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依根本無法承受他的力道:“你……你他媽讓我說什麼?”是他親手殺死的嗎?他還來問我幹什麼?他的話又挑起她滿腔的憤怒。
她的頑強讓他有些不耐,南宮睿加大了自己的力度,只怕‘咔啪’一聲,緊接着就是顧若依的一聲慘叫:“啊……”她的胳膊骨折了,他弄斷了他的胳膊。
顧若依痛得一下子暈倒在地上,南瑞宮睿想也沒想拿起身邊的筷子一下子就戳到她的人中穴位,不一會兒,她便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痛……痛……”嘴裡不停地呻吟。
“痛就快說,誰給你的權利,誰讓你私自決定孩子的生死?”南宮睿根本不想給她喘息的機會。
“孩子是你種下的種,也是你這個混……混蛋要了孩子的命,不……不是我,不是我!”顧若依使勁地攥着自己折斷的胳膊。
南宮睿一把抓住她胸前的衣服,大聲地朝着顧若依吼叫:“顧若依,你是故意的!”如果她開始就說就不會釀成這樣的悲劇,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的錯!原本可以留住的生命,就在她的一念之間失去,這讓他怎能不恨?
“你他媽給我滾!”她不想再和他說話,也不想想當初他給她解釋的機會了嗎?
“你這個妓女、婊子,你快給我說!”
他用力的搖晃讓顧若依實在承受不住,目前的她已經完全沒有反抗的力量,胳膊的疼痛已經讓她不堪承受,臉上的血色已經全部褪去。
疼痛使得她不能言語,但想到失去的孩子,顧若依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曾經她是那樣極力地保護着那個剛剛形成的小生命,今天,他居然一副置身室外地把所有的錯誤都寄到她的頭上。
夾雜着碎冰的冷水一下子潑到顧若依的頭上落下來,刺骨的涼意讓她漸漸清醒,胳膊很痛、臉很疼,這樣的自己竟然還有知覺……
南宮睿此時的他就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已經失去理智到了極點,如果她能說出實情,那麼他就不會再失去親人,他的手再次揪住她的頭髮來回扯動:“顧若依,你不許給我裝死!”竟然敢對他隱瞞這天大的事實。
此時的她已經像一個沒有了生氣的玩偶任由他折磨,當他鬆開她的發,她已經沒有力氣再顫抖地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也根本無暇去管嘴角滴下的血跡,眼裡積蓄的痛楚與恨意全部射向南宮睿,隨之積壓在心頭的委屈全部涌上心頭:“這……這一切不是……不是都拜你所賜嗎?你說的,你的孩子是孽……孽種……”現在的她,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她的聲音小得他已聽不太清楚,南宮睿冷眼地看着眼前顧若依,在他看來,她的血裡全是諷刺、全是陰謀、全是故意爲之,根本不值得心疼,他低頭看着自己沾着她的血跡的手掌,那血跡對他來說是那樣的刺眼,彷彿在那血跡裡全是孩子的哭聲。實在看不下去她在自己面前半死不活的樣子,全身燃起的怒火已經無法熄滅:“你說什麼?”
我……我說……你……你是個……王八蛋!說完,顧若依再度昏厥過去。
南宮睿已經沒有耐心,喪失理智的他將顧若依提起來然後用盡全身的力將她摔出去,一下子就把還在昏迷中的她摔到旁邊,不料被丟出去的顧若依頭碰到桌角,鮮血再次染紅地毯……
而他僅僅掃了一眼被他扔出去的顧若依,根本不管她的額頭還在流血……
南宮睿滿心怒火地衝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門隨即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震得玻璃都發出‘嘩嘩’的聲音,即便是這樣,他依然覺得無法發泄內心的怒火,隨之而來的是房間內擺放的珍藏古董、字畫、傢俱全都成了他發泄滿心憤怒的工具:滿地的碎片、滿目的狼藉呈現在眼前,屋內的桌椅也已經前仰後合地躺在地上……
碰撞的聲音驚動了家中所有的下人,他們連忙推開門,驚詫地喊道:“少爺,少爺,發生什麼事了?”
