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我最討厭你們這幫打劫的了
有句俗語說得好：水是生命的源泉。這句話在武威乃至河西四郡體現的尤爲明顯。
東漢武威郡一共下轄十三個縣，可是這十三個縣的分佈卻呈現了兩極分化的趨勢。
其中南部三個縣，鸇陰縣縣城就在黃河邊上，媼圍和祖厲二縣都位於黃河的支流上。中間經過一大片堪稱廣袤的“無人區”之後纔會看到位於武威北部最南端的樸劓縣，而從樸劓一直到武威最北端的武威一個十個縣都處於河西第三大河谷水的流域範圍內。
這十個縣的縣城的密集程度之高如果放在中原人口稠密地區還並不算什麼稀奇事，可是放到地廣人稀的西涼，尤其是這片城市羣的南端就是一大片城市空白區的話，那就足以讓人感到水對於生命的重要性了。
順道一提，武威縣雖然屬於武威郡的管轄範圍，但是武威郡的治所是賈詡的老家姑臧縣，就好像吉林省的省會是長春市而不是吉林市一樣，雖說很容易讓人弄混，但是還是不能認錯。
谷水也就是現如今的石羊河，是一條典型的冰山融雪加雨水補給所形成的河流。
這條河同時還是一條內陸河，河流的起點都在涼州境內，而主要的流域都在武威郡北部，而其終點更是位於武威郡北部的沙漠也就是現代中國的第四大沙漠騰格裡沙漠民勤縣境內。
其實說實話，李書實一路行來的景色並沒有他最初想象到的那麼荒涼，相反的是，整個河西走廊的植被覆蓋情況相當不錯，經常可以看到一個個鬱鬱蔥蔥的山頭。想來這也正常，要知道就算是最著名的黃土區上郡北部地區的植被覆蓋也算得上可以接受，更不要說人煙稀少而且低溫期尚還沒有完全影響到整個大漢植被體系的現在。
至於李書實所看到的那些大漠孤煙直的景象，話說大家應該已經對某人的腦補走神能力有了很深刻的認識了吧，再說宅男什麼的腦補能力不都是突破天際的存在麼。
不過越往北走，植被的覆蓋倒是越顯得稀疏，而且因爲沒有比較明顯的徑流，地下水的開採就李書實等人尋找宿營地都要花很多時間的情況來看也並不容易，所以這裡的常駐居民很稀少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而且最關鍵的是，這裡的風很大，非常大，至少李書實感覺這裡經常可以颳起超過8級的狂風，即使是訓練有素的戰馬也很難頂着這麼大的風前行。
如果僅僅是大風也就罷了，可是在這麼大的狂風下，那些裸露在空氣中的山石很容易便發生風化反應，所以這裡不但風大，而且被狂風捲起的沙粒的“攻擊力”更是讓人鬱悶。
不過這裡的某一點特質倒是讓李書實非常喜歡，那就是這裡明明白天都已經讓人感受到了夏日的酷熱，但是夜晚卻能讓人懷念火炕的溫暖。是的，這裡就是西北的典型氣候，乾燥而且晝夜溫差超級大，大到了讓李書實有充足的理由鑽進蘇小蘿莉的被窩摟着他的玉子醬那香噴噴暖和和的身子睡大覺的地步。
只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李書實表示經常能夠夢到某隻蘿莉給自己蓋了條雖然很薄但是很暖和的被子，只不過有時候蓋被子的技術實在是太差了點，自己不得不抓住被子往自己的身上提一提，只不過每每出現這樣的情況，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到某隻蘿莉的時候對方的臉蛋一定是彷彿可以滴出血來的鮮紅色，然後自己的早飯的味道往往就不會變得微妙起來。
不過呢，西涼這麼混亂，李書實一行人有處在沒有什麼居民居住的地方，他們身邊又是一羣不說腰纏萬貫但也是裝載了大量物資的商隊，自然就成爲了一個相當顯眼的目標了。
要知道雖說李書實是這些商隊的主要保護者，可是畢竟都是總南闖北的商人，不可能每一次都那麼好的運氣碰到如此龐大的商團行動，所以每一個商隊都有着自己的護衛，或是幾個常年跟隨商隊行走的轉職保鏢，或者是臨時從比較可靠地豪強那裡僱傭來的豪強部曲。只有極少數商隊纔會臨時僱傭那些來歷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價錢相對比較便宜又可能隱藏着具有相當實力的遊俠兒。
雖說僱傭最後一種人的風險最爲巨大，但是因爲這一次的隊伍頗爲龐大，彼此牽制同時又有李書實這支人數遠勝於其他所有護衛的大傢伙彈壓着，所以倒也一路無事。
