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在沒有通知的情況下,您怎麼會知道,我們中午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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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疑問壓在張秋心裡很久,從上午趙平川提起,到中午親自驗證,再到晚上睡覺,纔有機會親口向老人問出。
老人淡淡一笑道:“世間萬物都有其規律,人也不例外,人所做的一切都離不開一個‘卦’字,這個卦,就是世間規律,哦,也可以說是宇宙奧秘。”
老人緊接着說道:“你不信對吧?其實啊,人有的時候就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人哪裡會是萬物的主宰,人只不過是世間萬物的一份子罷了。什麼事情,都有規律可循,這是有大智慧的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現在沒多少人懂得咯。”
張秋聽老人說的神乎其神,竟有一種被忽悠的感覺,沒想到竟被直接看穿。再聯想起發生在老人身上的種種奇聞,暫且相信了老人所說這些看似荒誕的話語。
“關於星象,有什麼秘訣嗎,三國演義裡諸葛亮的奇門遁甲,是真的存在嗎?”
張秋有一連串的問出許多問題,老人笑而不語,過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這種事情,懂就是有,不懂就是沒有。等明天,我送你一本書,這本書平川我都不給,只給你。你能看懂自然好,看不懂也沒關係,一切都是緣吶。還是那句話,時間的一切都有規律,呵呵,天晚了,休息吧。”
老人說完就不再說了,沒一會兒就聽見他的打呼聲。張秋越發的睡不着,聽着窗外寂靜無聲,心中像有一團亂麻。
趙平川同樣無眠,靜靜地躺着枕頭上,想爺爺說的那句話。這本書平川我都不給,只給你。那到底是怎樣一本書呢?還有白天,爺爺單獨把自己叫走時說的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平川,爺爺問你,平穩的生活和激情的生活,你嚮往哪一種?”
“爺爺,你、什麼意思?”
“爺爺就是想問問你,以後想怎麼樣。”
“這個,我還沒想好。”
“那你記住爺爺的話,如果你嚮往平穩的生活,就去西部找個小鎮定居下來。如果你嚮往激情,跟着你這位叫張秋的朋友,沒錯的。但最終如何,還是要看你的造化。”
“爺爺,我沒懂你的意思。”
“不需要懂,記住就好了。”
趙平川反覆回想着爺爺和自己的對話,爺爺很明顯是要告訴自己什麼,但他又不明說出來。爺爺的意思,是看出自己跟着張秋混社團嗎?這本不足爲奇,那爺爺還有沒有其他意思呢,跟他送秋哥的書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趙平川翻了個身,輾轉反側。
第二天一大早,公雞在窗外叫個不停,張秋緩緩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清爽的晨風從窗子裡吹進來,一夜的暑氣盡消。趙平川的爺爺早就起牀了,等張秋站到院子裡時,老人正在院子正中央打拳。老人一襲粗布長衫,一招一式盡顯威武。張秋自幼練武,自然能夠看出老人功力深厚。這功夫,怕是練了有幾十年。
三個女生還在睡覺,張秋沒去打擾他們,早飯很簡單,村口買來的豆漿油條,她們那一份,留出去便是。早飯後,老人走進屋子,關上門。過了好久,老人雙手捧着一個布包走出來,朝着張秋擺擺手,喊道:“孩子,過來。”
張秋朝着老人走過去,看見老人手裡拿的布包形狀,心裡猜到了那是什麼。果不其然,張秋一走近老人,老人就把布包遞給張秋,笑道:“年輕人,這本書老夫就送給你了,希望他與你有緣。”
張秋恭敬地雙手接了布包,鄭重道:“謝謝爺爺。”
老人笑笑,示意張秋打開。張秋捧着布包一層層掀開,終於,一本藍色封面,白色線裝的古書出現在眼前。標題位置四個篆體文字,一下就把張秋看蒙了。難不成看本書還要再去學一門文字不成,看來與自己並沒有緣分吶。
張秋隨手掀開了一頁,頓時放下心來,裡面一列列文字,自己全都認識。雖然全是正體字,好在張秋看過的書多,一些臺版,港版書籍上都是這樣的文字,看着沒什麼不習慣的。隨便翻了幾頁,上面記載的是些什麼心法之類,張秋一時不能領會,合上書,再一次向老人家道謝。
中午時候,老人又用古法給大家做了一隻雞,別的菜還沒動,雞就被幾人吃的全剩骨頭了。一餐飯畢,張秋等人收拾行裝準備離開。趙平川因爲上學,也跟張秋等人一起回去。老人親自送他們到門口。
