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年了,奧運會了,多少總了寫那麼一點!當時的東亞病夫之名扣在腦袋上,這一帽子不摘掉,心難安啊!)
前往工廠去的班車上很熱鬧,在大衆汽車廠工作的大都是從天南地北的鄉間移民,這些過去在家中務農的青年身體都很棒,渾身上下都有着發泄不完的精力,說起話來像怕別人聽不到一樣,聲音也特別大,開始時大家說的還很正經,說着說着味道就變了,接着就變成了葷段子,說的人是眉飛色舞,聽的人也是津津有味。
大家都是粗人,至少以粗人自居,一路上倒也熱鬧。
車內的環境多少讓剛剛退役劉常春對未來的工作產生了些許信心,一個月前以上等兵軍銜退役的劉常春,所得到的只有一份600元的退役安置金,還有一份榮軍安置單。憑這個單據,劉常春可以到全國各地任何一個城市的榮民工作介紹處尋求幫助,他們的職責就是幫助像劉常春一樣的退伍兵尋找一份工作。
工作並沒有地域限制,退役官兵和普通的百姓一樣,只在願意,他們可以在全國任何一個城市居住、生活,享有與當地人相同的一切福利,唯一的區別是隻有居住滿三年以後,才能夠獲得選舉權,劉常春並不是上海人,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爲在部隊時一個朋友說過,全中國除了西北,就數上海的工資最高,但上海的房價和生活開支都比西北底。
所以劉常春來到了上海,上海縣榮民安置處爲他在大衆汽車公司找了一份工作,試用期三個月,一個月三十二元,而且公司還給買養老、醫療保險。
班車行駛了一個小時,終於.來到了位於浦東的大衆汽車公司的工廠,遠遠的就可以看到那些正在施工中的藍色的鋼結構廠房,隔着鐵柵欄還可以看到大衆汽車公司的那句名言“人民的汽車”,這家汽車公司奠基時,就向國民許下一個承諾。
“讓每一箇中國家庭都能擁有自己的小汽車!”
“在這裡工作三十個月,靠着公司.的汽車基金,我就能擁有自己的汽車!”
在汽車駛進正在建設中的工.廠時,劉常春在心中暗想着,儘管此時汽車製造廠的一期工程不過是剛剛興建,部分設備剛剛開始安裝,但第一批工人已經開始上崗學習。
在夜幕降臨前,班車進入了工廠,觸目所及,是一片.嘈雜,此時的工廠更像是一個工地,到處都是施工機械發出的震耳欲聾的聲響,在吊機將設備安裝在混凝土臺基上時,臺基旁的建築工人正在安裝着鋼構架,這裡的一切都是按照標準的“西北式建設法”,安裝設備與建設廠房同步進行,最大限度的縮短整體工期。
儘管鋼結構廠房的成本高出紅磚廠房近兩倍,但.國內工廠大都喜歡使用這種源自西北的新式廠房,廠房建設工期可以縮短80以上,這意味着工廠可以更快的投產,以儘早贏利。
就像現在,作爲國家第二個四年計劃中的規劃.企業的大衆汽車公司,不過僅開工建設半年,配件廠便開始生產由中華汽車、吉利汽車轉包的汽車配件,在過去至少需要等到一年以後。
在更衣室換上.藍色的粗布工作服後,有些茫然的劉常春跟在其它後工人的後面走進了廠房,一進入廠房,一大股濃濃的機油味就撲面而來,廠房內沒有劉常春想象的那種雜亂,廠房內一字碼開數十臺各式各樣的機器,淡藍色的工廠地面上沒有一丁點雜物,如果不是機器的轟鳴聲和那些流水線上車門形狀的鋼板,很難讓人想象這是一家工廠,至少和劉常春想象的工廠有着很大的區別。
在車間內的工作是乏味的,至少乏味的程度遠超過劉常春的想象,劉常春發現自己的工作不過只是流水線下,在車門內框中點15個焊點,15個焊點必須要在32秒內完成,這是生產流水線的設定,所有的材料運放完全精確秒內,在劉長春的頭頂有一條線,如果發現問題,就可以拉這條線,隨後整個生產線都會停下來,但是這條線卻不是輕易可拉的,至少在沒有發現生產問題之前,絕不能拉。
15個焊點,看似非常簡單,唯一的要求就是在32秒內將其焊牢,不容有任何瑕疵,工廠的工資是與個人勞動成果掛鉤的,產品中的瑕疵會直接影響個人收入。一天8個小時重複着這樣的工作,任何人都可以想象這種工作的枯燥與乏味,就像現在在幹了7個小時後,劉常春就感覺自己的手也軟、腰也酸,渾身似乎都提不起勁來。
時間過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緩慢,即便是當初在戰場上衝鋒時那短短的200米生死線上的時間,也不像現在這般緩慢,劉常春從來沒幹過這種活,儘管在培訓中心學習了一個半月,但像現在不斷重複着15個焊點,卻讓劉常春有些無法適應。
在生產線停下檢查的十分鐘,好不容易歇口氣的***夫,摘下防護帽的劉常春朝前面撇了一眼,那個看起來身體略顯單薄的老陳,臉上根本看不到任何疲憊的樣子,他的呼吸也很舒緩,甚至偶爾還會哼些戲文,似乎很享受這種工作。
堅持吧!
