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他是個那個特殊的
掛斷電話後,楚似錦的表情還有點兒發懵。
一旁的楚流年見狀便問她:“他說什麼了?”
“他說今年的生日要在家裡給我們舉個生日宴會,”楚似錦直言道。
楚流年眉頭一挑,反應明顯是有些意外,接着冷笑一聲道:“真有意思,平日裡明明都不怎麼管我們,怎麼還突然想起來要給我們辦生日宴會了?”
“不知道,”楚似錦搖了搖頭,然後又補充道:“她還說讓我們把朋友叫上。”
“那就一起唄,”楚流年對此並無意見,聳聳肩後對許珂和唐毓說道:“到時候你們有時間麼?”
“我沒問題,”許珂毫不猶豫的應道,手上則是拿着手機在搜索附近的女性飾品專賣店。
唐毓則是打開日曆看了一下,接着才說道:“十六號是吧?剛好那天是週六,我也沒什麼事。”
“好耶,到時候大家一起去我家吃好吃的,”楚似錦開心的歡呼了一聲,隨後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遲疑道:“對了,要不要和妍妍也說一聲?”
楚似錦問出這個問題,那是本着都是同一個宿舍的好朋友才問的,想着大家都到齊了,卻唯獨差一個姚妍妍,似乎有點不太好。
但她發現自己問完之後,另外三個人齊刷刷的都朝自己看了過來,雖然表情和眼神沒什麼不對勁的,但那種盯着她不說話的樣子還是讓她有點兒發虛。
於是楚似錦縮了縮脖子,弱弱的像個小倉鼠似的不說話了。
“叫她幹什麼?”許珂冷笑一聲:“她怎麼對秦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難道你還把她當朋友?”
平日裡不怎麼參與這種事情的楚流年都難得點頭附和了一句:“確實,狗看了都搖頭。”
唐毓知道許珂對姚妍妍心懷怨念,也能感覺到楚流年對姚妍妍頗有微詞,但想起曾經大家的那份情意,還是忍不住想要搖搖頭。
只是想到楚流年剛纔說的話,她又硬生生把頭給擺正了,只是嘆了口氣道:“隨伱們吧,畢竟是你們的生日。”
見她們似乎都是一副排斥姚妍妍的樣子,楚似錦也只好點點頭說:“那還是不要叫好了。”
小吃貨頭腦比較簡單,但也知道姚妍妍對秦洛做了不好的事情,她把秦洛和姚妍妍都當成朋友,如今肯定是要站在正確的那一方,更何況除了其他人也在排斥姚妍妍,所以不叫她就不叫她吧。
尤其她父親這次還點名了讓秦洛也去參加,真要是也邀請了姚妍妍,那到時候肯定也會很尷尬。
楚似錦如此想着,就又補充道:“這樣也好,省的到時候秦洛和妍妍見了面會尷尬。”
其他三人聞言都是點了點頭,還朝楚似錦投去了一個“孩子長大了懂事兒了”的欣慰目光。
只是下一秒她們就突然反應過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於是欣慰的眼神又變得驚詫起來。
許珂忙不迭的問道:“你說秦洛?這次生日你打算邀請他嗎?”
楚似錦眨着大眼睛說道:“本來沒想這麼多的,是我爸爸特意說要叫上他,不過我爸爸就算不說我也會在生日那天喊上他,畢竟我們現在都是朋友了嘛,對吧流年?”
