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經大連灣,登岸逛街市,慨然曰:“此橫濱縮人聚居約有七萬,訴訟皆聽於日人,並會審公堂而無之,關東州不能設一中國學校,又不能派一官吏,並不能如在外國置一領事。$籲,深可痛也。”悉清廷與帝俄所簽定租借條約,將於共和十二年三月十五日到期,願三月十五日後,大連上空飄揚我共和中國之五色共和旗,國家主權得復!”
共和十年《公民日報》
關東州租借地設於1898年3月27日。沙俄與清政府簽訂《旅大租地條約》,租借旅大3200平方公里爲租借地,由於當時山海關以東的地區稱作關東,因此將旅大租借地稱爲“關東州”。
1904年2月,日俄戰爭爆,持續1年零5個月,最後以俄國的失敗而告終。戰後,根據雙方所締結之“朴資茅斯條約”第5、6~兩款中之規定:俄國“將旅順、大連灣及附近領土領水租借權,與關聯租借權”及組成的“一切特權”,以及租借地“效力所及地之一切公共房屋財產”,“長春、旅順間之鐵路及一切支線……無條件讓與日本”。由於攫取了俄國侵略在中國東北南部地區的一切特權,日本在亞洲大陸獲得了殖民地。
在時光已悄然走進共和十一年底,即將邁進的共和十二年的門檻時,如果說此時中國什麼樣的聲音最爲激烈,恐怕就是收回到即將到期的關東州租借地的一事,對於經歷了日本歸還山東權益地的國人而言,明年三月十五日,收回關東州租借地似乎是順理成章之事。
但有時世事總是與民衆願望相違,共和十一年十一月十日,日本帝國正式向共和中國外交部提出《關東州租借地到期續約談判》一事一經宣佈,即在國內掀起一陣風雲,善良的國人顯然沒想到日本人並不願意歸還關東州。
大正11年11月25日下午,來自北冰洋極地來地寒流襲擊了日本都東京,北方的寒風使得東京街頭的那些已掉光樹葉地枯樹不時搖晃着,遠遠望去似如張牙舞爪的八幡魔鬼一般。
日本帝國內閣特別會議。
“支那政府完全拒絕我們的提出地續約談判,如果我們再作出任何讓步,無疑是等於整個南滿甚至於整個朝鮮的實地控制權都推到支那的懷抱,帝國亦誓必失去自己防衛前哨……”
田中義一不無激動的傾着身子壓着說道,聲中帶着一絲軍人才有地威嚴,這個兩年前退出現役,攜帶來厲不明的300萬日元加入政友的“政治家”,出人意料的在原敬被刺後,當選帝國內閣相,而其一上臺便更改了原敬內閣在對支問題上的妥協與軟弱。
“帝國必須要重拾過去強硬地對華態度。對華妥協無將會以地整個大日本帝國陪葬爲代價!”
田中義一出任相後。在對華問題上火藥葉十足地宣言無將宣靠着日中兩國短暫而充滿危機地原敬蜜月期地結束。進一步提高除工業原料外中國工業品關稅、同意海軍“八八隊”方案。等等一切系列舉動都在告訴世人。原敬地妥協時代已經結束。
“相閣下。也許您會笑我膽小!那也沒問題!你是軍人嘛!我們在關東州續約問題上地強硬。只會使中日關係進一步緊張起來。迫於國民壓力。中國最終只會選擇以武力解決關東州問題!或許你們會說。帝國皇軍一定可以擊敗中隊!可你們告訴我們。我們有多少把握可以打敗中國人!中國地鋼鐵產量是760萬噸!而帝國只有150萬噸。每年需要從從中國進口大量地生鐵。中國地國民生產總值是8倍於帝國。中國陸軍擁有65個師113萬人。而帝國只有17個常備師團萬人。中國空軍擁有75C0多架戰鬥機、轟炸機。而帝國陸海軍僅擁有1800各式飛機!帝國唯一地優勢只有海軍!但是海軍地戰列艦可以開到大陸上擊敗擊那人嗎?”
