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臉上的猶豫,季宸淵都是看在眼裡的,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那人究竟是誰,他心裡有數。
他伸手探到了蘇嫣的小腹處,感覺到冥胎的安慰,也稍微放下了心來。
過了一個時辰,蘇嫣已經睡熟了,季宸淵輕輕地將蘇嫣放穩在了棺材之中,然後離身出了門去。
而房間之中的雪兒並未入眠,她而是在看着瓶子中的洛雪發呆。
然而洛雪卻是絲毫不甘地,她怒目看着外面的雪兒道,“你這jian人,說好了放我走的,主子也說了,只要我幫你這個忙,就可以去投胎轉世的。”
“呵呵。”雪兒本就心情不大快,如今見洛雪這般一嚷嚷,更是眯起了眸子盯着瓶子之中的洛雪冷笑道,“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投胎?呵呵,不過是蒼騙你的。”
洛雪臉上的憤怒因爲雪兒提到蒼的名字之時頓了頓,不過她還是冷下臉來道,“主子纔不會騙我,倒是你這個女人,得不到季宸淵的愛,就這般做,你以爲季宸淵若是知道了,他會輕易放過你?”
她當初好歹跟了季宸淵一些時日,季宸淵對一切都很冷淡,但若是誰欺騙了他的話,他定然不會輕易放過。
果然,雪兒臉上出現了幾絲難看,不過她隨即將那幾絲難看收了起來,她將那裝了洛雪的瓶子拿了起來,狠狠捏在手中。
透明的瓶子很厚,所以雪兒這般使勁,也只能將自己的手握得有些發疼,然而瓶子中的洛雪也一陣不穩,在瓶子之中摔倒,整個身子跌坐在了瓶底。
“就算是,那又如何?”雪兒脣角那冷笑讓洛雪都有幾絲心悸,她冷聲道,“你不過是一個上千年的孤鬼,你以爲投胎是這般容易的事情麼?”上千年的孤鬼,在地獄閻王那兒已經沒有了投胎的資格。
洛雪簡直就是妄想!
洛雪微微擡起頭,她的身子還坐在瓶底,她的眸子中流露過幾絲隱藏不住的失望,其實主子告訴她可以投胎的時候,她便知道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那時候她還想着沒準真的可能,或者說,只要主子多看,多看她幾眼,那也是極好的。
然而那所謂的自欺欺人在雪兒的口中被推翻,就仿若舊傷口被切開,並且將那血淋淋的傷口翻在空氣之下,子中流露過幾絲隱藏不住的失望,其實主子告訴她可以投胎的時候,她便知道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那時候她還想着沒準真的可能,或者說,
暴露在衆人面前。
洛雪擡眸看向雪兒,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卻是感覺到周圍一片搖晃,她已經被雪兒收到了袖口之中,袖口之中一片漆黑,她什麼都看不見了。
就在洛雪打算出聲質問的時候,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雪兒,今日嫣兒的事情,是不是你所爲?”
這般冷漠不留情的話語,除了季宸淵還能有誰?
原本還有些焦急地洛雪聽了這季宸淵的話語,她的脣角勾起了笑意,她倒要看看,這個歹毒女子要如何圓謊。
雪兒看到季宸淵來的時候,匆忙將裝了洛雪的瓶子放入了袖口之中,季宸淵能來找她,定然是極好的,然而就在她臉上剛扯出一抹笑意,話還未說出口的時候,卻聽得季宸淵此般冷漠的質問,一瞬間,她只覺得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然而那般慌張僅僅存在一瞬間,她倒抽了一口氣,然後閃了閃眸道,“淵,你懷疑我?”說完後,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下顎。
季宸淵抿着脣,冷眸掃了她一眼,隨意走進了她的房間,找了一把木椅坐下,清冷的氣息縈繞在他的身邊,雪兒也是修煉了上千年的小鬼,然而她卻沒有感受到季宸淵身上的戾氣。
若是今日蘇嫣不爲她隱瞞,他當真想立即將雪兒打得魂飛魄散。
不爲別的,只因她傷害了蘇嫣。
這上千年前,因爲陳叔對季家的恩,他對雪兒忍讓了太多了,不過蘇嫣倒是爲他着想,若是滅了雪兒的話,陳叔那邊倒也對不住了。
季宸淵身旁幽冷的氣息讓雪兒有些心悸,她連忙走到了季宸淵身旁,然後道,“淵,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啊。”雪兒看着季宸淵說道,她的眸子緊緊盯着季宸淵,希望在他臉上看到什麼不同的表情。
然而季宸淵卻是一字不發,那眸子之中的清冷讓雪兒覺得甚是害怕。
最怕的不是魂飛魄散,而是這般是她爲無物!