楚流年沒有理會吃貨姐姐的詢問,她現在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意外,心裡對楚似錦說的“爸爸特意說要叫上他”感到驚訝。
唐毓也對此頗爲意外,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挺正常的。
楚家姐妹的身份不一般,這一點在宿舍裡並不是什麼秘密,大家都知道她們是楚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有個號稱魔都首富的老爹。
許珂和姚妍妍或許不太在意這些,只當她們家很有錢而已,但唐毓出身不俗,知道楚家姐妹來這樣的身世的特別之處,比如私交方面。
楚家姐妹倆長得漂亮可愛,平日裡少不了被人覬覦,當家長的肯定會把孩子看護好,她倆以往沒有和某個男生走得太近過,所以家裡也不至於太過在意。
但秦洛就不同了,他和這姐妹倆雖然是朋友的關係,但彼此之間走的卻很近。
接二連三的和楚流年一起去逛漫展也就算了,後來在魔都租了房子,姐妹倆更是不止一次的去秦洛家裡吃飯,而向來對男人不屑一顧的她們也對秦洛表現出了一定的親近。
楚似錦是個小吃貨不假,某種程度上她和秦洛親近也可能是饞秦洛的手藝,但就唐毓看來卻單單是這樣。
楚似錦平日裡經常去學校的美食社,那裡面有些人的手藝還是蠻不錯的,楚似錦經常跑過去蹭吃蹭喝,卻也沒見她天天惦記着誰誰誰,唯獨秦洛不同,一手炸薯片就給她拿下了。
自打嘗過秦洛的手藝後,小吃貨時不時的就會在宿舍裡唸叨他兩句,而她以往也沒有對哪個男人展現出過這份情意。
楚流年就更不用說了,這位自稱對三次元的任何事物都不感興趣的千金大小姐,並不單純是中二病晚期,她是真的貫徹了自己的人生信條,能夠做到對身邊發生的任何事不聞不問。
除非事情涉及到她身邊的人和事,她纔會饒有興致的關注一下,像是之前秦洛一直在追許珂,然後又展開一系列的騷操作,楚流年在一定程度上也參與其中,但那也是因爲事情涉及到被她當做朋友的許珂。
但隨着與秦洛有過交集之後,秦洛在她心裡的分量大概已經追上許珂了,這一點唐毓是從她好幾次提到說要帶秦洛去逛漫展散心而判斷出來的。
要知道,學校裡公認的兩個最難追的女人,一個是許珂,另一個就是楚流年。
如今的許珂已經跌下神壇,而楚流年“宅男女神”的頭銜依然不可撼動,她向來對身邊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是不屑一顧,懶得聽別人的阿諛奉承、懶得理會他人的討好獻媚,對於他人的表白更是嗤之以鼻。
而就是這樣的她,卻在和秦洛有所交集的時候表現得像個正常的女孩兒,要說秦洛在她心裡沒點兒分量,唐毓是不相信的。
而也正因爲秦洛和這姐妹倆的交集太多,姐妹倆家裡肯定會有所關注——她們平日裡出行都有司機帶着,所以司機將這件事報告給她們的父母是相當正常的。所以在唐毓看來,姐妹倆的父親指名道姓讓秦洛也參加她們的生日宴會,八成是抱了某種考教或者近距離觀察的心思。
想到這兒,唐毓不由得多看了那姐妹倆一眼,接着又調轉目光看向許珂,眼神顯得有些微妙起來。
她以前倒是沒有想過秦洛和這姐妹倆有沒有可能,但細細想來,她們能這樣毫無排斥的和秦洛相處,本身就代表着某種情況了,只是她們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罷了。
如果秦洛這次去參加了她們的生日宴會,到時候她們的父親又點名些什麼,那這姐妹倆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如果她們真的對秦洛有別樣的心意,那許珂又會是什麼反應?
換做是以前,唐毓在發現這種事後,第一反應大概會是覺得有意思,然後會有點頭疼,因爲她身爲這些人的朋友,總是會不可避免的參與其中的,就像是秦洛和許珂糾纏不清的那時候一樣。
可奇怪的是,現在的唐毓卻完全沒有那樣的心思,只是覺得心裡那種發悶的感覺變得愈發明顯起來。
尤其是她在自我分析後意識到了這種閥門的感覺源自什麼,眼神就變得更加怪異了。
另一邊,楚流年已經從一開始的意外中平靜下來,開口說了一句:“估計是蘇蕊特意和他提到過秦洛吧。”
“蘇蕊是誰?”許珂下意識問了一句——有關秦洛的任何事情,她表現得總是這麼積極。
“就是我和流年的司機,”楚似錦應了一聲,然後奇怪的問楚流年:“可是她幹嘛要特意和爸爸提起秦洛呢?”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楚流年撇了撇嘴:“咱倆平日裡又不和男生打交道,秦洛算是唯一的男性朋友了,暑假前和他的幾次相處就不說了,暑假的時候又跑去過他家幾次,蘇蕊又和秦洛打過照面,肯定會和他提到的。”
說完,楚流年又頗爲不屑的笑了一下:“而且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估計早就把秦洛的祖宗十八代都調查一遍了。”
她言語間展現出了對她父親的敵意,和楚似錦會叫“爸爸”不同,她全程都是用“他”來代稱,顯然是與父親的關係並不太好。
楚似錦眨了眨眼,歪着頭又問:“那爸爸爲什麼要調查秦洛啊?”