出身於下層士族家庭地藏相高橋是清對日本所處地劣勢有着深刻地體會。同時在美國身爲契約奴地經歷。使得高橋是清清楚地認識地到。歐美人對待亞洲地方式。也正因如此作爲前任內閣遺留成員高橋是清纔會堅持要求繼續原敬時期。對華協商機制。以期實現中日兩國之間地合作。而非對抗或戰爭。只有中日兩國合作。才能夠迫使西方列強從亞洲逐步退出。而通過合作日本將會得到超乎想象地利益。
“高橋君。明治三十七年時。帝國地軍隊有20萬人。而俄國卻有地300萬人。帝國地鋼鐵產量只有幾萬噸。而俄羅斯卻有近兩百萬噸。俄羅斯地政府收入更1倍於帝國。
可是最終結果呢?我們打敗了俄羅斯。奪得了整個朝鮮和南滿。現在面對支那人。這個手下敗將。你竟然害怕了!”
陸相山梨半造猛的一探身大聲喝斥着高橋是清的懦夫言論,儘管山梨半造和所有人都知道高橋說的是實話,但無論是同日清戰爭或是日俄戰爭,那一次帝國曾佔有優勢,但每一次帝國都取得了前所未的輝煌勝利。
“諸君,不要忘記關東州是以十一萬帝國健兒的生命爲代價
帝國殖民地,在這一問題上,無論是帝國國民或帝國任何妥協!”
田中義一打斷的山梨半造的話,無論是出於鉗制中國的目的亦或是國民壓力,在關東州問題上,內閣的任何讓步的結果誓必將會以內閣的倒臺爲代價!
儘管從北冰洋襲來的寒風依然凌厲,但在東京的上野公園、靖國神社等地卻聚着成羣的日本人,支那政府拒絕關東州續約談判,要求舉行關東州到期收回的談判在日本同樣掀起了陣陣風雲。
“……如果關東州被支那人奪去,大家知道日本會怎麼樣嗎?”
一名穿着黑呢大衣地中年男人站在木臺上雙手一揮大聲喊道,在他的身後掛着一幅白底橫幅,橫幅上赫然寫着,“保衛關東州”、“十萬大和健兒血”等等諸如此類的話語。
“會怎麼樣!”臺下日本人大聲地問道。
“他們接下來的目標就是朝鮮,最後就是我們日本!就……”
“沒錯!沒錯!”
中年男人的話聲剛落,臺下地那些激動的日本人便揮着胳膊大聲的和道。
“各位!打倒支那!”揮着胳膊地中年人繼續煽動着面前已經被自己點燃的國民。
“打倒支那!保衛關東州!”
“你們願意繼續坐在這裡,要等着成爲支那人的奴隸嗎?要等嗎?要等嗎?諸位!神州不滅的子民啊!我們要堅決抗爭到底!絕不能把關東州交給支那人!”
“沒錯!沒錯!……”
羣情瞬間地點燃了,臺下的人們和臺上的中年人一起大聲呼喊着,對於絕大多數日本人而言,他們絕不願意放棄付出近十一萬生命奪得的關東州。
共和十二年一月二日,元旦剛過,東京的上空依然飄着雪花,在東京街頭狹窄的街道上,一長隊汽車駛了過去,車隊由四輛黑色地“三菱”高級轎車馳速在街道上行駛着,三菱高級轎車是日本人出於“民族自尊心”,歷時“兩年”的產物,不過是CA-335型轎車地蹩腳的仿製品而已,當然其外觀和地型輛車的有着明顯地區別,這或許是出於日本人的那種外觀造型不一樣等於性能不一樣進而等於比別人強的“民族產物”。
在汽車前面開道的是穿着茶碣色制服,但又都戴着鋼盔的摩托車隊,日本人顯然忘記了,第一個用這種方式迎接國賓的正是中國。在第一輛“三菱”轎車的車頭燈上飄揚着兩面小旗子。日本的白紙膏藥旗和中國的五色國旗。
在這輛汽車裡坐着中國代表團團長,共和中國國務院外交總總長顧維鈞和日本外相本野一郎。他們坐在寬闊的後座的角落裡,而他們的譯員們則坐在前面可~疊的軟椅上。
顧維鈞一聲不響,只是靜靜的一動不動地坐着,穿着一件英式的燕尾外套,戴着一頂深灰色禮帽,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前方,此時顧維鈞看似平靜,但實際上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這是自己在短短的兩個月中,第二次到訪日本,這一次談判會不會向上一次一樣無果而終,既便是傾向於外交努力的顧維鈞此時也沒有任何底氣。
