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羽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歐韻晨放大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還被他抱得死緊。這個可惡的混蛋!白白讓他佔了一回便宜!毫不猶豫的,汪小羽一把推開了緊摟着他的人,起身就找衣服準備穿上。
熟睡中的歐韻晨被人忽然猛推一把,差點沒從牀上掉下來,睜開眼睛正好看到汪小羽起身,他不悅地道:“你幹什麼!”
“我讓你在我這白睡一晚,並不代表你可以一直睡下去,收拾東西趕緊走啦!”穿好了衣服,汪小羽瞪着躺在牀上一臉不悅的歐韻晨。
“你說什麼?”這完全就不是以前那個上過牀之後乖乖賴在他懷裡的汪小羽,歐韻晨的語言瞬間爆冷。
“我說你該馬上起牀,穿上衣服,然後離開我家!”開玩笑,以爲他汪小羽被嚇大的嗎?
可牀上的人仍是一動也不動,歐韻晨的大腦開始短路,不是大腦一片空白,而是一片混沌。各種想法交雜在一起,讓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最先做什麼。憤怒,讓他想把汪小羽抓過來狠狠爆打一頓。但更多的是不解,自己不是已經放下身段來抱他了嗎?就算他和別人上過牀,自己還是不計前嫌地抱他了,他應該覺得感激纔對,怎麼還敢這麼大膽得要自己離開他的牀?
汪小羽不解地看着歐韻晨,他在搞什麼鬼?趕他走他也不動一下,反而坐在那裡擺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模樣。
“喂!你不要以爲裝傻就能留下,還不快點走,一會我還要上班哎!”
這回歐韻晨不再發呆了,他瀟灑地從牀上起身,如豹般健美的身軀一步步逼向汪小羽,最後把汪小羽逼到了牆角。歐韻晨一手撐着牆,一手擡起他的下巴道:“汪小羽,別以爲你的身體有多美,就憑你這姿色,還沒資格在我面前耍橫。”說罷,他鬆開了一臉蒼白的汪小羽,轉身穿上了衣服,便開門而去。
汪小羽一直站在牆角沒有動,只有那垂在身側的手在微微地顫抖。許久,一陣大吼從汪小羽的公寓裡傳來:“歐韻晨你去死吧——!”
“小羽,晚上去吃飯嗎?”祁豪永遠都是那麼溫柔,讓他一見到他就覺得很溫暖。
汪小羽想起曾經自己傷心至極地來上班時,祁豪曾微笑地安慰他,說他應該是給別人帶來陽光的人,不應該悲傷。所以他不會帶着情緒來上班,他要做一道陽光,不帶一絲悲傷的陽光。
“好啊,總經理,今天你想請我吃什麼?”一個大大的微笑擺在汪小羽地臉上。
“吃日本料理好不好?我還沒帶你吃過。”最近祁豪總是特別喜歡摸他的頭。
“不要啊,日本料理一點滋味都沒有,除了樣式好看點之外,吃起來一點都不好吃。吃法國料理吧,我喜歡吃。好不好啊總經理?”
“你說呢?你這個貼心的秘書好心陪我這個孤獨的人吃飯,我豈有不滿足你的道理?”