就像自己當年在新兵集訓中心一樣!
流水線再一次發出聲響後,電弧光再一次在墨色鏡片前閃着耀眼的白光。
“啊!”
伸着懶腰的劉常春擡頭朝着初升的太陽看了一眼,在工廠食堂吃了一頓飯後,劉常春覺得先前離開自己身體的力氣似乎又回來了,全不見一個小時前在生產線上的那種疲憊。
“適應!適應下來就好!”
感覺力氣和精神再一次回到自己身上的劉常春在心中勸着自己,自己能在戰場上適應下來,更何況是這裡,這又不是要命的活,不過是15個焊點而已。
一大清早,街邊的人行道上就出現十幾名年青學生和一個老外的身影,對於這一幕,周圍的居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是復旦大學田徑隊的那些大學生在練馬拉松。
“快!快!方……跑快點!擡起頭!”
在街邊跑步的福克大聲斥責着,作爲復旦大學田徑隊的教練他對於自己的這些隊員,福克非常不滿意,儘管他們在訓練時非常努力而勤奮,但是按照他們現在的成績很難贏得奧運會代表隊入選資格,自從半年前,國務院決定派出代表團參加將在巴黎舉行的十一屆奧運會後,全中國的體育界都將入選代表團視爲最終目標。
競技體育運動在中國以爲大學最爲風行,一時間幾乎所有大學都將派代表參加奧運會視爲學校榮譽,三年前移民中國應聘復旦大學體育老師的福克希望自己的學生可以進入代表團,但進入代表團卻需要經過來嚴格的比賽
1908年在世界頭號強國倫敦舉行的第四界奧運會,讓國人第一次知道了奧林匹克之名,也正是因這一界奧運會,當時被稱爲“東亞病夫”因爲國民體格孱弱,遭外人譏笑的中國人發出的了一個聲音。
1908年,天津《天津青年》發出三個問題:中國人什麼時候可以參加奧運會?中國什麼時候可以在奧運會上獲得一枚獎牌?中國什麼時候能舉辦一屆奧運會?
