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沒想到這個雲黃山這麼神秘,居然失蹤了這麼多人在這裡。”回去的路上,莫天翔嘖嘖稱奇道。
“你小子不是自詡爲神探嗎,這種案子豈不是正合你口味?”肖靖堂笑着道。
“那是。一會回去,我就把湘永市這麼多年積累的案子都看一遍,看看還有哪些大案子,到時候咱哥兩一塊兒解決了。”莫天翔意氣風發道。
“行,你回去整理吧。雲黃山的那件案子,先立案,明天一早調撥警力,過去勘察。”肖靖堂吩咐道。
一路交談着,車子很快回到了湘永市。
“肖書記,您的手機怎麼關機了?”一回到辦公室,秘書桌學田匆匆忙忙走了進來。
“怎麼了?”肖靖堂拿出手機一看,原來是沒電自動關機了。
“閆老虎派人來找過你幾次。”
肖靖堂一下坐直了身體,“你說誰找我?”
“閆老虎!”
提到閆老虎,桌學田眼裡迸發着一股恨意。
肖靖堂沉默了一會,似乎在猜測閆老虎找自己的用意,過了一會問道:“有沒有說什麼?”
“什麼都沒說,只是說想請您吃個便飯。”
“你給他撥個電話,就說我答應赴宴了。”沉吟了片刻,肖靖堂看向桌學田叮囑道。
“肖書記,您……”
“小桌啊。”肖靖堂看到他臉色微變,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也是時候跟這個閆老虎打打交道,瞭解瞭解他了。”
之前桌學田還以爲肖靖堂想對閆老虎示好,心裡着實急得不行,聽到他這番解釋,這才鬆了口氣,同時對肖靖堂充滿了感激,他堂堂一個市委常委,本來沒必要對自己解釋什麼,可他還是做了,說明了對自己的重視。
“小桌,這次你就不要跟我過去了。你那眼裡的恨意,誰都看得出來。”肖靖堂笑道。
桌學田訕訕的點頭笑了下,當即去撥打電話去了。
幾分鐘後。
“肖書記,閆老虎約您今天晚上6點在湘河酒店1號包廂就餐。”
“嗯,我知道了。”肖靖堂點點頭,也沒太把這件事放在心裡,直到挨近下午下班時間,桌學田再度進來通知他,肖靖堂才記起這件事,讓司機將自己送到了湘河酒店。
“請問是肖書記嗎?”剛到門口,一名衣裝革履的男子帶着幾分恭敬的上前問道。
“是我。”
“肖書記,您好。老闆已經在包廂等您了,請給我來。”
肖靖堂點點頭,跟着他一直來到了酒店的三樓,步入了一間華麗的包間之中。
“哈哈哈哈哈……這就是肖書記嗎?”還未看清楚包間裡面的人,一聲刺耳的大笑聲驀然傳了出來。
肖靖堂定睛一看,將目光盯向了大笑的那名中年男子身上,這名男子看起來也就四十歲左右的模樣,脖子上掛着一竄佛珠,手腕上也戴着一竄佛珠,看起來比較信佛,單說這人的樣貌,其實很一般,也不算高大,但他站在那裡,讓人一眼就知道他是這幫人的話語人。
“這位可是湘永市大名鼎鼎的閆先生?”肖靖堂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哈哈哈哈……肖書記說笑了,說起大名鼎鼎,我可不如你萬一啊。”閆老虎嘴裡叼着一根雪茄,一雙眼睛微微眯着,“來來來,肖書記,趕快入席,咱們邊說邊談。”
肖靖堂笑了笑,入席之後問道:“閆先生,咱們還是開門見山吧,不知道閆先生約我出來到底有什麼事?”
“肖書記真是個爽快之人。其實也沒什麼,我閆三達最喜歡交朋友,以前聽說過肖書記的一些事蹟,特別是在日本大顯身手,頗爲佩服,所以特地跟肖書記交個朋友,沒別的意思。”
肖靖堂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自己去日本的事,知道的人極少,而且除了自己身邊的朋友親人之外,其餘都是一些身份高貴的大佬,這個閆老虎是從哪裡聽說的?
