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掌權者來說,死去的士兵跟無辜的民衆都只是一個數字而已,他們冷血的指揮着手下使用各種各樣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所有出城的道路的港口全部被封鎖,人們只能無助的躲在家裡,祈禱炮彈不要落在自己家中,祈禱自己所在的街區不要成爲戰區。
里尼跟羅娟兩人的身體,隨着每一次劇烈爆炸的發生而顫抖着。
雖然許太平說了會發生,但是他們沒想到,真的到來的時候,會是如此的震撼人心。
許太平坐在椅子上,臉色平靜。
此時羅娟雙手上的手銬已經被去除,她身上雖然受傷了,但是依舊坐立不安的在審訊室裡走來走去。
“你怎麼可以如此平靜?”里尼看着許太平,忍不住問道。
“有什麼可以讓我不平靜的麼?”許太平問道。
“外面在打仗,打仗你知道麼?剛纔距離咱們最近的爆炸,也就十幾米遠吧?你就不擔心什麼時候突然有一發炮彈落在咱們這麼?”里尼問道。
“咱們這裡好歹也算是武裝力量,現在局裡的人並沒有出去,從這就可以看的出來,似乎仍處於中立狀態,所以,沒有誰會想不開往這開炮,明白麼?”許太平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保不準有人把炮彈打歪了呢?”里尼問道。
“在戰場上,生死有命,命不該絕的話,炮彈就在你腳邊落下,那也是顆啞彈,命該絕,炮彈距離你百米開外爆炸,碎片也會打爆你的腦袋,所以,不用想太多,安心的等着吧。”許太平說道。
“看來真的如你所說”羅娟說道。
“我不會說謊的。”許太平說道。
“欣悅他們真的出海了麼?”羅娟問道。
“嗯,按照時間上來看的話,他們在港口封鎖之前應該就已經到公海上了,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封鎖港口上,所以不會去上抓人的,你們放心就是了!”許太平說道。
“那就好!”羅娟鬆了口氣,說道,“只要欣悅沒事,我就放心了。”
正說着話呢,審訊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頭打開。
一個人拿着一個衛星電話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打電話。”那個人將衛星電話交給了許太平。
許太平點了點頭,接過衛星電話,給陳一桶打了個電話,無外乎就是讓陳一桶幫他籌錢,臨了的時候許太平特地交代要在三天內籌齊。
對於陳一桶而言,他分分鐘就能籌到,許太平特地交代三天內,那就等同於告訴陳一桶,不要太着急籌,儘量拖到第三天的最後時刻,而陳一桶是知道許太平身體狀況的,三天後,許太平的身體狀況差不多能夠回到巔峰,等到了那時,在艾蘭克,沒有誰留得住許太平。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轉眼間就到了晚上。
夜空下,整個城市的各處不斷的閃爍着炮彈的火光,如果白天更多的是隻能聽到聲響,那晚上絕對就是煙火的盛宴。
到處都是火光,爆炸聲此起彼伏,整個城市就如同過春節一樣,當然,與過春節家家戶戶歡歡樂樂不同,艾蘭克的人民並不開心!
晚上十一點多,門忽然被人從外面重重的推開,隨後,一羣羣荷槍實彈的士兵從門外衝了進來。
一看到這些士兵,許太平就意識到事情不好了。
“走!”槍口對準許太平等人,冷冷的說道。
“去哪裡,軍爺?”許太平問道。
“讓你走就走,廢話那麼多幹什麼?不想走也可以,現在馬上斃了你。”軍官冷冷的說道。
“我走,我馬上走!”許太平連連點頭道。
隨後,在荷槍實彈的士兵的押送下,許太平跟羅娟還有里尼三人走出了審訊室。
審訊室外,局長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似乎很是不滿,但是卻不敢開口說什麼。
“局長,你又騙我!”許太平在臨走的時候喊道。
局長臉色一黑,叫道,“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局長,你騙了這個人什麼?”那軍官的注意力被許太平這話給成功吸引了。
“沒什麼沒什麼。”局長連連搖頭。
“局長,我答應了你的條件,說是要放了我,結果你現在卻把我們交給了他們,你還說沒什麼?”許太平叫道。
“你這個混蛋,你給我閉嘴!”局長呵斥道。
“這個事情,我希望你親自向首長解釋。”軍官冷冷的說着,隨後讓人將許太平等人押送上車。
幾輛裝甲車直接載着許太平他們離去。
“混蛋!”局長恨得牙癢癢的,但是卻拿許太平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許太平已經被帶走了。
“這些混蛋,有人泄密,王八蛋,別讓我找到是誰!”局長看向身後的人,咬着牙說道。
很明顯的事情,許太平在局裡的事情只有局裡的人知道,他已經下了封口令了,結果今天晚上這些軍人一來開口就要人,這不是他手下人泄密,難道還能是那人自己跟那些人說的麼?
許太平他們被裝甲車押送着直接來到了艾蘭克的目前交戰最激烈的區域。
艾蘭克如今已經有三分之二落入了反叛軍的手中,剩下的三分之一大概就是總統府周圍。
總統的衛隊在那裡建起了最後的防線。
許太平等人坐在車內,外面不斷的響起槍聲,炮聲。
羅娟跟里尼兩人面色蒼白,他們完全不知道,接下去迎接他們的,是怎樣的未來。
車子猛然停了下來,隨後車門打開,幾個士兵跳到了車上,然後將許太平等人從車的後鬥上推了下去。
許太平下了車,往左右看去,發現自己整身處於一個據點之中,在他的周圍是一羣羣的士兵。
幾個士兵將許太平他們給押送到了旁邊的一家已經被清空了的銀行裡,隨後,許太平他們又被直接帶到了銀行的地下金庫。
這家銀行的地下金庫早就被清空,只剩下一個諾大的空空如也的金庫。
許太平等人被關進了金庫之中,沒有任何人來,當然,他們也走不了。
“等一下不管發生什麼,你們只要堅稱,你們是我的手下就可以了,你們只有在接到我的命令的時候纔會做事,沒有我的命令,你們就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剛好你們經常往來於華夏跟西尼亞,所以這完全說的通。”許太平低聲對羅娟跟里尼說道。
羅娟跟里尼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羅娟問道,“爲什麼要這麼說?”
“你們爲我工作,這樣能保命。”許太平說道。
羅娟跟里尼兩人恍然大悟。
在艾蘭克,這時候最不值錢的就是本國人的命了,而如果有外國的背景,那或許真的還能值點錢。
“不管怎麼樣,咱們要做的就是保住咱們的性命,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許太平說道。
“明白了!”羅娟跟里尼點了點頭。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金庫的大門被人打開,一個軍官帶着幾個士兵從外面走了進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斐佩將軍的秘書,我叫勐臘裡多。”軍官笑着自我介紹道。
“勐臘裡多先生,我們都只是普通人而已,不知道你抓我們來,是爲什麼?”許太平問道。
“普通人?普通人會提前知道我們的事情?”勐臘裡多看向羅娟,笑着說道。
羅娟臉色蒼白的說道,“這,這只是意外。”
“話我不多說了,雖然我查出來羅娟跟里尼你們兩人都只是普通的艾蘭克市民,但是考慮到你們經常出海,以及你們身邊的這位人,我們有理由相信,你們兩人應該已經成爲了情報組織的線人,而這位先生,或許就是你們的上線吧?不然他也不至於爲了羅娟小姐專門去一趟。”勐臘裡多說道。
一聽到勐臘裡多的話,許太平鬆了口氣,他還擔心羅娟他們不懂僞裝呢,沒想到勐臘裡多竟然提前認定了他們的身份,這倒是省去了很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