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乍到,因爲什麼都不懂,莫月月只能做一些打雜的活兒。整理下文件啊,打印個合同啊,偶爾幫同事收發下快遞,倒也沒覺得有多困難。同時進來的還有一個看上去比她還小的男孩,一問才知道大學快畢業了,想是實習一下,提前適應適應。因爲年紀相仿,又同期進公司,兩個人很快就熟絡起來。
“月月姐,你以前做什麼工作的啊?”
每每被人問到這個問題莫月月就很頭疼,因爲她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撒謊:“跟現在差不多,打雜的啊!……”
“月月姐,你以前在哪個公司啊?”
莫月月看到那個叫楊帆的小男生感覺很是親切,彷彿看到了剛剛參加工作時的自己,也是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想問,簡直就是十萬個爲什麼的活人版。即使這樣,莫月月還是不得不撒謊:“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公司,說了你也不知道了啊!……”
“那月月姐,你……”對於楊帆沒完沒了的提問,莫月月顯得頗有些無奈,爲了堵上他的嘴,她故意把自己已經整理好的文件重新打亂扔給楊帆。
“你先把這個分類整理好後歸檔,今天好多事都沒做呢,做不完咱兩都得加班。”
看到手機厚厚的一沓文件,楊帆才嘆一聲氣,埋頭開始分類整理。而莫月月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再這麼問下去,就得一個一個編謊話,萬一哪天連自己都忘了自己說的什麼,可就包不住火啦。
平靜的日子如流水一般嘩啦啦地流過,沒事的時候莫月月偶爾聯繫下天宇,彼此問問是否過得好,但更多的時候,她更願意宅在家裡,刷刷微博,看看新聞,不小心時,會看到曾經熟悉的名字——青翰。
這段時間,從娛樂新聞看來他過得很好,正在緊張地籌備着新專輯,不過看上去好像是更冷酷了一些,那張冰冷的臉之前在和莫月月鬥氣時經常露出或得意或皎潔或邪魅的笑,可最近彷彿連笑都不會笑了,用更流行的詞語來形容,就是個面癱。
可這樣,反而更受人喜歡了呢。莫月月偶爾在中午出去吃飯
時,穿過車水馬龍的街頭,在對面宇洋大廈的LED大屏幕上都能看到那張放大臉。畫面中的人手裡捧着某款電子產品,就連說出廣告詞是都沒做一絲笑容。
“好酷哦!”她經常聽到身旁等紅綠燈的人仰頭看着他發出花癡般的感慨,甚至因爲他而錯過綠燈不得不再等下一個。那一刻,他離她那麼近,近的彷彿伸手就可以碰到他的臉龐。但又那麼遠,遠的永遠不可能再見。不過人生就是這樣,聚散終有時,你有你的閃耀舞臺,而我有我得廣闊藍天。
再說青翰,他自然不是那樣輕言放棄的人。莫月月消失他比誰都難過,可他又很清楚,她並不想要再和他有任何牽扯。所以,他一直默默地打探着莫月月的消息,他一直在暗處靜靜地觀察莫月月的舉動,他一直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內陪在她身邊守護她。
他清楚地知道她工作的單位,他清楚的知道她回家的路線,他清楚地知道她幾點上班幾點下班,他甚至清楚的知道她午餐喜歡吃什麼,在哪個餐廳。
他偶爾也嘲笑自己,何時變得像天宇一般矯情,明明喜歡卻不敢上前,明明在乎卻不能把她就在身邊。
不過,青翰畢竟是青翰,他沒有天宇那般隱忍,他的愛也不像天宇般溫柔細膩,他表面冰冷地像是千年不化的冰雪,而感情卻炙熱地如同的熱烈噴發的火山。這並不矛盾,因爲即使是冰雪,也會遇到屬於他的驕陽。
對他而言,莫月月就是那個能讓他笑能讓他體內熱烈的岩漿噴發的關鍵。不過,要不是楊帆的意外出現,他可能會把這種默默的關心維持的更久。
三月八日是婦女節,這一天,全公司的女同事都收到了公司發來的節日祝福,甚至每人還收到了一朵豔麗的玫瑰。
工作完畢後,楊帆又開始了他無休止的問答遊戲。
“月月姐,今天有什麼打算?”
“沒打算啊!……”莫月月笑着回答。
“可這是你們女人的節日啊,你男朋友就沒點表示?”楊帆小朋友不僅問工作,還要問私人生活,這讓月
月苦惱不已,但看着他陽光清朗的面龐,滿臉都寫着純潔無暇四個字,只好能說的說,不能說的繼續撒謊。
“我沒有男朋友。”
“這樣啊!……”楊帆微微眯起眼,好像不太相信。
“那你呢?女人的節日你就沒對你女友做點表示?”莫月月不想再由着他問了,決定優先掌握話語的主動權。
“國外呢。她還在讀書,我想表示也沒機會。”楊帆倒是大大方方地回答,“不過我已經在網上訂了禮物給她。”
“看不出你還是模範男友啊!……”莫月月笑道,被這個單純的小男孩真摯的話語微微觸動。楊帆回過頭來對着她笑,那笑容純淨地像個孩子。雖然他本來年紀也不大。
“我有次下班時候你看你坐三路車,你是住在哪裡?”楊帆擡手看了看錶,五點了,工作早已經完成,不然也不會有時間聊天。
“嗯,是啊,我住在連陽東路,坐三路車。”莫月月點點頭,看看周圍大家也沒什麼事兒,開始拿起包收拾收拾好下班。
“順路啊,我住雲港路,正好路過你那,以後我順便捎着你吧!……”楊帆主動提議,畢竟兩人同時期來還在同一個部門,平時交流也比較多,而且這也是順便的事兒,也不麻煩。
這樣自然好啊,下班高峰期路況擁堵不說,還經常擠不上公交車,所以聽到他的提議,莫月月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不過她還是拿楊帆打趣:“還沒畢業就有車啦,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富二代呢。”
楊帆知道她只是開玩笑,話裡並沒有惡意,便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
可莫月月不知道,正是因爲她同意搭着楊帆的順風車回家,使得青翰再也忍不住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後。
當下班後莫月月手舉着一隻玫瑰花和楊帆有說有笑地走出來時,青翰的醋罈子馬上就打翻了。這才幾天啊,怎麼就可以和一個不認識的打得火熱。更令他難以忍受的是,莫月月竟然坐上了那個小男孩的車!青翰再也忍不下去,一個電話打到了莫月月那,想讓她下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