雪兒咬了咬下脣,伸手就觸碰到了自己的腰帶間,她的心一橫,將那所有的衣物都拉扯而下,露出那白希的肩膀。
她着季宸淵道,“淵,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
那衣物滑落在她的光滑的腳邊,從那堆散落在地的衣物之中,一個瓶子從其中跌了出來。
“雪兒,我早就說過了。”季宸淵冷然出聲,他的手隨意一指,那散落在地的衣物披到在了她的肩胛骨上,遮住了那片旖旎。
感覺到了披在身上的衣物,雪兒的心中卻是更冷,她冷笑一聲看向季宸淵道,“淵,總之你就是不相信我,對不對?”
其實已經是眼睜睜地事實了,根本就沒有什麼相信與否的事情。
季宸淵看向雪兒,然後滾落出來的瓶子卻是靈光一閃,隨後出現在了季宸淵的手中。
看着那瓶子,雪兒抓着衣物後退了一步,她心虛地看向季宸淵道,“淵,你·····”
“雪兒,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可以瞞天過海?”季宸淵的語氣很輕,卻可以在輕飄飄之間給雪兒定下絕望。
季宸淵並未將那瓶子打開,而是扔給了雪兒。
雪兒伸手接住了瓶子,聽得季宸淵道,“別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你走吧。”
雪兒知道,這已經是季宸淵最大的容忍了,他不打散她的鬼體,已經算是最大的寬容。
然而,雪兒顫抖着手將瓶子接了過來,動了動脣道,“淵,就算我做錯了事,你都不能看着我爹······”
那冰冷的瓶子入手的時候有些恪疼了她,卻見得季宸淵站起身來,玄色的袖口一揚,一張書信就遞到了雪兒的手中。
雪兒有些發愣,將那書信拿了起來,打開之後,卻發現是一封接觸婚約的書信。
那霸氣狂放的字體是季宸淵的!
“淵·····”雪兒囁嚅了囁嚅脣,她還想說些什麼,然而季宸淵已經轉身離去了,卻之間的那書信的最後寫着,“而後各自婚娶,不相往來。”
“不相往來·····”雪兒緩緩唸叨着這四個字,她無力地滑坐在了地上,那裝着洛雪的瓶子也已經掉落到了地上,她只覺得臉頰微涼。
伸手觸了上去,卻發現是透骨冰涼的鬼淚。
“蘇嫣,我不會放過你的!呵呵呵······”雪兒自顧自地冷笑,脣邊卻是一陣苦澀,原來那淚流淌入了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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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宸淵一推開門,看着那穿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坐在窗邊,看着那輪圓月。
清冷的月光灑在了她的身上。
季宸淵走到了她的身邊,長臂將她摟入了懷中。
“怎麼起來了?”季宸淵低下頭,冰冷的脣在她嫣紅的脣上吻了一下,仿若蜻蜓點水一般。
蘇嫣的雙目有些迷茫,看樣子就是睡意還未醒,她抓住了季宸淵摟着她的手道,“大半夜醒來,見你沒在,便起來等你。”
發現季宸淵沒在身邊的時候,蘇嫣最開始是有些心驚的,她怕季宸淵知道可能是雪兒做的,去找雪兒,所以她有些着急地起身,但是剛走到門邊,她停住了腳步。
她想,季宸淵應該已經有了主意了,所以她便不再去了。
季宸淵會知道該怎麼處理的。
“沒事的。”季宸淵將蘇嫣抱到了一旁的軟榻之上,還順帶着關上了那半開的窗戶,將所有的月光都攔在了外面。
蘇嫣被季宸淵放到了軟榻之上,蘇嫣的眸子眨了眨,她想了想後,輕聲道,“淵,你都知道了,是麼?”
“嗯。”季宸淵隨意地答道,然後伸手撐在了蘇嫣的身邊,看着她道,“以後都沒事了,雪兒從今以後,和我再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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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考試最後一天,二更可能會稍微晚點,`(*∩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