“我就知道總經理人最好了!”最近兩個人總是出現這種撒嬌與寵溺的氛圍,連周圍的人都覺得總經理對這個新來沒幾個月的秘書特別的好。汪小羽喜歡和祁豪在一起,他總會讓他忘記那個冷血又無恥的歐韻晨,這種感覺是種依賴,可以讓他慢慢地療傷。
“多吃點吧,小羽,最近你好像變瘦了很多,你已經夠瘦了,所以應該多吃點。”祁豪一直把身邊的碟子放到汪小羽面前,讓他多吃一點。
“呵呵,謝謝總經理,可是這麼多我也吃不下,你也吃,你吃。”擺出一副笑兮兮的臉孔,汪小羽吃得不亦樂乎。他對總經理簡直越來越沒規矩了,總不拿他當外人。
“我本來就很壯了,倒是你真的應該多吃點。”祈豪還在嘮叨讓汪小羽多吃點,看着清瘦的他心裡很是憐惜。
祁豪心裡爲他嘆了一口氣。爲什麼還沒有對小羽下手呢?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小羽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想保護他,想讓他開心。
等他們把東西吃完,又聊了一會,祁豪叫來服務員來結賬,然後便開車送汪小羽回家。
歐韻晨坐在車裡,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從餐廳出來,然後汪小羽坐上祁豪的車,兩人開車而去。
“韻晨,你怎麼了?爲什麼不下車?”他的新一任情人站在車窗外,不解地看着他。
“沒事,我們進去吧。”從車裡走出來,歐韻晨陪着自己的新情人走進剛剛汪小羽他們剛走出來的法國料理店。
“韻晨,你在發什麼呆?怎麼不吃呢?”女人一直因他的心不在焉問來問去,讓他心煩透頂。一直強壓抑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了。最後,歐韻晨煩躁地說道:“你吃完了吧,吃完就走吧。”也不管對面的女人多麼吃驚,歐韻晨直接結了賬就走了出去。
“韻晨,等等我!”迫不及待地追趕上去,“那我們是去我那裡,還是……”
“你自己回去吧,我今晚不想做。”不等她把話說完,歐韻晨就坐上車子疾馳而去。被扔下的女人一臉愕然,不禁氣怒交加。把自己帶出來而沒有上牀,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歐韻晨身上!
心裡再度煩悶不已的歐韻晨沒有方向地開着車,不知不覺得才發現自己已來到了汪小羽的公寓處。
“見鬼!”憤恨地咒罵一句,他真是中邪了,怎麼又被汪小羽牽着鼻子走!這麼想着,可是他卻下意識地看看汪小羽的住處是否有亮光。還好,燈是亮着的,說明他沒和祁豪在外面瞎混,而且四處都沒有祁豪的車。
發現自己在爲什麼鬆了一口氣,歐韻晨又不禁皺起眉頭。他怎麼又在意起汪小羽來了,汪小羽自己不識擡舉,可他不是那麼沒身價的人!沒錯,他不會放下身段讓汪小羽騎到他頭上,因爲汪小羽根本就什麼都不是,自己在這樣下去,只會讓他越來越囂張!突然,他掉轉方向頭,再也不看一眼地離去。想抱女人的慾望今天是提不起來了,還是去找唐越蕭那傢伙喝酒吧。
歐韻晨和祁豪的談話漸漸變得密集起來,原因不在祁豪,而是歐韻晨的條件越來越苛刻。
這一天,祁豪來和歐韻晨商談時,沒有帶上汪小羽。歐韻晨談話時總是草草蓋過,並不專心。沒有汪小羽的商談,讓他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這些天總是當汪小羽不存在的他,當看不見汪小羽時卻格外的不自在,好幾次想開口的疑問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汪小羽在不在幹他什麼事?
而第二天,當歐韻晨再次以一點可有可無的小毛病爲由找來祁豪時,汪小羽仍然沒有出現。他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和祁豪談了些什麼,最後在臨別時刻,他終於忍不住了。裝出一副無所謂順便問一嘴的神態:“祁經理,爲什麼你的秘書沒有和你一起來?平時你們不是經常會在一起嗎?”
“哦,小羽病了,有點感冒。”
祁豪走後,歐韻晨坐在辦公室裡的沙發上愣神,許久纔回到自己超大型的辦公桌前,繼續批閱公文。
汪小羽躺在自己的牀上。
好難受啊!自己的體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前天晚上睡覺時沒有關上臥室裡的窗戶而已,結果第二天醒來嗓子便疼痛難忍,頭暈腦脹的。和祁豪請了假,本來想休息一天就會好,可是都兩天了,不但沒有好一些,還變本加厲的嚴重了。
連舉手拿起牀頭櫃上的水杯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吃藥了。他對祁豪說自己有朋友照顧,不用他來看自己,而且祁豪最近很忙他也知道,怎麼好意思讓他來呢。只是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幾個朋友啊,大學畢業時爲了歐韻晨,他來到了這個舉目無親的城市,那時他真是愛慘了歐韻晨。想想不禁覺得心酸,原來自己脆弱的時候,竟沒有可以讓自己託付的人。
就像這樣,雖然自己病得很嚴重,也沒有人來看望他。自暴自棄地想着,汪小羽突然很想哭,生病的人都是很脆弱吧,不然就不會像他現在這樣,難過得好像所有令自己傷心的事都涌上了心頭,突然覺得自己很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