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92章

在牆上衆多畫像的密切關注下,艾洛瑪從聖芒戈返回了普林斯莊園,此時的她除了不能太過使用魔咒以外,已經與常人無異,可以跑可以跳的。所以斯內普也就放心她一個人留在客廳,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反正普林斯莊園的黑魔法防禦系統也不是擺設。

就在艾洛瑪本以爲會很清淨悠閒地度過她暑期第一天的時候,就有不請自來的訪客上門了。

普林斯莊園的第一批正式客人是德拉科以及馬爾福夫婦。本來雙方家裡的壁爐,依然如同蜘蛛尾巷那樣被做了連接,但是德拉科根本就等不到回家後再用飛路粉進行拜訪,他連一分鐘也不願意耽擱,只想儘快地看到艾洛瑪。

沒有辦法,一向在這類無傷大雅的小事上,對兒子千依百順的盧修斯只好妥協,讓小精靈拉比直接把馬車駕到了普林斯莊園門口,進行了一次不貴族的,沒有接到請柬的正式拜訪——從飛路網絡進出的叫做串門,只有從正門進入才叫正式拜訪,這個是馬爾福家默認的會客守則。

當希爾一臉激動地通報,馬爾福家主攜夫人及愛子前來拜訪後,艾洛瑪的臉華麗麗地黑了,有必要這麼隆重嗎?打發了希爾去把客人請進來後,艾洛瑪站起身準備進行迎接。在等待期間隨意地掃了一眼牆上的畫像們,發現這些傢伙竟然全部都在整理自己的儀表……

“別那麼吃驚,艾洛瑪。”還是邁諾斯看出艾洛瑪的驚訝,好心地做出瞭解釋,“普林斯家好久沒有客人了……距離上一次有人拜訪,差不多過了十二年了吧……”邁諾斯一臉的寂寥,不過很快又重新振作了起來,“我去叫西弗,你先招呼客人吧。”說完,他就消失在了相框裡。

十二年……艾洛瑪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怪不得他們選擇了陷入沉睡。十二年的孤寂生活,可不是一般人或者畫像能夠忍受的。

這個時候,在希爾的引領下,馬爾福家三口已經來到了普林斯莊園的客廳內。斯內普也皺着眉從試驗室裡走了出來,然後在一羣熱情激動的畫像圍觀之下,黑着臉不太情願地做着在他看來是純屬浪費時間的無聊寒暄。

看着自己老友那黑黑的臉,盧修斯讓自己的臉上露出了完美標準的會客式笑容。這麼多年了,他還從沒有見過自己的這位朋友,用主人的身份招呼過客人呢。反正蜘蛛尾巷那種地方也用不着這麼正式,但是在這裡……盧修斯掃視了一眼墨綠色基調的客廳,以及周遭擺放的明顯符合古老純血家族品位的裝飾品,饒有趣味地等着斯內普開口說話。

“晚上好,馬爾福先生,歡迎您。”斯內普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感情,但是在馬爾福先生這幾個字上加重了發音。

“晚上好,斯內普先生,非常感謝您的邀請。” 盧修斯挑挑眉毛,一如既往地社交型圓滑語調。

斯內普給了盧修斯一記阿瓦達式眼刀:我可沒邀請你過來!盧修斯不動聲色假裝沒看到,依然笑吟吟地等着看下面的戲碼。

“見到你很高興,納西莎。”雖然不情願,但是禮儀仍要繼續,否則某個該一把火燒掉的畫像,又要在他的試驗室裡亂吼亂叫,撒潑打滾地阻止他完成研究了。不過看在納西莎多次探望照顧艾洛瑪的份上,斯內普還是牽牽嘴角,給了她一個小幅度笑容。

“我也是,親愛的西弗勒斯。”納西莎看着如此彆扭的兩個大男人,決定忍着笑把這齣戲演完。

當德拉科被自己教父用一種不善的目光看着的時候,那種寒冷危險的感覺,並不亞於被一條正在嘶嘶吐信的死亡翼蛇盯上。於是鉑金小蛇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原打算在一旁看戲的艾洛瑪身上。

艾洛瑪想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讓自己爹地更惱火的比較好,早點結束這個對他而言無聊且愚蠢的寒暄,也許對在場所有人都有好處。

“德拉科,歡迎你來我家做客。”某黑髮小魔女出來解圍,衝德拉科眨了眨眼睛。

“對此我感到不勝榮幸,艾洛瑪。”德拉科鬆了口氣,急忙默契得體地跟上。

終於,所有的人都落坐於沙發上了,所不同的是,斯內普的背繃得直直的,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個人就能看出這位魔藥大師現在很不爽。而盧修斯則是一臉玩味地審視着普林斯家的裝飾,並時不時地掃一眼自己老友那有開始變黑趨勢的臉龐。至於納西莎則乾脆把注意力放在了希爾端上來的茶點上,並不打算打破這詭異不和諧的氣氛。

艾洛瑪對着德拉科使了個眼色,然後兩人站起身對屋內的三個成人說聲抱歉,直接去了樓上的遊戲室。對於德拉科提出的爲什麼不能在艾洛瑪房間說話,以及爲什麼會有一個遊戲室的疑問,艾洛瑪聳聳肩作出了回答:“我掛在牆上的曾曾曾曾祖母說,女孩子不可以在自己的臥室裡會見男客。至於遊戲室的問題,我的所有的掛在牆上的祖先們,都認爲我既然還沒成年,就還是一個孩子。而作爲普林斯家族的孩子,當然要有一間可以堆放玩具,以及招待朋友之類的遊戲室。”

