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實業之外,還有什麼可以救國興邦?”
宋培雲問的這個問題,讓司馬不禁一愣神,說實話這個問題,好像司馬過去還真沒有考慮過了。
除了辦實業,其它的還有什麼可以救國?難道說像歷史上一樣?靠鐵和血來武力統一中國,建立強有力的中央政府,甚至於是獨裁政府。
然後強行推行自己的意志,變自己的意志爲國家的意志,最終讓整個國家以自己的意志爲轉移,集中全社會的力量,來實現自己的強國之夢?
雖說,如此的話,僅只是想想就讓人覺得熱血沸騰,但是在司馬的心裡,卻想着另外一件事,那種鐵和血是自己想要的嗎?願意讓自己的手上粘滿同胞的鮮血嗎?
顯然,司馬雖然在腦子知道,也許只有通過鐵和血的努力,纔可以更快、更有效的實現國家的富強。
但是一想到其間的鐵血統一過程之中,會有多少同胞會因此而互相在拼命的撕殺,數十萬甚至百萬人因此而丟掉寶貴的生命。司馬覺得有些膽寒,那種建立在同胞的血路上榮光,不是司馬想追求的,也不司馬敢追求的。
“普法戰爭爆發之前,當時歐洲很多學者就認定,普法戰爭的結局,早在半個多世紀之前,普法兩國的講臺上課堂裡,就已經決定兩國的勝負。”
這時思緒已經有些混亂的司馬突然想到,幾年前熱播的一部記錄片《大國崛起》中,在介紹德國崛起之路時,開頭的一句引言。
想到這,司馬突然有一種頓悟的感覺。難怪自己一直覺得少了些什麼,原來如此,沒想到自己這個九十多年以後的後世人,竟然和這個時代地國商們犯了同樣的錯誤。
這時司馬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和這個時代的國商們一樣,雖然意識到問題的存在,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解決問題。但是同樣卻走了一條彎路,
司馬沒有想到因爲自己的無知,竟然擔誤了整整一年多的時間,救國必先發興教育。強國必先強教育。
“除了實業之外,我想只有教育可以強國、興國吧!不!教育可以稱之爲國興國強之根本。”
相通了這個問題之後,司馬直接說到,之前司馬一真忽視了教育這一塊,甚至於在爲公司地工人大辦掃盲班的時候。司馬都無視了現在公司的職工家裡,越來越多的適學職工子弟地存在。現在想來司馬發現自己可真夠蠢的。
宋培雲聽到司馬說到教育是興國之根本時,顯然有些意外,沒想到司馬竟然會如此看待教育。
“那麼,司馬先生即然已經知道教育對於國、於企如此之重要。爲什麼在你的公司之中,竟然無視近千名適學兒童每日玩耍取鬧。而無動於衷呢?”
見司馬以這樣的眼光看待教育。宋培雲在意外之餘,也更多了一條指責了的理由。必竟不知道是一個問題,知道錯了不做那問題可就大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犯如此底級地錯誤,只想職工教育,卻忘記了教育的根本所在。”
聽到宋培雲地指責,司馬並沒有反駁,只是搖着頭底聲說到,這時候司馬早已沒有了心情參加這個婚禮,這時司馬只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罵上自己幾句。
想當年,司馬曾在網絡上的論壇中與他人論戰,堅持普及全面帶有法律強制性的免費義務教育是強國之基,是富國之礎。
當年呼喊着教育應是國家責任地一部分,人民交納了稅收,就應該有享受免費的義務教育地權力,國家也應該建立自小學到大學地義務教育體系。如果國家的教育辦得讓任何一個窮困學生無錢就學,那麼就是國家教育地恥辱,就是整個國家的恥辱,同樣也是社會的恥辱。
沒想到時至今時今日,司馬自己竟然一直忽視了這個至關重要問題,沒有教育就沒有未來。
數年前司馬一直強調的東西,竟然被自己這樣無視了,不是司馬沒有能力去辦,而是司馬自己選擇了無視,犯下這樣的錯誤,就是被別人指責又有什麼。
接下宋培雲說些什麼,司馬並沒有聽清楚,入席之後,再談這個問題顯然不太合適,宋培雲便不再提及此事。
雖然如此,整場喜宴司馬還是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真到吳滿屯這個新郎來找司馬敬酒時,司馬纔算恢復些精氣神,勉強吃過了喜宴後,司馬便匆忙起
了。