說起來護送商隊這項工作李書實這支傭兵團倒也不算陌生。因爲西河也是漢胡混雜的區域，而且還有匈奴王庭和西河烏丸這樣明目張膽的實力存在，所以匪患的嚴重程度一點也不亞於西北地區，不，甚至猶有過之。畢竟西北邊軍強盛的時候對於邊界的掌控還是很有效的，可是匈奴、烏丸、羯族基本都是生活在西河郡郡內，匈奴甚至還擁有一定程度上的治外法權，這使得當地的官員在處理那些躲進自家部落的劫掠者上異常的困難。
當初李書實的部隊到達西河之後，除了基本的保障西河諸縣的防禦工作外，乾的最多的事情不是忙着剿匪保護商道，就是忙着護送西河境內的商隊。這種情況可以說知道黃河以東地區基本上服從李書實這個西河太守的管轄爲止。就算這樣，李書實臨走前也和烏丸人商定，由西河太守府從中作保，爲烏丸人和商隊之間搭建供求平臺，讓烏丸人成爲那些遠至雲中、雁門的商隊做護衛，然後賺取合理的報酬，而太守府也順便從中收取一點介紹費。
護衛的費用有一個比較複雜的公式，是根據路程的遠近以及路程中的危險程度爲參數計算而來。由想要僱傭護衛的商隊將大致的費用交給太守府的管理部門，然後管理部門發給其一個信物，護送結束後，護衛們可以憑藉這一信物回來領取自己贏得的報酬。
雖然規則比較粗糙，但是有童淵進行操作，李書實相信時間會慢慢將其完善的。至少這樣做有兩點好處，一個是因爲公式對外公開，只要不是遇到什麼突發事件的話，基本上自己的商隊到哪裡需要多少錢基本上都能算清楚。至於遇到突發事件，那就只能說是rp問題，畢竟啥事沒有風險啊，尤其是商業和傭兵業這兩種高危險但是回報也很高的行業。
其二，因爲錢款已經先交給政府且概不退還，所以除非商人和護衛鬧翻，否則不太可能不將信物交給護衛，所以經濟糾紛發生的可能性要低了很多。至於殺人越貨的事情，李書實表示還是那句話，啥事都有風險，以前沒這些保障的時候還不照樣一羣又一羣的商人前赴後繼的向前衝。當然，如果有證據的話，李書實也不介意用他手上的大棒教誨那些破壞自己制定的規則的傢伙們什麼叫做契約精神。在這一點上，烏丸的長老們也表示願意接受。
因爲李書實雖然個人能力不見得有多高，但是在烏丸那邊的信譽還是很不錯的，不論是興辦學堂還是與烏丸人展開各種貿易，允許通婚，再加上其手下擁有的部隊的戰鬥力，烏丸人也漸漸認同了李書實這個太守對西河的統治。所以烏丸人敢於相信李書實這個太守不會將他們的應得的報酬貪墨掉，做人多講講公平和誠信就這點好，別人更願意相信你。
李書實相信，隨着雙方在文化上和經濟上的趨同度和依存度越來愈高，不超過三代人，西河烏丸的名稱將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名爲中華民族的新民族的誕生。
當然，以上優惠條例僅限於在西河註冊在案的本地居民享有，畢竟這年頭可沒人聲討什麼地方保護主義。至於是否有商隊願意吃這個螃蟹，李書實表示自己好歹也是西河李氏的家主，讓自己的家族支持一下自己的政策還是so－easy嘛。不過讓他滿頭大汗一臉黑線的是，他的這一舉措剛公佈沒多久，當初和他一起北上烏丸的那個李敢就報名成爲了一名在冊傭兵。
好吧，人各有志，就好像胡昭死命都不願意當官一樣，某個天性熱愛自由的傢伙非要當傭兵也就隨他去吧，反正他是絕對會將李書實想要或者不想要的情報統統都送回來的好間諜。
“遠處傳來了大批馬匹踏過的聲音，看樣子來着不善呢。”
羅荷那略帶慵懶的聲音總是軟綿綿的讓人如同泡了熱水澡一樣舒服，而她的情情報偵測能力更是讓所有的斥候汗顏。有的時候李書實都有些懷疑，是不是這丫頭的腦袋裡裝了一個作弊專用電腦地圖，上面清楚地標明瞭方圓十里地區的一切人員以及他們與己方的關係。
不過，似乎現在並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好時機，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子龍，涼平，告訴所有商隊，前方出現來意不明的部隊，讓他們組成防禦陣型。如果有不聽胡或者藉機鬧事的傢伙，不用給我客氣了。”
剛纔還在想護衛的事情，這就出來麻煩了，果然有些事情是不能唸叨的麼，話說剛纔沒有想到什麼讓人陷入危險境地的flag吧，李書實暗自祈禱着。
而遠在數裡地開外的敵人們，顯然沒有想到他們打算偷襲的對手竟然早就已經將他們發現了。果然還是應該說一句麼？羅荷你的能力真的是太gj了。
.今天就一章了，狀態不是很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