德拉科無所謂地跟着艾洛瑪,對於去哪裡持無所謂的態度。因爲趁剛纔寒暄的功夫,他已經仔細地打量過了艾洛瑪,在發現她只是臉色稍微有些蒼白外,其他都挺好,尤其是精神很好後,這纔算是徹底放下了心。

當艾洛瑪推開遊戲室的木門後,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德拉科也有些吃驚。那是一間佔地很大的屋子,裝飾的風格已經變成了粉紅色,裡面堆滿了玩具以及各種各樣的裝飾品。可以說,只要巫師界有的玩具,以及艾洛瑪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喜歡擺放的裝飾品,這裡應有盡有。

看見德拉科那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艾洛瑪壞笑着把還在發呆的他拽了進來。隨手扔給了德拉科一個坐起來很舒服的坐墊後,艾洛瑪毫無風度可言地挨着他坐了下來。

“很吃驚嗎?當初我看到的時候比你還要吃驚。”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說實話,我都有些嫉妒了。”德拉科指着屋裡的所有物品,隔空指點着,“教父給你買的?”

艾洛瑪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比起我爹地會給我買這些玩具來說,你不如祈禱鄧布利多戒掉甜食來得現實。”

“那這些?”

“我的祖先大人們讓希爾從他們那仍然存在的私人拱頂裡提取加隆,然後搜刮了對角巷的玩具店以及飾品店……”艾洛瑪把下巴放在了懷裡抱着的一個大號玩偶的頭上,懶洋洋地說道,“不過,我懷疑我爹地根本就是默許了這件事,否則就算是整個普林斯莊園都堆滿了這些東西,我也別想碰一下。”

德拉科點頭,對此表示深切贊同。

“我想,爹地大概是想補償我吧……要知道,養一個孩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無論是在精力還是在金錢上,都需要有巨大的付出……那時候他可沒有那麼多錢給我買玩具。”

的確,雖然身爲霍格沃茨的魔藥學教授,以及斯萊特林院長的斯內普拿到的雙薪並不算少。但是當初斯內普單身的時候,可從來沒想過要存錢——他總是把薪金的百分之九十五用在了購買書籍和珍稀魔藥材料上。所以當艾洛瑪突然出現在他的生活中的時候,很是讓這個沒有存款的單身漢手忙腳亂了一陣。

雖然他們大部分時間住在霍格沃茨,而且鄧布利多也慷慨地同意學校幫忙撫育艾洛瑪。但是斯內普卻只接受,安排一隻家養小精靈來照顧自己女兒幼年起居的建議,其他的統統駁回。並且堅持按照霍格沃茨學生的住宿費標準,上繳着每年的費用,並額外多付出一部分加隆作爲單獨佔用一隻小精靈的補償。

很明顯,他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欠任何人的人情,尤其是那位看起來很慈祥的白鬍子校長的人情——他的人情可能是這世界上最不好還的一種。

然而,養孩子只給吃喝夠嗎?明顯不夠!雖然有納西莎經常送衣服給艾洛瑪,但是那多數是禮服和正裝,其他的日用品依然需要斯內普自己掏腰包。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珍惜的魔藥材料和書籍需要斯內普去購買,所以,理所當然的,就沒有太過昂貴的玩具給艾洛瑪玩兒了。

兩人的話匣子就此打開,談話的中心幾經轉移。直到說起艾洛瑪和赫敏的小研究時,某黑髮小巨怪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一件事。

“這次是你還是赫敏拿到了年級第一?”

“……都不是。”德拉科嘆了口氣。

“哎?怎麼會……你和赫敏選了所有課程啊!學分比我們要多很多啊!”

“赫敏似乎是因爲壓力太大,不適應時間轉換器,徹底考砸了。雖然那個分數在一般人看來已經是奇蹟了,但是明顯,她自己並不滿意。”德拉科皺眉,腦海裡又浮現出某褐發女巫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喋喋不休地發誓說下學年絕不再使用時間轉換器的事。

“那麼你呢?”

“你在聖芒戈,我怎麼可能安心複習。”

望着德拉科那雙不摻任何雜質的灰藍色眼眸,艾洛瑪覺得自己的心絃似乎被什麼東西撥動了一下,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包圍了她,甜甜的暖暖的。

此時兩人臉龐的距離非常的近,幾乎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鼻息。不知怎麼的,艾洛瑪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臉上也開始有發燙的感覺,就那麼呆呆地看着德拉科,不想離開。梅林啊,這是怎麼了?以前他們也經常這麼坐在一起,爲什麼就從沒有過今天的感覺呢?難道這是那個魔咒的副作用?

對面的德拉科可不是什麼懵懂的小傻瓜,看見艾洛瑪的臉色突然變紅,哪裡還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下一陣竊喜,他的小公主終於開竅了。

如果說,面對如此微妙的時機還不能好好把握的話,那麼他絕對不是一個正宗的馬爾福。德拉科緩緩地讓自己離艾洛瑪更近一點,動作堅定卻又輕緩,完全沒有必要嚇到他公主,不是嗎?

艾洛瑪的眼神有些迷離,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卻又不願意挪開自己的身體,就那麼雙眼朦朧癡癡地看着德拉科離她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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