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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洵,他身上被下的‘控制’就無法解開,難道他要帶着這種隨時都會受人擺佈的身體,生活下去嗎。

洛如一心不在焉的走向王宮,洛程雲他們已經遠遠在那等候了。

洛如一打起精神,不能讓雲知道此事,爲他擔心。他拍拍臉上僵硬的肌肉,一臉無事樣的走了過去。

坐在木車上的孫曉曉,望着面前威武莊重的王宮大門,心裡寬慰了許多。

他們進入宮中,一路察看,王宮的地基要比城內其他房屋牢靠,經過那晚的天災,還能看出原貌,只有輕微的損毀。

王宮中,那些留下來執意等王的忠心宮女太監們,有傷亡被處理過的,也有幸存活下來的。他們一見孫曉曉,如同見到了新升的朝陽。

孫曉曉安排好洛程雲他們住宿的問題,開始命人整修王宮,修建城門。然而,目前還存活在斯啓國的壯年,全部加起來,不到五十,重建房屋是一件大工程,人數遠遠不夠。孫曉曉便向附近幾個國家求救支援,那幾個國家的王一聽,打了回票。

孫曉曉坐在御案前,只能把一封封絕情的信件,撕拉撕拉的扯個粉碎。

“一羣縮頭烏龜!!”

品香國要攻打斯啓國,已經在其他國家中傳的紛紛揚揚,一些貪圖安謐的國家,自然不想攙這個渾水,理智的斷絕了孫曉曉所有的求救信號。

“奶奶的,又不是找你們幫本王打仗,不過想支派一些壯年過來幫忙修建房屋。擦,他們就吃準了本王會輸給品香國那個人妖嗎。”

“現在不是責備其他國的時候,重建斯啓國的事還是緩一緩,當務之急,是怎麼處理品香國來勢洶洶的挑戰。”站在御案前的洛程雲道。

“還能怎麼處理。”孫曉曉垮下肩膀,縮在椅背中,“人算不如天算,找宜國搬救兵,卻聽宜王病入膏肓,羣臣手忙腳亂。找朝國搬救兵,那位朝國的君王,出去祭拜故人,未歸。找北國的北王,北王還在忙着處理兄弟**的內亂。切,什麼大小事都湊到這會忙了。”

“只能去求其他有實力的國家了。”

御書房外,阿夜與洛如一一左一右靠在門外,聽着裡面的事。

“現在,我不該說一些氣餒的話,斯啓國終究還是無法躲過危難。”洛如一離開房門,以免他的聲音傳進御書房內。

阿夜跟了上來,“你對他沒有信心?”那個‘他’指孫曉曉。

洛如一實事求是的回答:“斯啓國本就一個小國,天災無情,在其他國君眼裡,被毀是理所當然,或者,他們更認爲是上蒼藉助天災之手,故意滅了斯啓國,這個只有小人殲臣,充滿污穢的國家,不配立於人世。”

“說的好似,你也很痛恨這個國家。”阿夜無心的回了句。

洛如一坦誠:“痛恨有什麼用,腐敗的習風是從上面傳下來的,要改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洛如一又輕嘆一聲,“他是我朋友,我必須幫他。”

阿夜怔了怔,問“你有辦法?”

洛如一沒有回答,他擡頭望着暗沉下來的天空,上邊飛過一排“人”形大雁,隨口問道:“兩國交戰,死傷難免。阿夜,你不是我國的人,爲何還在這裡。”

阿夜小小的驚顫了下,幾天的相處,不管是洛程雲還是孫曉曉,從未問過他從何而來,要去何方,爲什麼如一會在這時候問這句話,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

洛如一沒有等到他的回話,才把目光移到變得警戒的阿夜身上,他笑道:“大雁尚要南飛,你也該思鄉情怯,想念着你的家人,對嗎。”

阿夜這才收回戒備,有些失落:“能回去,固然是好,就怕我的回去,也是無家可歸。”阿夜沒有具體解釋話中的意思,刻意忽視洛如一隨即而來的迷糊,他歡暢的笑了起來。“沒有家的人,在哪都一樣。”

當夜。

洛如一抱着洛程雲美美的睡覺去了,孫曉曉路過他們廂房,帶了點羨慕,扶着腰,獨自走在王宮中。

他的前世曾經是一位人人追捧的明星,因爲遭受眼紅之人的嫉妒,在回家的路上,發生了槍殺案。

他死的很不甘心,最後倒在血泊中,意識裡只有‘我要活着!’

老天還是眷顧他的,死前的意念,成爲了現實,讓他重獲了新的生命---靈魂俯身在一個快要死的小P孩身上。

他無疑是聰明的,生在王宮,自是少不了勾心鬥角,憑藉他演戲的本職,他做了十幾年最沒出息,最沒主見的孫曉曉,避過周圍兄弟如豺狼般的眼光,只想安定一世。哪裡知道,羣臣們最想要的王,竟是他這樣最沒出息,方便利用的傀儡,莫名其妙,在羣臣的擁戴下,坐上了王位。

雖然不恥他們的行爲,打着過一天是一天的他,倒顯得無所謂,只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就算是傀儡,他也要做世上最舒服的傀儡。

登基後,他身邊的兄弟姐妹,依照斯啓國的國規,以防造反,全部貶爲庶民,趕出城內。自此,他孤身一人,無所依靠的住在王宮。

他還是很孤獨的,偌大的王宮,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於是,收留一羣無家可歸的孩子,用‘寵物’的身份,帶他們回宮當小受養了。

後來,就見到了洛程雲帶來的洛如一,這是他第一個可以真心去結交的朋友,無需面對虛僞言辭,醜陋笑臉,只可惜,人家名草有主。從而自己也對斯啓國有了希望,城內並非全是小人,相信哪天,也可以在這找到一位像如一這樣,值得依靠,可以更親近的人。

一件褐色絨毛披風,搭上孫曉曉的雙肩,回憶出神的孫曉曉,被一股說不上的溫暖包圍,他好奇側頭,看到的是一名高大的少年,一名怎麼看,都不可能會對他做出關心事情的阿夜。

他靜默了三分鐘,神經質往後一縮,身體微後仰,雙手交叉,抱着肩膀:“你不會對我有什麼企圖吧。”

阿夜扯了扯嘴角,有些像抽蓄的樣子。

孫曉曉繼續:“從我們第一見面,你就沒給本王好臉色。後來,卻像鬼上錯了身一樣。一路上,甘願幫我推車,幫我尋找吃的,還......還知道安慰人。你的轉變太令人懷疑了。”

“我做得這麼明顯啊。”阿夜瞭然的點點頭,“下次我注意點,不會輕易給你看穿。”

這大個子真是厚顏無恥。孫曉曉頭顱一昂,明察秋毫的口氣:“再怎麼僞裝,你的目的,也逃不出本王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