“你啊……”楚流年頗有些無語的扶了扶額,隨後揉着吃貨姐姐的頭嘆氣道:“以你的智商,我很難跟你解釋。”
楚似錦當時就不樂意了,躲開妹妹的手後豎起眉頭反駁道:“我的智商怎麼啦!我們是雙胞胎姐妹,如果我智商不高,你肯定也高不到哪兒去!”
小吃貨的思維模式顯然有些異於常人,連反駁都是用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
一旁的許珂聽着她們的對話,一番思索後也想到了唐毓剛纔想到的那些。
這讓她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忍不住道:“你們家裡人不會以爲秦洛是你們的男朋友吧?”
楚流年瞥了她一眼,將她那緊張兮兮的模樣盡收眼底,聞言卻只是淡聲應道:“還不至於直接誤會成男朋友,不過這次特意提到他,八成是有想要把他當成女婿觀察一下的意思。”
楚似錦愣了一下,過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很是有些震驚的道:“啊?我們要嫁給秦洛了嗎?”
小吃貨有時候表現得實在是過於低齡幼稚,搞的其他人都懶得接她的茬兒了。
楚流年在一邊翻白眼不搭理她,許珂則是因爲楚流年的一番話而陷入緊張當中,連忙說道:“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誤會吧?畢竟你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啊,無非就是因爲秦洛是個男的……總不能你們和任何一個男生走的近一點,你們家裡都會把他誤會成是你們的男朋友吧?”
楚流年想了想,說:“一般肯定不會,但……秦洛畢竟是這麼多年來的頭一個,所以在他看來比較特殊,會有這種反應也正常。”
“怎麼這樣……”
許珂皺起眉頭,表情顯得有些苦惱。
可是轉念一想,這本來就只是楚家姐妹倆家裡人的一個誤會而已,到時候等秦洛過去說清了,或者姐妹倆和家裡人說清了,那誤會自然也就解開了,自己也沒必要以爲好姐妹突然就要變成競爭對手了似的緊張兮兮的……
不對,流年剛纔也說了,秦洛是這麼多年來頭一個與她們有這麼多交集的男生,也正是因此纔會被她們家裡人認爲是特殊的,因此還特意打電話點名道姓讓秦洛去參加姐妹倆的生日宴會。
那麼問題來了,爲什麼秦洛是那個特殊的?爲什麼這個特殊的人不是別人而是秦洛?
幾個問題在許珂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來,讓她原本稍稍平復下去的心情又變得緊張起來,因爲她突然意識到,既然姚妍妍都能和秦洛走到一起,那同樣身爲自己舍友的楚家姐妹倆,似乎也……不是沒那麼可能?
她不由得看向楚流年,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流年,你不會喜歡秦洛的對吧?”
楚流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扯着嘴角乾笑了一聲:“你忘了我的人生信條了?”
“知道知道,你對三次元的東西不感興趣,秦洛也是三次元的男人,所以你肯定不會喜歡他的。”
許珂長舒一口氣,隨即又看向楚似錦,問:“小錦,你也不會的對吧?”
她問這句話的時候還挺信心滿滿的,因爲在她看來,有威脅的就只有楚流年而已,畢竟她那人生信條實在是太抽象了,至今都讓許珂覺得有點不真實。
但楚流年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她自然也就稍稍放心,至於還要問一下楚似錦,也只不過是圖個踏實,對楚似錦的回答倒是一點兒不擔心。
畢竟在她想來,一個只對吃吃吃感興趣的小吃貨,又怎麼會隨便喜歡上一個男人呢?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就是這樣一個最讓她沒有警惕心的小吃貨,在聽到她這個問題後居然陷入了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