三個問題透着無比的辛酸,自鴉片戰爭以後,體格孱弱的國人得到了一個外國人給予的名稱“東亞病夫”,體育運動與當時尚留着標誌着異族奴役的豬尾巴的國人是無緣的,遭受外國人譏笑爲“東亞病夫”的國人希望在這個世界賽事上證明,我們的體格並不孱弱,我們絕不是東亞病夫。
但,這是一個夢!清末的的腐敗、共和之初的政局混亂,讓國人根本亦沒有精力也沒有財力派出代表參加1912年的奧運會,奧運會似乎是與中國無緣的。
在古代,所有戰爭在奧運會舉辦期間都要停戰,而現代奧運會正好相反,原定於在柏林舉行的1916年奧運會,因爲衆所周知的歐戰爆發被取消,國際奧委會也於1915年從巴黎遷到瑞士洛桑。共和十一年,幾乎是在德、奧、保三國與英、美、法、日、意、中等國簽字停戰條約後,國際奧委會就決定重開奧運會。
1924年,是現代奧林匹克運動復興30週年。?30年前國際奧林匹克運動指揮部--國際奧委會,國在巴黎國際體育會議上成立了。幾十年來,世界體育、奧運會都有了一個飛躍的發展。爲了慶祝這個週年紀念,爲了表彰奧林匹克運動的奠基人、不久即將卸任的國際奧委會主席顧拜旦在這方面所作的貢獻,選擇國際奧委會誕生地巴黎舉行第八屆奧運會,是衆望所歸,也是符合顧拜旦的心願的。當時申請主辦的五個城市:阿姆斯特丹、巴塞辦那、洛杉磯、羅馬和巴黎。國際奧委會稍事磋商。即選定了巴黎。這樣,巴黎成了第一個兩次主辦奧運會的城市。
儘管當時中日之間的戰爭尚未結束,但是國務院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決定派出代表團參加奧運會。而且在國務院宣佈將組團參加第八屆夏季奧運會時,更是將其稱爲“扭轉列國對我國國民體格羸弱,因而輕視的觀點!我們將用在賽場上的成績,回擊那些對我國充滿歧視的西方人!體育賽場絕不是西方人的天下!”,參加這場比賽,在中國被賦予了更深層的意義。
中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重視體育,早在共和九年,教育部呈文國會稱“爲利用重九習俗(指民間重陽節登高的風俗)推行國家大法(即《國民體育法》),併爲實施國民體育起見,特規定九月九日爲體育節,並擬定《體育節舉行要點》。”
而總理在演講時亦多次強調“欲文明其精神,先自野蠻其體魄;苟野蠻其體魄矣,則文明之精神隨之!”體育在中國被賦予了另類的意義,體育在一定程度上與國家的尊嚴、民族的保全劃上了等號,從小學至大學,體育成爲強制性課程,儘管體育課更強調軍事體育。
自共和九年後,先後舉行的歷界國家運動會、大學生運動會上,西北代表團以及西北大學的代表團一次又一次打破記錄,其中不乏世界紀錄,而參加奧運會的決定,正是在這個基礎上作出的決定,中華體育基金會和政府一起在昆明投資建成大型的綜合體育訓練營,用於國家奧運會代表團集訓,不過在此之前要必須要先篩選出合格的隊員。
因爲還有兩週篩選賽就要在西北市國家體育場舉行,隊員的表現讓福克幾乎是幾乎陷入暴走狀,以至於在訓斥他們時,都達到了口不擇舌的地步。
“……以你們的這種速度,你們不僅沒有資格入選國家隊,即便是僥倖入選,也不過是爲西方人稱你們東亞病夫添上一句口實!你們就是東亞病夫!”
“你們就是東亞病夫!”
剛從班車上跳下來下來準備回家的劉常春,聽到一句刺耳無比的有些生硬的洋鬼子的斥責,瞬間血涌到了劉常春的腦袋,看着那些跑步的大學生和一旁的面帶怒容的洋人,憤火涌上了心頭,這羣不爭氣的娘娘腔!他娘讓人罵到頭上,還他娘不爭氣。
一把攔住那個洋鬼子,劉常春強壓心頭的怒火。
“剛纔的話是你說的!”
福克愣愣的看着的眼前的這個攔住自己的青年,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先前說了什麼話。
“我……我們……是在訓練!”
“丟他孃的,跑步可是?爺跟你比,看看誰他**的纔是病夫!”
直視着面前這個洋鬼子,劉常春拍了拍了手,活動了一下身子,口氣不容質疑。國防軍打仗不是隻靠汽車,在新兵訓練營時,5公里武裝越野跑不進17分半,一率淘汰到後勤。10公里武裝越野自己曾跑進32分鐘以內,爲此還曾得到師部的嘉獎。
不就是跑步嗎!
被攔住的福克和學生都詫異不已的看着攔着他們的這個青年,福克知道自己的那句話已經讓自己沒有了退路,如果自己拒絕的話,眼前的這個青年一定會狠狠的揍自己。
“你剛纔跑過了,我不佔你便宜,你可以先休息幾個小時,說吧!跑多遠,5公里、10公里,還是15公里,爺都奉陪到底!”
挑釁!此時劉常春就是在挑釁眼前的這個老外,是他先挑起的這場戰爭!沒錯就是戰爭!
“朋……朋友,福克老師並沒有惡意,他……”
一名大口喘着氣的學生試圖解釋這一切,他們知道福克老師並沒有惡意,更何況福克老師同樣也是中國人。
“滾!……”
劉常春怒視着這個學生,他們難道不覺得的羞恥嗎?因爲他們讓這個洋鬼子說出那樣的話。
“我接受你的挑戰!我們到學校體育場去比賽,一萬米!”沒有退路的福克知道現在自己即便是道歉,也無濟於是,便選擇了自己的強項。
“好!”