“如果明天上午宋先生沒事的話,不妨到去一下我的辦公室,到時咱們再詳談。”
臨走之前,已經有些醉意的司馬對宋培雲說到,即然這宋培雲向自己點出這個問題,顯然是在他早已經注意到這個問題了,即然已經注意,那麼應該有些解決方案了。
“……1872年8,日本以法國爲範本的新學制誕生,建立起了西方式的國民教育體系,將全國劃分爲8大學區,各設1所大學設32箇中學區,各有1間中學,中學區下設210小學區,每個小學區設8所小學。總計全國有8所公.760小學。教育機關頒佈“考育敕語”,灌輸考道、忠君愛國等思想,數年內就已經是“邑無不學之戶,家無不學之人”。到1905年,日本義務教育普及率95,上打敗了俄國人,而不是在戰場上。不知道司馬先生是否這麼以爲。”
在司馬的辦公室裡,宋培元幾乎沒有停滯的,一口氣把說個通透,其實是以日本爲例在說服着司馬。
在這個時代,國人大多數時候是以日本爲例,而非以西歐、美國爲例。學西洋不如學東洋,從19世紀末20世紀初,是中國全面學習日本時期。
對於宋培元所說的一切,司馬當然知道,得益於後世知訊發達的網絡,司馬在和人爭論時,就常以日本爲例,日本如何重視教育發展教育,當然是司馬的一個最有效證據。
曾經有人說,不能實行義務教育的原因是沒有錢,可是日本在19紀辦義務教育時經費更緊張,後世的朝鮮、緬甸都是人均收入不足百美元的絕對貧困國家,可就是這些貧困到極點的國家都建立了自小學到大學的義務教育。那麼我們還有什麼理由和藉口不去辦呢?
記得後世曾經有人說過甲午戰爭的勝負,實際上也已經在明治維新初始,日本開始強制實行男女兒童的義務教育時,就已經註定戰爭勝負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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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桿子決定槍桿子”這個簡單的事實,在之後的國與國的對決之中,一次又一次的被驗證着,驗證着義務教育與國之重要性。
那個東洋的近鄰日本在明治維新時,就實行全民義務教育,有一些地方官員甚至於,因爲無法完成義務教育的任務而剖腹自殺。
一個把教育辦成這樣的國家,如何去跟她競爭?如果自己不發展教育,那麼那怕是自己全力以赴,再加上自己的大開作弊,那怕在今天取得優勢,那麼,明天呢?那麼未來呢?
“公司會在未來的幾個月內在附近建一所大型的學校,職工子弟以及非職工子弟都可以在那裡得到教育,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沒有足夠的老師來教育這些學生,不知道宋先生能不能介紹一些同學、朋友來這裡任教,當然工薪絕對要比口內任何一家學校給的更加豐厚,住房公司也會提供。”
幾乎沒有一絲的猶豫,司馬就一口許諾下來,幾個月內在公司附近建一所大型學校,所付出的代價是公司必須要停止現在的大部分擴建工程。以集中建築物資和施工力量用於學校的建設。
但是僅有學校和學生是不夠的,沒有老師的學校,算得上學校嗎?司馬眼巴巴的盯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宋培元,他即然出面勸說自己,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他來解決。
“你放心,公司會盡最大的努力爲學校提供最好的保障,兩個月,不一個月,一個月以後,就可以在學校上課。從今以後公司會有專項的經費保障教育開支,當然教師的待遇也將是最好的。”
司馬保證到,至少這這些是司馬目前唯一能許諾出來的,只是希望這樣能夠有力於教育的發展。
“你所說當真?絕不反悔?”
聽到司馬的話後,宋培雲懷疑的問到,顯然這會宋培雲對司馬的話有些懷疑,雖說西北公司可能是目前國內最大的企業之一。
但是必竟建立一家容納數千人以上的學校,這麼一批開支對於西北公司而言,並不算一筆小的開支,司馬竟然這麼一口答應下來,顯然出乎了宋培雲的意料。
辦小學不比辦中學、技術學堂,辦小學除了能在帶來一些好的聲譽之外,可不像技術學堂那樣能給工廠帶來熟練的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