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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鐵柱住在鳳林區靠近河池街的另外一條街道的小巷子裡,是一幢破舊的二層小樓。
李鐵柱的奶奶在樓下開了一個小賣部,賣點香菸泡麪啥的,賺點生活費,日子倒也算是安逸。
此時店鋪還沒有關門,燈還開着,李鐵柱的奶奶坐在裡頭,一邊看着電視,一邊時不時的往外看。
以前孫子就算晚回來,也會提早給她電話說一聲,讓她早點去休息,可今天晚上卻是一直沒有接到孫子的電話,這讓老人家有些擔心,她並不知道自己孫子是幹什麼的,只知道他打小就很乖很孝順,而且每個月還會拿一筆錢來孝敬自己,這在老人家看來已經足夠了,她不求孫子大富大貴,只求孫子能夠平平安安。
許太平站在店鋪不遠處的電線杆下,跟周小雨站在一起。
周小雨的眼眶有些紅,似乎是剛哭過。
“只能這麼做了。”許太平對周小雨說道,“老人家承受不起打擊,能騙一天是一天吧,你跟鐵柱比較熟,也來過他們家,所以這件事情你去做比較靠譜。”
“我,我知道了,許哥。”周小雨抽泣着說道,“許哥,咱們,咱們一定要把,要把殺死鐵柱的兇手抓到,這樣鐵柱才能死的瞑目。”
“人自然是會抓的,走吧。”許太平拍了拍周小雨的肩膀,對於他來說,生離死別見慣不慣了,雖說剛開始會憤怒,但是時間過去了,他也就慢慢的麻木了。
兩人一同走到了店鋪門口,周小雨笑着敲了敲門,說道,“阿婆!”
“是小雨啊!”坐着看電視的老人家笑着說道,“你怎麼來了?我家鐵柱呢?”
“阿婆,鐵柱讓我回來跟您傳個話,有個有錢的老闆看上鐵柱了,要帶鐵柱去做大生意去,鐵柱沒有時間回來跟您告別,委託我回來跟你說一聲 ,那個老闆可好了,已經先給了鐵柱兩萬塊錢了,回頭每個月還要給鐵柱三萬塊錢的工資呢!”周小雨笑道。
“真的嗎?唉,我家鐵柱竟然也能這麼有出息了,老太婆我真是高興啊!”老人家激動的說道。
“這是錢。”周小雨把兩疊人民幣交道了老人家的手上,說道,“鐵柱說,讓您該花花,沒錢了他再給您!”
“我這錢留着給他娶媳婦兒用!”老人家笑着接過兩萬塊錢,轉手就放進了抽屜裡,然後還把抽屜給鎖了起來。
“鐵柱年紀可還小,難得有大老闆看上他,哪裡能那麼早結婚啊,您那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鐵柱說回頭有空了再給您打電話,他跟的那個老闆很嚴格的,沒事的時候都不能打電話,只能偷偷的打!”周小雨說道。
“那你讓他別打了,老太婆我身子骨好着呢,用不着他記掛,小雨啊,你跟鐵柱說,跟人老闆好好幹,奶奶我不求他賺多少錢,只要能夠養活自己,做一個不拖社會後腿的人,做一個好人,這就夠了!”老人家笑道。
“鐵柱一定會做一個好人的,我保證。”周小雨笑着說道。
許太平站在旁邊,看着老人滿頭的銀髮,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
“好了,阿婆,我們先走了!”周小雨擺了擺手說道,“回頭我再來看您!”
“好的,小雨,慢走啊!”
周小雨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往外走,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小店鋪裡,老人不停的唸叨着,“我家鐵柱終於要有出息咯!”
兩人離開了老人家的店鋪,走上了旁邊的一輛銳志轎車。
“許哥,真的是陳慶春陷害的我們麼?”車上,周小雨紅着眼睛問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難道你麼?”許太平問道。
“我絕對不可能幹對不起許哥的事兒的!”周小雨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就是了,那毒品在車上,咱們去吃飯的時候誰在車上?就陳慶春跟李鐵柱,現在李鐵柱死了,那陷害我們的,只有陳慶春有可能。”許太平說道。
“那咱們去找陳慶春報仇!”周小雨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一定要打的他媽都不認識他。”
“陳慶春已經早我們一步離開了警局,現在要先調查清楚他的落腳點在什麼地方。”許太平說道。
“可是我們沒有監控,也沒有定位什麼的,怎麼去查他的落腳點?”周小雨問道。
“要找他的落腳點還不簡單,他爲什麼陷害我們?無非就是錢權,而這些東西誰能給他?從目前來看,也就只有烏鴉能夠給他了,如果換做是我的話,必然是要去找新的大哥邀功請賞,而且,對於他來說,暫時的呆在烏鴉的身邊,那纔是最安全的做法,所以,只需要找到烏鴉,那還愁找不到陳慶春麼?許太平說道。
“是哦!”周小雨恍然大悟道,“那咱們現在只要調查清楚烏鴉在什麼地方就可以了吧?”