上午十一點,復旦大學新建的那座帶有東西方建築的體育場已經擠了數千名學生,清晨路邊的風波已經傳遍了整個學校,很多學生和教師都來了,儘管他們大都明白福克並沒有惡意,他是恨鐵不成鋼下的急不擇言,但此時他們卻不願意錯過這場好戲,一場等於悍衛尊嚴的好戲。
趙淑琴看着這名穿着一身部隊發的綠色短袖體能訓練服的青年,他的膚色很黑,眼神非常犀利,坐在椅子上一副躍升的神情,腳上穿着一雙軍隊髮膠布鞋。
“你當過兵!”
“嗯!”劉常春點了點頭,眼前的碴土跑道和軍營裡的操場有着幾分相似,都是500米的跑道,20圈!
“你能贏嗎?福克教授過去在德國……”
想到福克教授曾在德國贏得的多場比賽,趙淑琴有些擔心。
“盡最大的努力!”劉常春站了起來,朝着起跑線走去,此時劉常春感覺自己不是在比賽,而是在……戰場上!唯一不同的是周圍那些學生髮出的呼喊聲,儘管他們不認識自己,他們也更熟悉那個洋人,但他們卻都在爲自己助威。
“劉先生,對於早晨說過的話,我非常抱歉,我不要求得到你的原諒,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或許我們的膚色不同,但我也是中國人!”
注視着身邊的對手,福克帶着歉意的說道,自己早已經加入中國國籍,和眼前的這個劉先生一樣,自己也是中國人,同樣宣誓效忠這個國家。
“我知道!廢話別說了,別讓我!我會用事實告訴你,我們不是病夫!”
福克無奈的搖了搖頭,跪在地上作着起跑姿勢,而劉常春則微微前躬着腰,兩步叉開,一個受過專業訓練,一個是軍營中多年的磨礪。
“叭!”跑道上槍聲響了。
作爲教育部體育督學,兩天前到上海主持上海區隊員選拔的郝更生習慣性的按下了秒錶,原本郝更生並不準備來看這場比賽,但最終還是來了,復旦大學內的很多師生都來了。
一白一綠兩道身影在槍聲的剎那衝出了啓跑線。在起跑後的第一圈白色的身影領先,看到這一幕的學生們大都嘆着氣,但是在一圈半之後,那道綠色的身影就一路領先,而且速度越來越快,體育場上頓時響起了師生們的歡呼聲。
但坐在看臺上第一排的郝更生在看到這一幕後卻搖了搖頭。
“這個人,怎麼開一開始就衝這麼猛,也不會留些體力,這不過是纔開始!哎!”
聽到體育場內的那些學生送給自己的陣陣加油聲和助威聲,劉常春感覺自己越來越興奮,身體內好像有用完不的力氣一樣,就像在朝鮮的槍林彈雨中一樣,自己跑慢一點,都有可能讓肩上的戰友失去生命,那時自己爲了戰友的生命而跑,而此卻是爲了民族的尊嚴,爲了那句東亞病夫。
一圈、兩圈、……
“這……”
那道綠色的身影跑到第三圈的時候,郝更生感覺有些不對勁,按理說這時候他的的速度應該有所減慢,然後在賽道上,那道綠色的身影的越是越跑越快,完全不見減慢的跡象,在第三圈結束了,郝更生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中的秒錶,這個成績已經讓的西北大學以及騰飛體育俱樂部田徑隊的那些專業運動員汗顏。
“又快了!”第四圈的他的成績從頭三圈的平均成績快了近一秒,這讓郝更生再也坐不住了,他朝前走一步,站在臺邊,注視着場中的這個飛人,不錯!是飛人!
“天!他真歷害!他真的不是專業運動員?”
一名體育老師也站起來驚訝的看着場中的那道越來越快的綠影,專業運動員是現在國內的一名詞,那些有着運動天賦的青年,在基金會投資的俱樂部中接受專業訓練,每個月都可以得到不菲薪金,對於他們而言運動就是他們工作,他們以運動爲職業。
“不是!絕對不是,他沒受過專業訓練,要不然他能更快!”