共和十年中日關係得已緩各,實際上因爲其相原敬的中國觀亦有其獨特的思維模式和見解,“對支政略即對歐政略,對歐政略即護國政略。”在另一方面原敬在這一時期已經將目光更多地轉向日本資本主義在中國的經濟利益。從重視經濟利益和國際競爭的角度出,身爲相的原敬認爲日本在外交上不能採取強硬的舉措,要注意和中國官民“友好相處”,在中國維持一種對日本而言比較和平的氛圍。
也正是在這種大環境下,通過外交努力,中國得已收回的山東半島權益、收回青島治權、贖回膠濟鐵路,甚至於在經濟上的合作中日兩國亦取得長足進步,而中國同樣在巴黎和會上支持日本接收太平洋德屬地的全法性,共和十一年,雖然因爲海軍購艦計劃使得中日關係一度陷入緊張,但在中國做出僅製造兩艘主力艦的承諾後,關係再次得以緩解,對於中日兩國而言,或許可以用蜜月期形容。
而這一切隨着共和十一年年末原敬在東京車站的被刺,一切都結束了!這是自1885年內閣制建立以來位被暗殺的現職相。原敬被暗殺是因爲社會對政界一連串貪污事件以及對原敬處理措施的不滿。
但是事件並非突事件,背後存在着與皇太子出訪問題等相關聯的右翼勢力背景,其中同樣包括原敬在中國以及西伯利亞問題上的“軟弱”,諸多因素造成原敬的被刺。
而原敬被刺後,讓人意想不到地卻是政友會田中義一出人意料的當選爲新內閣相,田中義一上臺後,幾乎在第一時間調整了對華態度,對華態度越強硬。在很多日本人看來,正是原敬與以及前幾任相的對華妥協,使得日本現在不得不面對來自中國地直接威脅。
從上車後顧維鈞的一言不,使得本野一郎心中涌起一絲怒意,儘管這正是他所希望的。接待顧維鈞地方式顯得的有些流於形式,甚至不無輕蔑之意,除了本野一郎之外,沒有任何一個日本帝國
官員到場,前其迎接其到訪地只有一些普通的外交官國公使館的工作人員。
甚至於僅僅只懸掛着一面小小的中國國旗,而且還隱於數面碩大地太陽旗之間。總之本野一郎只是盡已所能的讓眼前的這位顧總長看到一個事實,日本帝國絕不願在關東州的問題上與其進行任何收回談判,如果是續約談判,本野一郎和日本帝國並不介意用最高等級接待這位顧總長。
但在顧維鈞的臉上,本野一郎卻看不出有任何一點感情流露的跡象,這讓本野一郎收起先前地輕蔑,畢竟眼前的這位顧維鈞在巴黎和會上已經表現出一個出色地外交官應具備的一切,他甚至充分利用協約國與同盟國之間地矛盾爲中國謀得了儘可能多的權力。
牆壁上地時針一分一秒的走動着,而此時在房間內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中日兩國的外交官們已經在這裡進行了半個小時的會談。
顧維鈞禮貌的謝絕了本野敬來的香菸,試圖用過去和敬內閣打交道的方式嘗試着和眼前的本野一郎進行溝通,即便是遭受了兩次挫折,顧維鈞也願意放棄最後一線外交努力。
“……中日兩國作爲亞洲強國,儘管存在着些許矛盾與誤會,但兩國之間所需要考慮的更多的問題不應是對抗,而應該是合作。整個亞洲目前只有三個獨立國,一是共和中國、二是日本帝國、三是暹羅,而日本帝國更是早在上世紀即通過學習西方成爲世界列強之一,而我國亦緊隨其後,經過民族革命建立共和國,目前正逐步實現國家富強,在這一點上,我們的利益是共通的。近一年世紀來,亞洲各國遭受西方列強的殖民,作爲亞洲的兩大國,中日兩國無疑應攜手並肩,共同應對的西方列強對亞洲的殖民,本野外相您以爲呢?”
“當然,這是我們身爲亞洲先進國家應盡的責任,過去我們對中國幫助,正是基於共同對抗西方列強的共同點,實際上在歐美列強的眼中,日中兩國本系天然盟友,在威廉那副黃禍圖中,日本的大佛不正騎着中國金龍進軍歐洲嗎?”
