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要殺人
“道友，你是何方神聖？”老者面露凝重之色，氣息收斂到極致，不願泄露一絲一毫。
這個邪魅的少年，給他一種大凶大惡，窮兇極惡的感覺，在歲月長河中。他見過的惡人魔頭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但像眼前這一位給他的感覺，以前的那些魔頭如果是魚，那麼他就是一條龍，魔龍。
而此時的小玉已經不能動彈半分，爲了不讓她和這個邪魅少年產生因果，老者第一時間就將她禁錮了。
“此處的大機緣，可以讓給你，道友能說明來意嗎？”老者似乎非常忌憚。
“任何機緣對於本魔來說，都是一種束縛。”寒江雪笑了笑，身子緩緩下降。
這名老者給他的感覺也是不同尋常，若非要對比，那就是和萬花谷的死對頭，王執事差不多，但或許更強。
“道友自稱本魔？”
老者咋舌，心道自己是不是沉睡的太過久遠，現在什麼人都敢稱自己爲魔了嗎？
在他的記憶中，天下九州的魔都是有數的，只有巨魔，才能被稱之爲魔，其他的敢自稱爲魔的，不是下場悽慘，就是在修行道上半路夭折。
畢竟，天意難測，順天者生，逆天者亡。當初老者就是這麼死的，成爲巨魔只差最後一步，卻在關鍵時刻動搖了，沒能跨過去，身死道消之際，自斬一刀，將修爲切去一半，剩下一縷殘魂留在世間，準備給後來者一個大機緣。
而這個大機緣，自然就是當初他斬下的肉身，就在此處深藏着，等着小玉去挖掘。
不過眼下遇到了寒江雪，從他的眼神中，似乎對此處很有興趣。
寒江雪一愣，閉上眼睛想了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所有人都叫他小魔頭，或許是一出生的時候，或許是更遠的時候，反正他不記得了，一些記憶只是零零碎碎。
不過沒關係，寒江雪接下來失去的東西將會更多。
比如，徒弟牛二。
寒江雪已經表明自己不在乎這份大機緣，因爲它屬於小玉，強行掠奪的後果就是兩敗俱傷，實在不值得。
但是，這個小玉卻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蛇蠍女人，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磨刀石。
在他的眼裡，這樣的女人實在不多見，一旦有這樣的女人存在，那麼爲她而死的人恐怕能排隊十里。
所以，這樣的女人才是機緣，寒江雪要把她送給牛二。
很快，寒江雪和老者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本魔有一個徒弟，八歲，天賦異稟，是天生的修行奇才。”
老者點了點頭，道：“沒想到道友小小年紀，不但志向遠大，居然連繼承衣鉢的人都找到了。”
彷彿聽不出他言語中的嘲諷之意，寒江雪只是笑笑。
對於老者，存在的歲月足以做寒江雪的祖宗了，但他一向跳脫不受束縛，自然就不在乎這個。
他只想把小玉送給牛二。
“如果他死了，又如何呢？”老者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道。
他不相信自己調教的徒弟，會輸給一個毛頭小子，老者搖了搖頭，覺得有些荒謬，這絕對不可能。
一個是練氣八層的天之驕女，有大氣運，也有大勇氣，視死如歸。
一個纔是個八歲的毛頭小子，甚至至多也就是個練氣一層的小修士，怎麼看這都是在送死。
這也更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寒江雪太邪惡了，簡直和魔州的天意一樣，意志扭曲難料。
牛二直到現在都搞不懂，爲什麼寒江雪總會想着法子整他。
但他現在已經自由了，整個人都躺在地上，看着頭頂茂密的樹葉，將陽光遮掩，只留下細碎的光點。
能從五個修行者手中脫身，這簡直就跟做夢一樣。
但這一切都是真的。
在五個修行者表明態度要將他送給宗門長老，也就是一個習慣對小男孩動手動腳的老嫗之後，牛二當場就爆發了，使出三千劍式第三式，從五人的包夾中殺了出來。
或許是求生意志比較強烈，牛二竟然趁着五人鬆懈，斬殺了阿虎，當場就把他哥哥阿龍給嚇蒙了。
等到他回過神來，牛二已經跟着他的三個同伴離開了。
阿龍只是猶豫了片刻，就不再考慮後果了，放聲咆哮，怨氣沖天的要斬殺牛二。
這一嗓子，直接震的地動山搖，是的，大地非常配合的晃了晃，然後一陣陣淒厲至極的鬼叫響起，大白天的忽然來了一片陰雲，遮天蔽日，等到阿龍交錯在面目前的胳膊展開，就見到了此前和他們五人纏鬥着的怨鬼。
他們五人尚且只能自保，他一人如何應對？就成了怨鬼的食物，被活活給吞噬了。
阿龍的怨氣很深，阿虎的更深，他的神魂都在顫抖，還未魂歸地府，就來了一個大煞星，把他哥哥給宰了，好傢伙，這怨氣又增加了十倍，當場就把怨鬼給吃撐了，然後，它變成了一個少女。
隨後，少女木訥訥的向着牛二離開的方向跑去，之後的事，就是牛二人品爆發，魅力值爆棚，將怨鬼給收服了，帶着她逐一擊破，將那幾個修行者全部殺光。
少女雖然是怨鬼，卻十分依賴牛二，彷彿他身上有着某種魔力，能讓她暫時想起自己是“一個人”。牛二也彷彿找到了失去多年的親情，他的姐姐很像她。
後來，少女說明了自己的來歷。
原來，她本是個白虎村的普通農戶，因爲家父家母都是大善人，所以村子裡的人對他們一家都很敬重，這原本是一家和和睦睦的人。
但是，凡人的小小幸福，只因爲修行者的一個念想，就能破壞的一乾二淨。
一個叫小玉的女人出現了，毀了少女的家，害死她的爹孃，讓她生出一股驚天動地的怨氣，最終成爲了一頭怨鬼。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牛二不過是個孩子，一顆心怎麼能不被這故事情節影響，頓時悲從心來，不由得仰天長嘯，“爲什麼！這世界黑白顛倒，人與人之間的爭奪居然這麼慘烈殘忍，好人難道真的沒有好報嗎？那我牛二，是不是也不能做好人？”
少女也隨着牛二的話語，偷偷抹淚。
片刻之後，身後傳來腳步聲，兩人回頭，見到一道緩緩走來的身影，牛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色嚴峻，不容辯解的懇求道：“請師父給我力量。”
“給你力量。你要做什麼！”
“殺人！”
“殺誰！”
“殺一個女人，殺一個惡毒的女人！”牛二發出近乎咆哮的聲音，這一刻，哪怕是魔鬼的給予，他也會答應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