郝更生有些的興奮的大聲喊道,當比賽進行到第十五圈時,綠色的身影已經領先白影近半圈的距離,整個體育場此時完全沉浸在一種莫名的狂熱之中,數千名興奮的大學生激動的大聲嚎叫着,爲賽道上那個似乎根本不知道疲憊爲何物的青年歡呼着。
“他太快了……”
在第十九圈時,那個身影從福克的身邊掠過時,滿頭大汗的福克的臉上露出一絲鐵灰色,但眉間顯露出了興奮之色,劉很快!比自己快了很多!他一定能贏!
此時的福克在拼命追趕的同時,在心中慶幸着,自己的那句話或許爲中國引回來了一塊金牌。
“天!他開始最後的衝刺了!加油!好樣的!”
“快速奔跑了這麼長時間,他還有餘力進行衝刺?”
被身邊人們的尖叫聲驚醒的郝更生目光再次投進了跑道。
“拼了!”
只剩下最後半圈時,劉常春拼進了全身的力氣,在最後不到兩百米的跑道上飛馳起來,體育場上人們發出的那震耳欲聾的吶喊助威聲、加油聲在劉常春的胸口激盪着,讓他更覺得興奮。
一百米……五十米……最後十米,在所有人的歡呼聲中,劉常春衝過了終點的那道白線,在看臺上早已控制不住的那些復旦大學的男生們,此時已經跳下了看臺,此時的劉常春在他們的眼中就像是英雄一般,所有人都記得是什麼挑起了這場比賽,是那句“東亞病夫”,而劉常春卻在跑道上回答了福克。一羣男人更是把劉常春擡了起來,像是迎接英雄一樣,把他拋上天空。
大口喝着水、喘着氣的福克看着已經休息過來劉常春。
“你跑的很快!我輸的心服口服!我希望你知道我沒有任何惡意!”
“我知道!”
在心中的回味着先前的人們歡呼聲所帶來感覺的劉常春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憤怒。
“你還能跑的更快!如果接受訓練的話!”福克有些激動看着眼前這個未見疲態的青年,自己一定要說服學校同意召收這個青年,他將會贏得比賽。
就在這時郝更生興奮的跑到劉常春的面前。
“劉先生,知道你跑多快嗎?”
“跑的多快?有必要知道嗎?”
劉常春笑了笑,在部隊時自己的外號就叫飛毛腿,全師一萬七千多官兵,沒有一個比自己跑的快,打仗時戰友受傷了,都是自己揹着他們拼命跑着把他們後送,當兵時爲了合格成績,需要知道時間,現在有必要知道這個時間嗎?
“當然有必要!知道嗎?你比去年的全國紀錄快了近一秒!31分46秒2,這個成績比1912年奧運會的萬米長跑紀錄快了3秒多知道嗎?3秒多!你應該去參加比賽!向全世界證明我們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
“讓全世界證明我們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
劉常春有些詫異的看着眼前這個頗爲激動的陌生人,真的需要在賽場上去證明這一點嗎?
“用跑步可以證明嗎?”
“當然!一定可以!你能贏得這場比賽,到時你會成爲整個國家的英雄!整個中國都會爲你歡呼!”
郝更生有些激動的大喊着,話音一落就直視着這個青年,似乎在等着他的決定,這麼一個長跑天才絕不能就此放過,他比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運動員跑的還快,耐力也遠比他們更好。這樣的材料不拉進國家隊,真的是暴殄天物。
歡呼!英雄!
儘管劉常春儘量讓自己平靜一些,但是不得不承認先前那種衆人助威、歡呼時,自己非常喜歡那種感覺。“可……可我還有工作!”
“工作?你在什麼地方工作?我會去和他們協商,不會有任何問題,我有國務院的授權,他們不會攔你,而且甚至如果你贏了,還會給你一筆不菲的獎金。而且如果你能贏得比賽國家會獎勵你1萬元!而且總理個人還會獎勵1萬,中華體育基金也會有獎勵,再加上其它林林總總的資金,至少有5萬元以上。”
在劉常春心動後,郝更生立即趁熱打鐵的說道,豐厚的比賽獎金和榮譽是絕大多數青年從事專業運動的一個前提,中國的運動非常商業化而且現實,不過其中更多摻雜着一項……國家榮譽,比賽即是爲自己,同樣也是爲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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