本野一郎意味深長同時不無得意的說道,同時仔細留意着面前顧維鈞的神色,果然他的臉色並沒有一絲變化,似乎並沒有聽到自己提到的大佛騎龍,仍然保持着那種職業的微笑。
“是的!無論是在歐美列強眼中,或是在歷史上看,中日兩國千百年來,就是一衣帶水的友好鄰國,儘管或許曾存在着些許衝突,但更多的時候,我們卻是親密無間盟邦不是嗎?既然在歐美列強的眼中,尚將中日兩國視爲盟友,那爲什麼我們還要走上對抗之路呢?這樣不正中了西方列強分劃中日兩國目前和歷史上就早已存在的友好關係的陰謀了嗎?”
顧維鈞微笑着利用本野的提到的黃禍圖,反將了本野一軍。
“這……”被反將了一軍的本野一時無法找到適合的話語來回答的顧維鈞的反問,明白自己一時不慎竟然陷入顧維鈞的陷阱中的本野不禁有些惱怒,但卻只能用笑容掩蓋自己的窘態。
本野的窘態讓壓着一肚子火的顧維鈞心頭一快,但這並不是顧維鈞的目的。
“貴國自明治維新後,率先完成工業初步,並逐步的收回西方列強佔據的租界地,同時廢除西方列強的強加於貴國的諸多的不平等條約,爲我國國民所欽佩,並係爲我國所學習之榜樣,而在我國的爭取民族解放的革命時期,貴國友人以及政府曾給予我國的革命地支持,我國政府始終持以感激之情,因而,無論是我國政府或國民始終相信,貴國是共和中國的朋友,而非敵人。”
顧維鈞的稱讚掩去了本野原本地窘態,不僅本野一郎,包括其它日方談判人員在內都因顧維鈞的褒揚而顯得有些得意洋洋。就在這時顧維鈞話峰一轉,將話題轉到了自己此行目的上。
“西元1904年,在貴國完成工業初步地之際,即向佔據我國東北地區長達四年之久的俄國宣戰,儘管戰爭給予我國國民帶來無盡的災禍,但我國仍持以理解態度,甚至在戰爭時期對貴國持以支持態度,戰後貴國和俄羅斯帝國達成合約,繼承俄羅斯帝國強索自我國地南滿諸特權以及關東州租界地,當時清廷同樣持以理解態度,即便是在共和後,我國政府同樣加以承認,而今,尚有三月,光緒二十四年清廷與俄羅斯帝國達成關東州租借地期限即到期,在到期後,我國並無意繼約,並希望收回關東州租借地,這一點我們同樣期待着貴國予以理解。”
顧維鈞在提到日俄戰爭時儘管用着近乎於討好的話語,但仍然讓本野一郎警覺了起來。
“顧總長,對於關東州租借地到期一事,我國並不異議,但多年來,我國在關東州租借地內投資多達上億日元,這一點希望閣下注意,在我國民間幾乎早已將關東州視爲我國的一部分,當然帝國政府並不這麼認爲,但我們卻不得不考慮到民間的態度不是嗎?所以我國希望在關東州租借地地續約問題上,與貴國達到新協議,同時我國租借關東州亦是爲保衛貴國的領海安全,帝國強大的海
保障將來中國不受西方列強入侵不是嗎?”
這一次談判剛一開始對言就顯現出這般無賴態度,讓顧維鈞多少明白一點,或許真的到了外交努力已經無法解決問題的地步了,而本野的話更是讓顧維鈞爲之憤怒,但顧維鈞仍然竭力盡可地客氣而委婉和對方進行談判,爲和平作最後的努力。
“外相閣下,我國國會已經通過決議,在關東州租借地絕不討論會何繼約問題!這是我國國民地訴求與決定!另外關於國家安全,我想我國國防軍目前已有足夠的能力保衛我國不受列強入侵,即便是遭受入侵我國同樣有能周徹底擊一切入侵!”
