着林逸,想要說什麼,卻又有些顧忌。只能用眼神暗示着林逸。
林逸自然知道女孩子的意思,是不要讓他上當受騙。林逸的心頭頓時就是一暖,不是說大城市的人都很冷漠麼?看到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而女孩子能提醒自己,說明她的心地很好。
於是,女孩子在林逸的心目中的形象頓時加了好幾分。女孩子長的漂亮固然重要,不過心腸歹毒的話,那再好看也沒有什麼用處。這是林逸對女孩子的評判標準。
“咳咳!”女孩子對面的小平頭似乎也察覺到了女孩子的行爲,頓時大聲的咳嗽了起來,狠狠的瞪了女孩子一眼。女孩子嚇得臉色一白,低下頭去。
當然,這些小細節自然逃不過林逸的眼睛。不過,林逸在旅途中本就無聊,在家和老頭子生了一肚子氣,正沒處發泄呢,正好有幾個傻帽送上了門來,林逸哪能錯過這個戲弄他們的機會?
不過,女孩子雖然低下了頭,卻依然的用腳踢着林逸,給他預警。但是林逸卻似乎沒有感覺到一般,絲毫不爲所動。
“我這隻有四萬九,沒有那麼多啊!”林逸裝作老實巴交的樣子,如實的說道。
對面的麻子臉和小平頭聽說林逸有四萬九,頓時眼中射出了燦爛的光芒來,不過,臉上卻仍然是一副苦瓜臉:“只有四萬九啊,是不是有點兒少了?咱們一人能分到多少啊?”
“四萬九除以二,就是兩萬四千五……”小平頭計算着說道。
“兩萬四千五啊?不少了,我同意了,你呢?”麻子臉聽後,連忙點頭道。
“行,既然你都同意了,那我也同意了。”小平頭點了點頭說道:“給錢吧。”
林逸將揹包打開,從裡面取出了一個用報紙包裹的小包,一層層的打開,裡面露出了五疊捆好的鈔票來。
“這是四萬九,就這些了……你們數一下吧。”林逸很樸實的說道:“你們把拉環給我吧!”
這些錢是老頭子給林逸的今後N年的生活費,這幾年林逸給老頭子賺了不少錢,就說上次北非的暗殺任務吧,按照國際慣例最起碼也得給了幾十萬酬勞吧?
可是,自己臨走之時,老頭子卻翻箱倒櫃的從一個破包裡找到了這四萬九千塊錢,聲稱這是家裡的全部家當了,讓他省着點兒用。
這讓林逸很鬱悶,老頭子是真沒錢啊,還是在裝窮?不過也不像裝的,老頭子每天和自己吃的一樣,也沒見他享受什麼啊?莫非自己太高估那些任務的酬金了?
“好的,好的!”麻子臉和小平頭像是餓狼一樣,將面前的鈔票瓜分乾淨,然後將拉環遞給了林逸。
林逸小心的將拉環收在了身上,生怕弄丟了一樣,像個珍寶似的小心翼翼。
見三個騙子得逞了,坐在林逸一旁的女孩子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着林逸那興奮的中了獎一樣的樣子,女孩子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錢到手了,三個騙子也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像彼此都不認識一樣,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