南宮睿背對着門口的來人,他不能讓他們看到他的眼圈已經通紅,受傷的猛獸便開始胡亂的傷人:“出去!滾,滾!誰讓你們進來的?”說話同時轉身,手裡價值不菲的花瓶一下子飛向門口,撞門之後摔得粉碎。
下人們連忙關上房門,生怕引得這無妄之災,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有的人都在用眼睛說話:“唉,可惜了,那麼好的古董……”
南宮睿緊握着手中花瓶的殘駭,碎片已經深深地扎進肉裡,但是他卻沒有一點痛的感覺:“顧若依,顧若依,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這個挨千刀的女人,竟然敢這樣的戲弄我,你等着,你給我等着,如果不讓你生不如死,我誓不爲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若依被凍醒了:“好冷!”
強忍痛苦半睜開雙眼,透過微睜的雙眼看到窗口反射進來的月光,可以確定她現在還在人間。不過,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了?試着想起身,可是,剛一挪動身體便傳來一種刺骨的痛讓她不由得痙攣,對了,她的胳膊已經被那個混賬東西弄得骨折,她的頭也昏昏沉沉的,可能是失血過多的原因,流了這麼多的血,還沒有流乾她的生命,看來老天
爺還是善待她的。
她要活下去!對,她一定不能死,絕不能死!她還有太多未了的心願,她還要爲孩子報仇,儘管那個混蛋把全部的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你還好吧?我偷偷給你送一些吃的來,你一定餓了吧?”門口傳來低低的聲音,有一顆小腦袋從門縫出探出來。
是誰在和我說話?這該不會是我的幻覺吧:“你是……誰?”爲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來幫那個混蛋來看我死沒有的嗎?
“你別問這麼多了,趁現在沒人你趕緊吃吧。”名叫聶櫻的女孩兒關上房門,然後緊緊扣住,這才邊說邊往前走。
“你是……誰?……別……別過來!”顧若依下意識地想往後退,但渾身的劇痛讓她動彈不得。
“姐姐……”女孩兒的話還沒有往下說,心疼眼淚就已經棲上眼角:“你仔細看看,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記得她?在這個渾蛋的家怎麼可能會遇到熟人呢?顧若依藉助月光,想要看清楚女孩子兒的臉,但無論她怎麼用力地睜眼,女孩兒的臉一直都很模糊:“你到……到底是誰?來……來做什麼?”
“去年我曾住過一段時間醫院,那時我是你的病人啊,就是那被你稱爲‘淘氣小丸子’的櫻桃啊!”去年因爲染上支原體肺炎一直高燒不退而住院,當時顧若依正好是她的專管護士。
啊?是她?她怎麼會在這裡?對,她剛纔說了她是聶總管的女兒:“小丸子,你怎麼會來?你……怎麼知道我……我在這……這裡?”
說着聶櫻想扶起顧若依,讓她吃一些東西:“我住這裡,姐姐,先別說話了,吃點兒東西吧,一會兒來人你就吃不上了。”
“啊……”顧若依忍不住痛失聲叫出口,聶櫻碰到她骨頭折斷的地方了。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你哪兒疼啊?對不起,對不起!”聶櫻心疼地看着奄奄一息的顧若依哭着喊道:“姐姐,姐姐,我弄痛你了嗎?我能碰你嗎?你告訴我好嗎?”
“姐姐……姐姐沒……沒事……”顧若依很想安慰聶櫻,但她的胳膊根本擡不起來。
“顧姐姐,你人這麼好,少爺爲什麼要這樣對你?我現在就打電話叫救護車,送你到醫院去!”說完,聶櫻沒有片刻的考慮便掏出電話。
“別……別打……別打!”顧若依連忙阻止,她不能給小丸子惹上麻煩,萬一要讓那個無惡不作的混蛋知道了,萬一他要對小丸子下毒手怎麼辦?她不能拖她下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