顧維鈞地回答讓本野笑了笑,同時像歐美人一般聳了聳肩,他似乎是在用這種動作告訴眼前的中國人,如果你們有能力保衛自己地國家的話,或許我們根本不需要進行這樣的談判。
“關東州是屬於中國的!中國有權力在期後收回屬於自己的國土!”顧維鈞再一次強調着關東州的歸屬問題。
“關東州屬於中國,這一點我國並不反對!但有一點我希望顧總長以及貴國政府明白,十九世紀末,貧窮落後的亞洲成爲歐美列強瓜分的殖民地,英國佔領香港、九龍、威海衛,法國佔領印度支那和廣州灣,德國佔領了山東半島,美國佔領了菲律賓,而俄羅斯人則佔領了整個滿洲,歐美列強將這些地區納入自己的統治範圍,並開始進行進一步擴大勢力範圍的競賽。而日本帝國在這場殖民風暴中,爲取得防衛日本的前哨,同時幫助中國免遭受瓜分,於明治三十七年,我國對佔領貴國東北地區的俄國人起進攻,那場戰爭歷時一共19個月,大日本帝國皇軍參戰總兵力約1萬人,死亡1C6萬人,傷17萬餘人,損失艦船91~艘,軍費開支17億—18元,爲了關東州有近十一萬日本健兒付出自己的生命,在這種情況下你們讓我們歸還帝國健兒用生命和鮮血奪回的關東州!我現在可以再一次回您……關東州無論是現在或是將來,日本帝國絕不會做出任何考慮將其歸還給貴國的決定,帝國希望能夠和貴國就續約問題達成相關協議!但同時帝國政府已經決定停止在關東州租借地歸還上與貴國進行任何官方或非官方搓商!”
本野的話讓顧維鈞的心頭冒出了一股怒火,他的這種強盜言論即便是在顧維鈞這個手段圓滑的職業外交官看來亦是無法接受。
“關東州是我們中國的國土,爲了那怕一寸國土,我相信我國民衆願意付出一百萬人的犧牲!”
被逼出火力的顧維鈞收斂起先前職業的微笑,面色森冷的直視着眼前的本野,幾乎是一句一頓的吐出這一句話,日本政府拒絕自己提出的交涉,所有的外交努力已民經宣告失敗,至少在日方沒有進一步改變的其強硬態度之前。
“日本帝國絕不會的用十一萬皇軍健兒生命換回的關東州權益!”
本野用同樣的話語回敬了眼前已顯露出怒意的顧維鈞,在帝國上下早已經達成一致,關東州絕不能放棄,放棄關東州無疑意味着帝國數十年大陸政策的失敗,同時日本帝國也必將失去對中國最後的鉗制。
天空陰沉着一片蒼茫之色,時值嚴冬雖沒有如夢似幻的八重櫻可賞,但入眼皆是潔白之色的上野公園倒也別有一番風味,在櫻樹漂亮的雪冠下,偶爾可看到一些不顧嚴寒青年男女,那些日本女人大都穿着和服溫順跟在男人身旁。
在櫻樹的雪冠下,一對年青的男女慢慢的走着,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
“櫻子!日本已經變了!”
青年男子看了眼身邊溫順的女孩靜靜說道。
“……”顯然女孩對於男人的話感覺有些迷茫。
“整個日本到處都是要保護關東州的聲音,難道他們忘記遼東是我們的中國人的土地嗎?我們現在收回自己的國土,你們日本人憑什麼指手劃腳!”
男人的神情顯得有些悲憤,或許是因爲過於激動的原因的以至肩膀都不住的顫抖着。
“銘仁君!不是的……不是的!我和我的父親都支持將關東州還給你們!”
櫻子聽到身邊男人的話連忙解釋道,臉上滿是焦切之色。
“櫻子!我知道……我知道!”
櫻子緊張的神色讓宋銘仁心頭一顫,如果每一個日本人都像櫻子這樣……或許,但一切並沒有如果。輕輕的撫去櫻子際上的一片雪花。
“櫻子,今天上午,旅日學生會開會決定,我們要回國了!我們不能留在一個對我們充滿了敵意的國家!”
淚水瞬間的從女孩的眼簾劃落,同時緊緊的抱着身旁的男人。
“銘仁君!不要離開我好嗎?”
“櫻子,我是中國人!我的國家面臨戰爭的威脅!我必須要回國!等到……我一會回來找你!”
抱着懷中的女孩宋銘仁輕聲安慰着,會回來嗎?宋銘仁並不知道。但卻知道祖國需要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