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下午,肖靖堂正在辦公室批閱文件,辦公室房門被人敲響了。
“進。”
“肖市長,外面有兩個公安局的,說想找您調查點情況,您看?”孫浩走進來說道。
眉頭微微一挑,肖靖堂點頭道:“讓他們進來吧。”
孫浩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兩個公安闊步走了進來。
“兩位同志找我有事?先坐吧。”肖靖堂擡起頭,看着他們含笑說道。
“肖副市長,打擾您工作了。”其中一名領頭的公安欠了欠身子,摸出了自己的證件:“肖副市長,我是刑偵部門的小於,這位是小鄧,今天過來主要是找您瞭解一下下午兩點半左右,發生在大盤村一棟別墅裡的人生傷害的案子。”
“說說具體情況吧。”
“是這樣的,今天下午兩點半左右,有人打電話報警,說是大盤子村一棟別墅裡有人受了重傷,我們過去一看,發現受傷的人是張副市長的兒子,被人活生生的廢了。”
“有這種事?”肖靖堂眉頭微微一皺:“這實在太不像話了!看來白河市的治安問題,還有待加強啊。”
兩名公安對視一言,小於猶豫着問道:“肖副市長,據我們調查,今天下午您好像跟受害人張志遠有過一些接觸,而且肖副市長之前跟張志遠之間也存在着一些矛盾是嗎?”
“我跟這個張志遠確實有過一些不愉快。”肖靖堂很坦誠的承認:“至於是什麼樣的矛盾,你們應該也調查清楚了,我也不多說了。”
小於點點頭:“肖副市長,按照流程,您有一定的作案動機,再加上今天下午您跟受害人有過接觸,所以……”
“等等,我今天下午什麼時候跟他有過接觸了?”肖靖堂皺眉問道。
“肖副市長,我們已經全盤調查過了,今天下午張志遠喝張承基等人意圖綁架您,並且將你綁架到了大盤村的那棟別墅,是不是?”
“這位同志,我看你們*門是搞錯了吧,我今天下午吃完飯之後,在街上溜達了一圈,然後就回來上班了,什麼時候跟張志遠在一起了?”肖靖堂直搖頭:“這個案子你們是查錯方向了,另外去找一些有利的證據吧,好了,如果沒事的話,我要工作了。”
小於和小鄧對視了一眼,這種情況他們其實早就預料到了,小於不慌不忙道:“肖副市長,我們已經有了確認的證據,能證明你今天下午的確是被張志遠等人綁架了。”
肖靖堂神色平淡:“哦?呵呵……你們這兩個同志倒是有趣,我明明沒跟他在一起,你們倒是不知道從哪找來個確認的證據,好吧,只要你們能出示證據,那我也無話可說了。”
“我這裡有段視頻,麻煩肖副市長看看。”小於摸出了一款手機,從中點選了一段視頻開始播放,“肖副市長請看,可能你們都沒注意到,在那個楚三斤家附近,就有一個監控攝像頭,恰恰將他們綁架您的那一幕,完完全全的捕捉了下來。”
肖靖堂定睛一看,發現還真被攝像頭給拍了下來,看了一會,搖頭笑着道:“好吧,看來是瞞不住你們了,我的確是被綁架了。不過這件事不太光榮,而且事情牽扯到了張副市長,所以請兩位同志能保密的話,儘量予以保密,這件事小張只是一時間昏了腦袋,年輕人改過自新就好了嘛,我可不希望看到他有牢獄之災。”
聞言,小於和小鄧都是微微一呆,暗想這個肖副市長還真是心地善良,人家都綁架了他,他卻還爲了對方着想,怪不得他這麼年輕就是副市長了,單單這份氣量,就讓人深深折服。
“肖副市長,這件事我們如果能保密的話,一定爲您保密,但如果沒有辦法的話,我們也會選擇公開,請肖副市長諒解。”
“這個我能理解。”肖靖堂點點頭,道:“好了。我現在儘量配合你們辦案,好早日找到真兇,你們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吧。”
聽肖靖堂願意配合,小於和小劉心中都是一喜,小於連忙問道:“肖副市長,張志遠綁架你之後,是不是將你送到了大盤村的那棟別墅之中?”
“雖然我不太清楚,不過猜測應該是這樣。”
“送到別墅之後,之後發生了什麼事,肖副市長可否爲我們說說?”
