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所擔心之事並無道理,薛小寶的性格他多多少少有些瞭解,絕非善輩。留下一個小神仙做人質,合情合理都說得過去。
薛小寶微微搖頭,道:“鬼王陛下,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過分,否則適得其反。到是時候大家面子上都過不去。你說呢。”
“哈哈!”鬼王聞言大笑,笑聲中帶着幾分嘲諷,嘲諷薛小寶不自量力。面對薛小寶的威脅,鬼王絲毫不見,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薛公子,沒有我,你能進入冥界?你能離開此地?”鬼王反問道。
“哎!我和你打嘴仗一點好處都撈不到。這樣吧,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薛小寶的爲人,你還不清楚嗎?就是喜歡助人爲樂。”薛小寶不想和鬼王鬧翻,今天在城門口演的那場戲,就是演給別人看的。
“呵呵,我的要求很簡單,我不說,想必你也猜到了。”鬼王意味深長地說道。
“哦,就是單純的將這些人留下?”薛小寶問道。
“這是上面的意思,我與他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鬼王說這,忽然閉口不言,沉思片刻道:“有些事情遠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你我都是被利用之人,都是一樣的。”
鬼王語氣之中頗多無奈,薛小寶也有同感。
“鬼王陛下,你我都是別人手上的槍。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想重返陽間,我薛小寶必定鼎力相助。但是我是師弟絕不能留在這裡。”薛小寶正色道。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我今天在擺了一桌酒宴,你今天不要出席,若是別人問起,就說你我有仇。”鬼王囑咐道。
“好的。”薛小寶笑了笑道。
鬼王拱手而別,來到外面,鬼王心情很低落。因爲薛小寶說到他的心事了,他不想再留在鬼城,他想回到陽間看日新月異,不願留在這座暗無天日的鬼城。
心境亂了,鬼王漫不經心的走在大街上,看着千篇一律的景色。他內心更加渴望離開這裡,平日他盡力把這種思緒隱藏,奈何薛小寶三番四次的勾起他心中的。
“我不能這麼下去了,我等待了這麼多年,就是爲了這一天。”鬼王喃喃自語道。
打定主意,鬼王回到宮殿,酒宴已經擺好,吩咐人去送請帖。
薛小寶回到房間。抱着樑詠靜繼續睡覺。樑詠靜問道:“鬼王找你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聊一聊閒天。”薛小寶隨口敷衍道。
“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鬼王演的戲,不過鬼王這個人多多少少還值得信任的。他比那些神仙更像一個人。”樑詠靜對鬼王有幾分好感。
“你說他像人?希望如此吧。”薛小寶感慨道。
“胖子跟他一定有交易,而卻他們所交易之事一定很要緊。小寶,你不得不防。”樑詠靜提醒道。
薛小寶有些詫異地看着樑詠靜那張傾國傾城地臉頰,疑惑地問道:“你剛剛不是說鬼王像一個人嗎?值得信任,爲何又要我防範他。你們女人的思維真是很奇妙。”
樑詠靜白了他一眼,道:“笨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便鬼王值得相信,你也要有所防備啊,免得到時候出現意外,你手足無措。”
薛小寶眉頭一皺,把玩白兔的手停了下來,喃喃自語道:“有時候我也在想,他好孟胖子能有什麼貓膩。我想來想去只有一件事,鬼王想重返陽間,但是我多次試探,今天我也試探了一下,可是他總是躲躲閃閃,言辭隱晦。着實讓我難辦。”
樑詠靜聽了,分析道:“或許……或許是鬼王不信任你,怕你看出他的弱點,怕你有拿此事要挾他。”
薛小寶一聽,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呵呵,我以後也要向他學習,無論到了什麼地步,我都要隱藏自己的弱點,即便別人猜到了,我也打死不承認。”