“沒錯,發動你手底下的那些編外人員去找!”許太平說道,“烏鴉在江源市聲名遠揚,要找到他並不難!”
“是!”周小雨點了點頭,開始打電話給那些編外人員,讓他們去找人去。
“讓孫大寶去上島咖啡廳等咱們!”許太平說道。
“是,我這就給他打電話!”周小雨點頭道。
沒多久,周小雨跟許太平就來到了上島咖啡廳外。
之前因爲葬愛家族圍攻蘇念慈的關係,上島咖啡廳到今天還沒有正式營業,整個咖啡廳的門是關着的。
周小雨將店鋪的捲簾門拉起,然後走了進去,打開了裡面的一盞暖色的燈。
許太平坐在一張椅子上,閉着眼睛,在思考着什麼。
沒過多久,孫大寶的摩托車停在了店鋪外頭,孫大寶從外面走了進來。
“許哥,這麼晚了,找我來幹啥?”孫大寶走進咖啡廳,笑着問道。
周小雨面沉似水,許太平看了一眼孫大寶,說道,“坐。”
“許哥,你們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兒麼?”孫大寶看到兩人的臉色不對,有些忐忑的問道。
“你跟他說吧。”許太平說道。
“嗯!”周小雨點了點頭,對孫大寶說道,“鐵柱死了。”
“什麼?!”孫大寶猛的看向周小雨,驚道,“他,他怎麼死了?”
“被人殺了。”周小雨說道,“後腦勺被砸破,失血過多,救不回來。”
“嗎的,是誰,是誰殺了我兄弟!”孫大寶怒道,“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是慶春。”周小雨臉色陰沉的說道,“他先是殺了鐵柱,再在我們的車上放了***,想要陷害我跟許哥,不過還好,我們從沒有接觸過毒品,最終警察把我們給放了。”
“慶春?他,他怎麼可能殺了鐵柱,這不可能的,我們幾個彼此關係這麼好,他怎麼會下這樣的狠手?”孫大寶不敢置信的搖頭道。
“爲了錢,爲了權,沒什麼事情是人幹不出來的。”許太平看着孫大寶,說道,“你,周小雨跟陳慶春都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這一次他殺了李鐵柱,陷害我跟小雨販毒,下一次很有可能就會殺了你,大寶,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或許有些爲難,我不強求你,如果你願意繼續跟着我,爲鐵柱報仇,那我會帶着你,如果你不願意放棄你們這麼多年的交情,那我也不會逼你,一切全部看你自己。”
“我覺得這件事情不一定就是慶春乾的,許哥,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調查清楚,不要誤會了慶春,在我的印象裡,慶春不是這種人啊,我們四個在一起這麼多年,多好的感情了,這會不會是烏鴉的陰謀?他讓我們覺得是慶春殺了鐵柱,其實是他的人殺了鐵柱?至於毒品,也有可能是烏鴉陷害許哥的啊!”孫大寶着急的說道。
“大寶,慶春已經招供了,說是他有聽說許哥要跟人做毒品交易。”周小雨說道。
“什麼?他,他真的這麼說了?”孫大寶震驚的問道。
“許哥說的,還有可能是假的麼?”周小雨問道。
“爲什麼,爲什麼他要這樣,爲什麼!”孫大寶噗通一聲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說道,“當年,當年我們幾個一起闖江湖,鐵柱可是爲他擋過刀的啊,他怎麼能這樣呢!”
“大寶,如果你接受不了這件事情,那你現在回去,就當我們什麼都沒跟你說過,鐵柱的仇,無論如何,我跟許哥都是要報的,你覺得你跟陳慶春有舊情,無法對他下手,我們不怪你。”周小雨說道。
“他殺了我的好兄弟,就算他是我兄弟,我也一定不會原諒他!”孫大寶一張臉陡然猙獰了起來,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爲鐵柱報仇。”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了。”許太平一拍桌子,說道,“你們雖然跟我的時日不多,也沒有一起經歷過什麼事情,但是,既然你們叫我一聲許哥,那我就不會讓人欺負了你們,所有傷害過我們的人,都必須要付出代價,我們要讓他們明白,雖然我們只是河池街不起眼的一羣小人物,但是隻要我們狠下心來,照樣能夠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