一輛黑色的現代轎車在路旁緩緩停下,司機下來打開車門,一個大熱天仍然穿西裝打領帶的年輕人下車走向打開的後備箱。司機手疾眼快,搶先一步拎起後備箱裡的一袋大米。年輕人低聲說了幾句,從司機手中接過大米,走了幾步就放到地上歇息。司機又拎出兩桶花生油,緊跟着走到年輕人身後。
張秋饒有興致地看着這一幕,也不急着去等車了。年輕人敲響了緊閉的大鐵門,過了足有五分鐘,院子裡才傳來說話的喊聲,一個步履闌珊的老太太打開門,熱心腸的年輕人提起大米笑道:“大媽,我們給您送吃得來啦。”
“哎,好,好哇。”大媽臉上喜笑顏開,皺紋被擠到眼角,笑呵呵的看着年輕人和司機往家裡搬糧食和油。
張秋看着HB·LA打頭的車牌,說道:“看看,還是咱們臨縣的公務員心繫人民,還給困難家庭送米送油呢。”
江雪,劉芳菲,蕊蕊紛紛應和張秋的看法,一致認同這種關愛弱勢羣體行爲。老爺子卻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她兒子在市紀委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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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秋瞬間無語,像看到蒼蠅掉進菜裡一樣難受,趕緊找車走了。在南灤縣汽車站,劉芳菲跟大家揮手告別,最後對張秋說道:“弟弟,好好學習哦,等高考完,來D市找姐姐玩。”
“好。”張秋笑着答應,幫劉芳菲把行李放進車廂,看着劉芳菲走進了大巴。張秋轉身招呼其他人:“走吧,咱們也該回家了。”
回北灤縣,後排的位子已經被別人佔了。張秋和江雪坐一起,趙平川和劉芳菲坐在後面一排。一路上,他們都很少說話,張秋看着路邊飛速遠去的樹影,感嘆假期總是過得太快。
到達北灤縣後,蕊蕊大呼一聲:“終於回來了。”
張秋笑道:“怎麼,這麼盼望回來,玩得不開心呀?”
“當然開心了,只不過。”蕊蕊盯住張秋,“有些小小的遺憾。”
“什麼遺憾呀?”
張秋問完就後悔了,因爲蕊蕊回答的是,遺憾沒有和他睡在一起。
張秋等人剛一出站口,就有幾個人圍了上來,蕊蕊驚訝地指着其中一個人說道:“你,你不是那個小偷嗎!”
攔住他們去路的正是張秋等人前往南灤縣時,在車上遇到的小偷大叔。小偷大叔眼瞅着到手的錢沒了,心裡懷恨起幾個多事的小毛孩子。他知道這幾個孩子一定回來,爲此每天“工作”之餘就瞄着從車站裡出來的乘客。終於,今天讓他等到了張秋。
小偷大叔看着張秋咬牙切齒:“小子,在車上你們多管閒事,今天就讓你們長點教訓。怎麼,還少了一個人,另一個死丫頭呢!”
“平川,照顧好你嫂子。”
張秋交代一聲就朝着小偷大叔走過去,小偷大叔不屑地笑道:“小子,算你有膽。這裡人多,敢不敢跟我換個地方?”
“秋哥,別答應!”趙平川站出來阻攔,情況明顯對自己這邊不利,雖然秋哥能打,但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我不答應,咱們今天就走不了了。”張秋把目光看向小偷大叔,說道,“我一個人跟你去,讓她們三個離開。”
“秋哥,我也跟你去。”
“不行!平川,你要照顧好她們。”
“你們誰也走不了!”小偷大叔對於自己被忽視的感覺很不爽,“讓你們多管閒事,今天你們都得長長記性。這兩個丫頭,我也要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刺激。”小偷大叔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其他幾個人也都興奮地搓着手。
“我的女人,誰也別想動!”
張秋一字一頓說出來,捏緊了拳頭走近小偷大叔,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腳就踹在了他肚子上。小偷大叔一下吃痛,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四周的乘客們聽見慘叫紛紛把目光投向這邊,看到有人打架,好奇地站在一旁駐足觀看。
小偷大叔的同夥見自己人被打,還是被一個毛頭小子,頓時把張秋圍在中間。這時候圍觀羣衆們才意識到這並非普通打架,紛紛下意識地躲遠,買了車票的紛紛進站,就連站在車外攬客的出租車司機也停止了呼喊。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哨音撕破了寧靜的空氣,兩名穿着制服的民警朝着這邊飛速跑來。小偷們看到警察過來,立即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