“當然沒問題。我先從整個事情的開頭說起吧,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上午我在楚村小學考察過後,就去往楚三斤家中吃中餐,順便也想解決一下這個楚三斤家裡的貧困問題,沒想到一頓飯吃完,大家一個個都暈了過去……我現在初步斷定,那些菜應該被下了迷藥。”
“沒錯,那些菜我們已經全部化驗過了,都含有一定劑量的迷藥。”小於點頭道:“據我們調查,那些菜都是楚三斤一手煮出來的,所以他的嫌疑最大,目前我們已經控制了他。”
肖靖堂微微頷首,繼續道:“昏迷之後,之後的事情我就一無所知了,等我醒來之後,我發現我居然躺在荒郊野外,所以……期間發什了什麼,我爲什麼會躺在荒郊野外,張志遠爲什麼被人廢了,被什麼人廢了,這些事我真是一無所知的。”
小於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好嘛,問了這麼大半天,等於沒說,但對方是副市長,他雖然心中有怒氣,也不敢發作出來:“肖副市長,您再想想,期間你就沒醒來過,沒聽到什麼?”
“沒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荒郊野外,這件事情,有個老農爲我作證,他是親眼看着我在那裡躺了大半天的。”
“這個老農我們會去找他調查取證的,肖副市長,今天實在打擾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不送。”
目光凝視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肖靖堂微微笑了笑,整件事情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所有人關於那段時間的記憶,都被他用銀針徹底的抹滅掉,所以那個時間段,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什麼。
不過這些可不是肖靖堂的全盤計劃,他想通過這個機會,徹底挑起孫慶祝陣營的自相殘殺,自己也好在背後做個漁人。
……
“啊啊啊啊!”
與此同時,白河市第一人民醫院,手術後的張志遠清醒了過來,得知自己已經被廢了,他先是愣了幾秒,緊接着發出一道道殺豬般的淒厲慘嚎,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我兒!”廖芙蓉跟着慟哭不已,兩人的哭聲交匯相疊,將整個病房渲染得無比悽慘。
張仁壽則是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抽着煙,眼眶赤紅。
“爸,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好好的我怎麼,我怎麼被人廢了了?”張志遠悲涼的質問道。
“志遠……唉!”張仁壽長嘆一聲,“你現在也醒過來了,爸問你,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
“是誰?”張志遠一臉的迷茫,皺着眉頭苦苦沉思,但越想,腦袋就越痛,不禁抱着腦袋大吼大叫,整個人狀若瘋癲。
“志遠,我的兒,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不管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我們都要讓他百倍償還回來!”廖芙蓉哭着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誰把我廢了。”張志遠痛苦的抱着腦袋,“我已經是個廢人了,爸媽,求你們,你們去給我買點安眠藥過來,我不想活了。”
“混帳東西!不就是一塊肉掉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張仁壽呵斥道:“泰國不也有大批的男人自動割掉那東西嗎,人家不照樣活得好好的?你要是死了,讓我跟你媽怎麼辦?”
“爸啊!”張志遠慘然道:“男人沒了那東西,活着還有什麼尊嚴,還有什麼意思啊,我不想活了,爸,媽,你們就當二十多年養了條狗吧,我真的想死了,你們就讓我死吧!”
“我的兒,你要是死了,讓媽怎麼辦。媽陪你一起去!嗚嗚……”
“志遠,爸聽說那玩意還可以嫁接的,你好好養着,爸一定送你去世界上最好的醫院去續接上。”見兒子要死要活的,張仁壽心如刀割的說道,他知道兒子那東西斷了,更是被人踩得稀巴爛,這輩子是沒法再做完整的男人,但是爲了能穩住他,不得不暫時說些假話來拖住他。
“爸,你說的都是真的,真的還能接上?”張志遠眼睛猛然一亮,彷彿一個餓了三天的乞丐,看到了一百萬美金。
“爸怎麼會騙你,放心吧,續接上的把握很大,雖然時間上要久一點,不過只要你耐心的等着,總能續接上的。”
“謝謝爸!爸,我恨啊!我一個大好的的男兒,現在被人弄成這副德行,你一定要爲我報仇,否則的話,就算能續接上,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你放心吧,兇手只要一找到,我要讓他知道,廢了你是他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