看來,大家傳說這個閆老虎背後有大能量,或許真有其事。
“閆先生說笑了,都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事罷了,比不了閆先生的滔天成就。”
“我哪裡有什麼成就,做點小生意混口飯吃罷了,肖書記折煞閆某了。”閆老虎打了個哈哈,“肖書記,以你的年輕,在湘永市也不過是個簡單的過渡罷了,以後飛黃騰達那是指日可待啊,不知道閆某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跟你成爲朋友呢?”
“呵呵……閆先生朋友遍佈五湖四海,我想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吧?”肖靖堂眯起了眼睛。
“我的朋友的確多,但卻很少有肖書記這種分量的朋友啊。”閆老虎抽了口雪茄,說道:“肖書記可能也清楚,閆某雖然一事無成,在湘永市瞎混了幾十年,不過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能量的,讓肖書記在市裡迅速站穩腳跟,還是勉強能做到。我想,肖書記跟我成爲朋友,這是一件互利互惠的大好事情。”
“是嗎,可惜我這人交朋友比較喜歡交心,至於利益上的朋友,我個人比較反感。”肖靖堂微笑道:“或許,有一天我能跟閆先生成爲朋友。不過今天我們第一次見面,也用不了這麼急,不知道閆先生認爲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哈哈哈哈……肖書記性情中人,來,乾了這一杯。”
肖靖堂跟他喝了一杯酒,閆老虎頓了頓,從口袋裡摸出了幾張照片丟給了肖靖堂:“肖書記,我閆老虎呢,很少主動跟人交朋友,肖書記完全有這個資格。這幾張照片,就代表我對你的誠意,你先看看吧。”
肖靖堂狐疑的拿起照片一看,臉色驀然變了變,這幾張照片居然是在黃水溝謝春雪大姨夫家時,謝春雪出入自己的房間,與自己親密交談的幾張照片。
這幾張照片雖然就算交到紀委手裡,也說明不了什麼,但讓肖靖堂詫異的是,自己什麼時候被人照了照片居然都不知道,這太反常了!
“呵呵……肖書記別誤會,這些照片可不是我的人照的,而是有人爲了討好我,親自給我送來的。肖書記儘管放心,這種卑鄙小人,我會讓他付出點代價的。”
肖靖堂猜測照片應該是謝春雪的大姨夫王志勇不知道什麼時候照的,心裡對這個人厭惡到了極點,因此聽到閆老虎要懲罰他,也沒有出聲拒絕。
“閆先生你可能誤會了。”肖靖堂將照片丟到桌子上,隨意的笑了笑,“我跟謝春雪只是非常普通的朋友,到現在也只見過兩次面,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聽到這話,閆老虎的一張笑臉頓時收了起來:“肖書記不多考慮一下了?”
“我這人有個怪脾氣,認準的事,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個脾氣不錯。”閆老虎站起身,點了點頭,“肖書記,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就不多陪了。這裡的菜我已經付了帳,肖書記可以隨意慢用。”
說着,他帶着一幫狗腿子走出了包間。
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肖靖堂嘴角微微扯了扯,看了看滿桌子的美味佳餚,恰好肚子也有些餓了,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頤起來。
與此同時。
“老闆,這個姓肖的真身不識擡舉,居然拒絕了你的示好。”一名手下滿臉不忿的說道。
閆老虎的神色看起來無喜無憂,從嘴裡取下雪茄,道:“他有這個囂張的本錢。”
“老闆,這個姓肖的難道來頭很大?”
“是啊,老闆,一號包間,您從來都是款待省裡的大領導才啓用的,市委書記牛剛泰也只能進二號包間,您對他款待規格這麼高,難道他的身份很逆天嗎?”
“超乎你們的想象。”閆老虎隨口說了句,沒有多透露什麼,“他拒絕我,也在我的意料之中,這沒什麼。今天接觸他,主要是想看看他對我是個什麼樣的看法,現在看來,很不友好啊。”
“老闆,那怎麼辦,要不要找人收拾他一頓?”
“收拾他?”閆老虎笑了笑,“自然會有人收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