“我一直讓你剋制,你卻始終不聽,總以爲我是害你。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好心當成驢肝肺。”樑詠靜說着,不禁有些生氣,伸手拔掉薛小寶放在她酥胸上的手,薛小寶躺在牀上,看着屋頂發呆,想着心事。
“小寶,我建議你找孟胖子好好談談。小神仙把他打成了那樣,你還搶了他的財物,他現在一定很恨你。”樑詠靜輕聲細語道。
“呵呵,找他談?他現在不是以前那個孟胖子了。找個時間吧,找個機會好好的調教一下他。免得他忘本。”薛小寶壞笑道。
“哎!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世間還有這種友情?”樑詠靜十分費解,不知道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友情是什麼樣的。其實彼此互相大罵,正是說明了關係好。若是一直相敬如賓,那關係正如古人云,君之之交淡如水了。況且,薛小寶和孟胖子都自認爲不是君子。
鬼王宮殿之中,酒宴之上,鬼王與衆位神仙把酒言歡,並且當着衆人的面痛罵薛小寶不識擡舉。
衆人見狀心中暗喜,唯有南宮長老面露擔心之色,心說,萬一他們兩人鬧僵,那我們如何進入冥界,又如何從冥界中返回陽間。
白鬍子老頭卻沒有想到這些事情,而是高談闊論,言語盡顯阿諛奉承之意,暗指貶低薛小寶以來迎合鬼王。
衆人不是傻子,薛小寶固然重要,但是沒有鬼王的幫助,他們根本進不了冥界。進不了冥界,一切都是枉然。
一個比一個難纏。白鬍子老頭心中感嘆道:一個薛小寶就讓人費盡心思,現在又來了一個鬼王,一個老謀深算的鬼王加上一個不按常理行事的薛小寶,簡直就是絕症。
“鬼王大人有大量,不要與一個年輕後生一般見識。老夫等人被困於此,實乃受盡苦難。老夫不想說別的,只求鬼王高擡貴手,放我們一馬。”南宮長老端着酒杯,說出了衆人的心生。
“南宮長老,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只要薛小寶願意負荊請罪,跪地磕頭,我會考慮的。”鬼王藉機開了條件,故意爲難他們。
“鬼王陛下,您這個要求,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啊?”白鬍子老頭苦着臉說道。
“哼!本王親自去請他,他卻跟本王把架子,如此不識擡舉之人,本王豈會放過他。”鬼王厲聲喝道,言辭十分堅定,根本沒有緩和的餘地。
南宮長老站起身,微微躬身拱手道:“鬼王陛下,薛公子若有得罪之處,還望看着我們這些人的面子上,得過且過吧。當然,我們自然不會虧待鬼王陛下。來人,將禮物擡上來。”
白鬍子老頭見狀,也站起身對外喊道:“把東西擡進來。”
四個人擡着兩個木箱子。裡面裝的東西自然是十分珍貴。
鬼王看見兩個箱子,語氣緩和了許多,道:“諸位都是一番好意,本王如若再拒絕,那便顯得不通情達理了。這樣吧,只要薛小寶向本王認個錯,本王既往不咎。諸位以爲如何。”
此話一出,衆人議論紛紛。最後大家意見一致。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白鬍子老頭捋着鬍鬚,欣慰地點了點頭。心說:如何向薛小寶提起此事,若是他不同意,又該如何?
南宮長老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在心裡嘆了口氣,此事總算告一段落。薛小寶貪財,只有給足好處,想必他不會拒絕。
酒宴之上,衆人談笑風生,好不快活。
薛小寶打了一炮,口乾舌燥,便來到前院飲酒。
孟胖子一瘸一拐的走房間走了出來。他餓了,本打算讓墨荷幫她找點吃的,可是墨荷累的不行,昏昏欲睡。他只好親自來前院酒樓裡找吃的。誰承想,看見薛小寶一個人喝着悶酒。孟胖子拎着一壺酒,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
“小寶啊,你這是遇見傷心事了?我看不像啊,你搶了我的財物,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將美妻留在房中,獨自一人在此借酒消愁。”孟胖子冷嘲熱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