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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摩身後跟着毓秀,她與善寶對視,彼此會心一笑。
此時莫離可汗業已明白,毓秀是跑去找蘇摩了,不想善寶還有這一招,他看着善寶朗朗大笑,止了笑,由衷道:“娘娘睿智。”
善寶回他一句:“可汗謬讚。”
蘇摩過來嗨哈兩掌打倒架着善寶的侍衛,復轉身對莫離可汗道:“父汗因何要殺善寶?”
莫離可汗覺着兒子在明知故問,怒氣衝衝道:“你又不是不曉得,這個妖女想殺我。”
蘇摩當然知道,還是他及時出現以毓秀換下父親,自打他懂事起,從未見過誰人敢如此對待父親的,也就理解莫離可汗氣得虯鬚翹起,唯有軟言勸慰:“善寶固然有錯,她畢竟沒有手刃父汗,另外您不是想以她來釣皇上麼,她死了,皇上斷不會來的,縱使來,那也是找您報仇的。”
最後這句帶着威脅,莫離可汗雖然能屈能伸,當着兒子,他還是放不下父親和汗王的架子,當即怒道:“本汗還怕他來報仇不成,也好,索性殺個痛快,本汗正想金戈鐵馬血洗中原呢,來人,將這妖女丟入火裡燒死!”
侍衛紛紛上前。
蘇摩單手摟住善寶,另隻手抽出腰間的長鞭,猛抽過去,啪啪啪!聲音清脆,迴盪在夜空。
侍衛接連後退,不得已望向莫離可汗。
鞭撻自己的侍衛,分明是不將他這個父親這個可汗放在眼裡,莫離可汗氣得眼睛凸起,手指兒子道:“你想造反不成?”
蘇摩緩緩嘆了口氣,似乎是委屈,似乎是無奈,嘶啞着嗓子淡淡道:“她是兒明媒正娶的妻子,兒不能看着她死。”
莫離可汗一甩袖子:“糊塗東西,你們是假成親。”
蘇摩將善寶摟的更緊了,保命下,善寶想,權當他是祖公略,是以沒有掙扎,聽蘇摩沉沉道:“可我,真的喜歡她。”
話音剛撂下,就見莫離可汗騰騰走過來,擡手就給了兒子一記響亮的耳光,蘇摩給父親打的頭一歪,嘴角竟溢出血來,想起善寶剛剛講的那個故事,這妖女根本就是預見了他們父子間早晚會反目似的。
莫離可汗暴跳如雷:“你是未來的可汗,是我胡族人的王,亦或許是君臨天下,怎麼能兒女情長!”
蘇摩長時間的呈垂頭的姿勢,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給父親打,從小到大,父親脾氣暴躁,喜怒無常,三十多個兒子,哪一個都受過父親的打罵,而蘇摩更難忘記的是,父親當着他的面一刀刺死了母親,只因爲母親懷了身孕行走困難,在庭院中散步時無意絆到,快跌倒時給前來傳令的某個侍衛攙扶住,於是,那侍衛獲了車裂,母親給父親用刀刺死,同時喪命的還有母親腹中的,不知是弟弟還是妹妹。
所以,蘇摩感覺不到疼,想起母親的死,若是疼那便是心。
蘇摩也不是第一次讓父親當衆羞辱,他曾經的寵妃,現如今是父親的寵妃,而那個寵妃生下的弟弟,其實應該是他的兒子。
此二宗是他立意討好父親,苦練文武的因由,他想成爲可汗,對父親取而代之,不是爲了給母親報仇,至少以後自己再喜歡上哪個女子,不用擔心父親給搶了去。
蘇摩慢慢扭過頭來,看父親微微一笑:“無論是胡族的可汗還是君臨天下的皇上,也不過是凡夫俗子,同百姓一樣需要吃飯睡覺,一樣需要娶妻生子,我喜歡善寶,一見鍾情的那種喜歡,所以如果您想殺善寶……”
他遲疑了會子,還是道:“先殺了我。”
莫離可汗又擡手給了他一耳光,罵道:“敢威脅我,我莫離沒有你這樣無用的兒子!”
與此同時,一把鋒利的短刀出了鞘,涼涼的抵住蘇摩的脖子,他聽父親道:“殺了你我還有幾十個兒子。”
蘇摩眼睛一閉,等着上天的裁決。
“父汗不要!”
是勾戈策馬狂奔而來,至近前跳下馬,一下子奪去莫離可汗手中的短刀。
事後的多少年,每每想起這一樁,蘇摩都糾結於——父親到底會不會殺自己?
而此時,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妹妹的話,父親還是肯聽的。
勾戈先掃了眼善寶,目光中沒有敵意,亦沒有好感,淡淡的,像彼此從未熟識,她看善寶不過在看一個陌生的女子。
“父汗爲何要殺十九哥?”
勾戈又從父親手中拿過刀鞘,將刀歸位,然後插在父親腰間手掌寬的牛皮帶上。
莫離可汗餘怒未消,簡單說了下方纔發生的事,後指着蘇摩,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疾首道:“爲了個女人,他竟然威脅我。”
蘇摩想反駁,勾戈偷着朝他輕輕晃了晃腦袋,示意他不可再倔強,然後推着他道:“你先回營帳歇着,這裡交給我。”
蘇摩不走,勾戈鄭重承諾:“我保證她安然無恙。”
蘇摩還是不肯走,勾戈再次承諾:“若她有個散失,你我兄妹恩斷義絕。”
蘇摩與勾戈,一母所生。
蘇摩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善寶,然後拔腿走了。
莫離可汗剛想喊侍衛,勾戈情知他想幹什麼,忙道:“父汗聽女兒說,這個善寶不能死,她死了如何釣來皇上,她死了皇上會覺着是我嫉妒成恨殺了她,皇上莫說娶我,差不多會殺了我。”
聞聽勾戈的一番話,善寶覺着,自己其實已經是死而無憾了。
莫離可汗見女兒一心都在祖公略身上,氣道:“我還沒問你,你這孩子也忒大膽,竟然拿着幽燕二州做嫁妝。”
勾戈臉色微紅,赧顏笑着:“父汗知道此事了,不過您彆氣,就算我把整個胡族做嫁妝,也不過是爲了討好皇上,然後成功嫁給他,等我與皇上成了夫妻,不僅僅可以拿回本就是我的一切,還會把整個中原拿來孝敬您。”
對於女兒說的這個,莫離還是有些信的,女兒在處理大事上,比兒子們強太多,於是轉怒爲喜,但勸着女兒:“皇上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還是交給爹罷。”
轉頭看善寶:“好,我不殺你,但我會將你懸掛在老營子最高那棵樹上,三天後若皇上還不來,我就放矛隼慢慢啄食你,最後只剩下一副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