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獸要逃跑 四十二、委屈
“小辰,怎麼會是你?”靜文吃驚的看着從牀底下爬出來的瘦小身子,先是感到一陣意外,繼而轉爲難以名狀的情緒。
“是誰讓你進這個房間的!”少有的,靜文竟然對着屈戊辰大吼起來,“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這裡有爺爺保護了一世的心血,是任何人也不可以發現的!靜文暴戾地大吼,剛纔自己挪動梳妝盒是否被屈戊辰看見過?
憤怒的人聽不得半點解釋,屈戊辰怔怔地看着靜文,沒想到體貼如斯的靜總有一天會用這樣冷酷的表情來面對自己,屈戊辰口中喃喃唸叨,卻什麼也沒說出來,眼淚瞬間就從眼眶裡涌了出來,有一半是嚇的,還有一半自己也說不出來是因爲什麼,只覺得委屈充斥了心頭,還有一絲淡淡的苦澀,他頭也不回跑了出去。
此時已經入夜,晚風透冷入骨,帶着夜晚特有的涼。本是月明星稀之夜,時不時隨風颳過一片半片的浮雲,將月光遮攔得若隱若現。柳條、楊樹在夜風的吹拂下倏忽擺動,颳走一片片舊葉。
屈戊辰沒命地跑,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只是一邊流着眼淚一邊跑。不知怎地就跑到了海邊。海風捲着海浪不停拍打沙灘,將一片片貝殼、一粒粒沙礫在漲水的時候衝上岸,再一點點隨着退水帶回海里。
跑累了,就地坐在海邊上,任海水衝過來拍打着腳底板;但哭不會累,此時屈戊辰坐在海邊,雙腿微曲,整個人就趴在膝蓋上埋着頭哭。
好委屈!
爲了完成靜文的提出的置辦party的任務,自己跑了多少路、費了多少心思他明白麼?他可知道爲了請到每一位精緻的廚師自己費了多少口舌?他可知道爲了找到每一樣適當的材料、滿足每個人的要求自己跑了多少路程?他又知道爲了完成那二十四口味的生日蛋糕自己在廚房裡呆過幾天幾夜麼?
連問都不問就叫自己滾,他可知道這樣有多傷人麼?尤其是一想到靜文那略帶憤怒的眼神,心裡就沒來由的揪痛:自己就那麼不值得他信任麼!?
越想越委屈,屈戊辰只顧抱着膝蓋大哭,連海水逐漸漲了上來都沒有發現。清冷的海水打上來,連頭髮都已經打溼了。
……
與此同時。
“ng!”一聲大喊從一隻擴音器裡傳了出來,一個頭上歪戴棒球帽,留着蓮蓬捲髮的男人無奈地看了看鏡頭裡的動作,不得不要求大家暫停拍攝。
“司徒啊!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不在狀態啊!”捲髮的林導演搖了搖頭,不就是夜色下與女朋友相擁的一段戲麼!這司徒悠揚怎麼就是演不好呢!
“對不起,導演。”司徒悠揚苦澀一笑,“可能這兩天有點累着了,你們先拍別的場景,我到海邊散散步找找感覺吧!”
“那好吧,你可別走遠了。”林導演無奈地點點頭,“來來來,大夥先換上幕牆,我們先拍第二十六場。”
司徒悠揚對着林導演抱拳,做出個“非常感謝”的字眼,徑自向遠處的海邊走去。不知怎地,今晚就是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讓自己無法集中精神拍戲。
海風吹拂着他明媚的臉龐,將短碎髮吹得迎風倒立,帶笑的眸子裡透着些許無奈:不知自己是有潔癖還是有強迫症,每次一拍到與別人擁抱、拉手這樣的戲,自己的心裡就會莫名產生一種排斥,更別談吻戲了。說來可笑,出道5、6年了,自己現在居然還保留着初吻,絲毫沒有因爲演藝事業而“獻身”。
有時候自己都覺得可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了。司徒悠揚眼裡的花脣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繼續沿着海邊向前走。
忽然,司徒悠揚看見不遠處一個身影紮在海水裡,海浪狠命地拍打着她,眼見着就要將她吞沒了。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