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很快進入了五月份。
勞動節過後,肖靖堂在五月初六這一天,獨自一人來到了湘永市。
本來約定好去湘永市的時間是五月初八,前兩天去拜訪湘南省省委組織部長沈安青時,沈安青還說要親自陪同他下去,不過讓肖靖堂挽拒了,這次去湘永市他打算低調一點,不能再像在白河市這樣,鬧出一波又一波驚天大動作了。
有時候上面評價一個人,沉穩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再像這樣毛毛躁躁,到處點火,說不定會引起某些領導的反感。
車子行駛在湘永市坑坑窪窪的路面上,肖靖堂有些傻眼了,湘永市的窮名,他不止一次聽說過,但是親臨這裡時,他才發現,這裡的窮比自己想象的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來市裡半天了,肖靖堂刻意開着車在市區轉悠了幾圈,所見所聞,無不讓他感慨萬千。
整個市裡難見幾條好的路面,唯一的大型商場,就只有湘南省的名牌百貨企業步步高,市區難見幾棟高樓大廈,大片大片都是低矮、顯得有些老舊的幾層樓房屋,看起來十分寒磣。
別說跟其他兄弟市的市區比,就是跟最近剛發展起來的祁州縣比,這裡也略有不如。
整個湘永市矗立在湘南省最西端,這裡就好像一個被世界遺棄的落後部落,孤零零、冰涼涼的盤臥在這裡,與世界那樣的格格不入。
肖靖堂長嘆一聲,好在自己只是政法委書記,要是繼續擔任主管經濟的常務副市長,估計頭髮都要抓下來一大把,這裡條件有限,很多方面侷限性很大,比如交通不便、多山少地等,讓這裡很難發展的起來。
蓬!
正開着車往前徐徐行駛,突然,後面一輛車發生了嚴重追尾,肖靖堂淬不及防,在這股衝擊力下,差點一頭撞上方向盤,心裡一怒,拉開車門就衝了下去。
誰知道後面那輛車裡的人比他更心急,也早早的跳了下來,這是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大漢,他嘴裡罵罵咧咧說着什麼,舉着拳頭就直接朝肖靖堂打了過來:“草你麻辣隔壁,不會開車,讓老子來教教你。”
肖靖堂也沒想到這人說動手就動手,微微一愣,伸手就捏住了他打過來的拳頭,冷聲道:“你開車追尾,還想打人?”
“草!你麻痹放手!”大漢瞪大着眼睛,可是任憑他怎麼用力都抽不開手掌,心中一惱火,另外一隻拳頭使勁朝着肖靖堂的腦袋打了過去。
“滾!”肖靖堂見此人如此無法無天,大白天的在大街上還這麼盛氣凌人,心中火氣一上來,便直接一腳踹過去,將這個體重足有兩百斤的大漢踹飛了出去,落在幾米在外的地方痛哼不止。
啪!啪!啪!
就在這大漢被踹飛之後,後面那輛別克君威前後三個門飛快打開,鑽出來五名大漢,這五人二話不說便衝着肖靖堂打了過來,一個個面色兇殘,彷彿要殺人的架勢。
肖靖堂看出來了,這幾個人應該都是保鏢之類的,手底下都有三分本事,不過在他眼裡跟螻蟻沒什麼區別,三拳兩腳便輕輕鬆鬆的將這幾個人撂倒在地。
“小兄弟,你外地來的吧?”一名中年男子熱心的拉了拉肖靖堂的手臂,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話焦急的說道:“快別打了,會出大事的。”
“哦?”肖靖堂踹了其中一人一腳,扭頭說道:“這位大哥,剛纔你應該也看到了,這些人開車追尾,還想打人,我這只是自衛,能出什麼大事?”
“他們是閆老虎的家丁,打不得的!一打就要出事!”
“閆老虎?”肖靖堂眉頭一挑,詫異道:“這個閆老虎何許人,他的人爲什麼就打不得?”
那中年男子似乎非常懼怕閆老虎,不敢多說什麼,“總之小兄弟,你聽我的沒錯,別再打人了,我勸你最好快點離開湘永市吧,晚了就遲了。”
肖靖堂皺了下眉頭,心中暗想,這個閆老虎一個名頭就讓人害怕成這樣,看來在湘永市很是不一般哪,莫非是這裡的黑社會頭頭?此次自己擔任湘永市政法委書記,黑社會分子就是自己的頭號大敵,因此肖靖堂一下就對這個閆老虎感興趣起來。
不過見那中年男子不肯多說,肖靖堂也沒繼續問下去。
“小子,我們記住你了,你有種給我等着。”五人在地上哀嚎了一陣,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紛紛爬起身,朝着肖靖堂放出一句狠話,便開着車揚長離去了。
那幾人走後,圍觀的人羣也是漸漸議論紛紛的散去,肖靖堂也沒太將這件事放在心裡,繼續開着車遊覽着市區。
傍晚,肖靖堂在湘永市最好的一家三星級酒店入住了下來。
剛洗完澡,一個電話冷不丁打了過來,肖靖堂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這個電話居然是莫天翔那傢伙打過來的,有段時間沒見這傢伙了,不知道今天什麼風讓這傢伙給自己打了電話。
“翔子,你老人家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肖靖堂笑問道。
“靠,我這段時間不是有事來着嗎。你人在哪呢?”
“在湘永市。”
“我知道你在湘永市,具體在哪裡?我過來找你。”
肖靖堂一愣,“你也來湘永市了?我在湘河賓館XXX房間。”
嘟嘟……
電話裡傳來一陣盲音,大約二十幾分鍾後,房門被人敲響了。
肖靖堂過去打開房門一看,外面站着的不是莫天翔那小子是誰?
“靠,你小子還真在湘永市啊。”本來還以爲這小子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他還真來了。
莫天翔抽了口煙,徑直往房裡走,“我還能騙你不成,有個事跟你說說。”
肖靖堂關上門,“說吧,什麼事?你小子來湘永市這窮鄉僻壤,不會是專程來找我的吧?”
“這你還真沒說錯。”莫天翔神秘的笑了下,“你再猜猜我幹什麼來了?”
“你小子還能有什麼好事?莫不是爲了哪個姑娘來的?”
“就這麼看輕兄弟我?告訴你,兄弟是來幹正事的,而且一時半會走不了!”
聽到這話,肖靖堂更是詫異,“行了,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幹什麼來了?”
“嘿嘿……你不是湘永市政法委書記嗎,湘永市的*門瞭解嗎?”莫天翔吐了個菸圈,“前段時間政法委書記和常務副局長被人打成重傷,那常務副局長的位置空缺了下來,哥們我就是來補缺的。”
“什麼!你是來接任湘永市常務副局長的?”肖靖堂先是一愣,緊接着樂了,“行啊你小子,不聲不響的就升官了。”
“什麼升官啊,就是平調。”莫天翔呵呵一笑,在京城衙門裡,他也是正處級幹部,調任湘永市常務副局長算是平調,不過能出了京城這個圈子,逃離家族的視線,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而且又能跟肖靖堂一塊共事,還是讓他挺高興的。
“行,本來覺得挺無趣的,有你小子過來,倒沒那麼悶了。”肖靖堂呵呵一笑,“怎麼着,你上任了沒有?”
“我前幾天就上任了,你說你這個政法委書記也當的實在不稱職啊,下屬的調任居然一無所知。”莫天翔鄙夷道。
“得了,你膽子不小啊,身爲下屬居然敢批評領導,是不是不想幹了?”
“領導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給小的一條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