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禁室
屈戊辰略過一樓大廳跳舞歡鬧的人們,徑自向二樓走去。走過走廊,忽然看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溜進一間屋子。
好奇心驅使,屈戊辰跟了上去。
那是一個纖瘦的身影,身着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頭髮盤成髻,高高豎在腦後,從身形上來看應該是個女人。她悄然走在二樓走廊裡,如果不是看得仔細還真難在燈光微暗的二樓發現她的身影。
她在走廊盡頭的一間房屋門口停了下來,屈戊辰認得那扇門,那是靜家的禁地,是一間誰也打不開的門,直到現在他也不直到那間屋子裡有什麼東西,在靜家的時候他曾問許多人,得到的回答卻是狠命的搖頭和匆匆的離開。
那女人不知拿了什麼東西,在門鎖上搗鼓了幾下,門竟然奇蹟地開了。那女人好眼熟!好像……夏雪!屈戊辰看着那身影將門打開一條縫靈巧地鑽了進去,心中忽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自己現在應該怎麼辦呢?是去找靜文,還是先跟着過去看看?望着那道虛掩的門,好奇心逐漸戰勝理智,屈戊辰踮着腳尖輕輕走過走廊,跟着向那間禁室走去。
走得近了,屈戊辰靠在門外悄悄地向裡望了一眼:一櫃、一牀、一梳妝檯,簡單而明瞭。不過,此時櫃子和梳妝檯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那黑色的身影還在屋子裡晃來晃去,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心中積蓄已久的那個疑團更大了,早覺得靜家是有秘密的,現在看來的確如此。那個女的在這屋子裡找什麼東西呢?這個屋子的主人又是誰呢?她與靜文又有怎樣的關係呢?
屈戊辰思忖着,忽然看見那女人發現了自己,他“啊”的一聲輕呼出來,此時那屋子裡沒有開燈,他亦沒有看清楚她的長相,卻看見她忽然走到牀邊,對着自己擺了擺手,竟然就那樣拉開窗戶跳了出去。
天!這可是二樓!屈戊辰走進屋子衝到窗戶邊向下看去,哪裡還有半個人影?那個女的究竟跑哪去了呢?
當是時,走廊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屈戊辰暗道“壞了”,自己竟然不自覺走進了這個禁室。若是被別人發現……先躲起來!
……
靜文坐在圓椅上,看着不遠處玩鬧的小靜柔,心裡泛起一陣感慨:靜柔的生日便是雪雲的忌日。說道雪雲,他與她只是政治聯姻罷了,他不愛她,心中沒她,甚至結婚二年他都沒有碰過她。連懷上靜柔都只是別人陰差陽錯下的一個陰謀。所以他對她沒有情,但畢竟她爲自己留下個孩子,今日是她的忌日,去看看她吧!
靜文想着就站起身來,向二樓的走廊深處走去。那深處的房間是雪雲的房間,平時只有王媽進去打掃,而自己也幾乎是一年纔去一次。靜文默默的走在走廊裡,走到門口時,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門竟然開着!
靜文心中大凜,他一把推開房間門走了進去。屋子內的東西明顯有被翻過的痕跡,窗子敞開着,窗簾隨着夜風微微擺動,在月光的照射下,整個屋子處在一種詭異的靜謐之中。
靜文緩緩地踱進房間,視線落在梳妝檯上。
東西被拿走了?靜文看着梳妝檯的首飾盒裡被翻得亂七八糟,而最底層夾層卻沒有被翻開,知道里面的東西還在,心裡大石逐漸落了下來。
眉頭凝聚,靜文向雙人牀走去。他每走一步,牀下的屈戊辰小心臟就跟着跳動一下,當他在牀邊停下不動的時候,屈戊辰的一顆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他實在想不通,爲什麼靜總會在這個時候進來!
“出來。”靜文冷聲開口,表情好似亙古不化的堅冰一般冷峻。
屈戊辰只感覺一股莫名的威壓擴散開來,瞬間將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他狠了狠心,繼續窩在牀底下沒敢做聲。
“我再說一遍,出來!”靜文又大聲重複了一遍,清冷的表情瞬間讓空氣都帶上了雪花。
靜文的話好似有魔力一般,屈戊辰竟然乖乖地從牀底下爬了出來。
“小辰,怎麼會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