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的話語堵在喉嚨口, 她不知道短短一個月，沈竹瀝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申姜的手放他的後背上：“沈竹瀝……”
“以前我不覺得，現在我很害怕, 好像這一次, 只要你離開了, 就不會再回來了。”
“很多話我再不說, 也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我承認我過去怨過你, 其實我更怪自己，奶奶的死，和你沒有關係。你選擇放棄我, 而我選擇了你，究其根本, 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也許……愛上你本身就是一種懲罰。”
沈竹瀝的聲音斷斷續續, 申姜的心酸酸的, 竟是比他還難過。
“申姜，你要還溫邪的債, 那你拿走了我的心，拿走了我的一切，又該用什麼還呢？”
……
曾經，他生氣了，也會咬着她的耳朵, 在她耳邊狠狠地說：“惹我生氣了, 就用身體道歉吧。”
那些旖旎畫面, 都是這裡不讓寫的一萬字馬賽克回憶。
沈竹瀝抱着她不撒手, 此時此刻, 申姜也狠不下心推開他。
畢竟，先傷他的那個人是她。
“沈竹瀝……”她輕輕推他。
“愧疚就讓我多抱一會兒。”他說。
害, 蹬鼻子上臉了。
行吧。
抱吧。
誰先撒手誰就輸了。
申姜用手圈住他，把頭埋在他胸膛，嘟囔：“你腰怎麼比我的還細……”
“細，但有力。”
申姜擡起頭，沒明白：“……嗯？”
“要不要試一試？”他勾脣輕笑。
“……”
這車開得猝不及防，申姜差點沒一頭栽下去。
沈總果然各種局參加得多了，葷段子講起來，就跟喝水一樣容易。
傷感情緒止於這輛去幼兒園的車。
沈竹瀝開車送申姜回住處，一邊隨口問道：“你買房子了？”
“買了，沒裝修，現在住出租屋，兩邊都要用錢，怎麼，老闆要給我加薪嗎？”
“我那公寓倒是住得少，要不你住過來，反正鑰匙我也給你了。”
申姜惱怒了一把，馬上去翻自己包包，她這狗記性，好像是拿過他的鑰匙，忘記還了。
不過，鑰匙被她弄丟到哪兒去了，她想不起來了。
“拿着吧，遲早也要給你的。”
“呃……”
“溫邪跟我說過一些，關於你小時候的事。”
“嗯？”
“我很感激他。”
“如果你真要還債，我和你一起還。至於你，我不讓。”
“還有陸紹安……那時年少，因爲我表姐的事我一直怨他，後來想想，感情的事，哪分得清對錯，是我太偏執了。”
申姜很想問他，是不是這一個月去了寺廟，得了某高僧的點化，怎麼突然悟性這麼高。
不過，看沈竹瀝一副心思重重的樣子，她還是沒出聲。
沈竹瀝把申姜送回住處，要她休息兩天。
申姜洗去一身疲憊，吹乾頭髮，陸紹安電話打了過來，叫她看看他發給她的照片。
難得正經。
照片？什麼照片。
申姜打開微信，點開陸紹安給她發的圖，一張掃描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對男女，男的申姜一眼就認出了，是年輕時的老爸，女的顏值很高，她沒見過。
照理說，有這麼高顏值的阿姨，申姜肯定認識，她回想了下，記憶中絕對沒這個人。
【陸大少爺：再看看這個。】
又有陸紹安的信息和圖片發過來，是照片的背面。
背後寫着——申時無月華，蘭亭若馨香。申東華和蘭若高三攝於明華園。
可能是老爸年輕時喜歡過的某個女孩子吧，還挺浪漫，這是申姜腦海中的第一念頭。
蘭若！
申姜聞言，也不由得皺起了眉，她能想象到陸紹安描述的那些畫面。
“蘭若過得不好，照理說，她給溫家生了孩子，日子會好過點。事實恰恰相反，溫邪的出生並沒有讓溫厲凡對她好一點，反而變本加厲，不僅如此，溫厲凡還把怒氣遷移到溫邪身上，蘭若去世那年，溫邪剛滿十歲。”
申姜想起溫邪和自己被綁架的事情來，那時自己八歲，溫邪才四歲。
四歲經歷了那樣的事，十歲他又失去了自己的母親……
“這麼多年，溫邪這小子也不容易，溫厲凡在蘭若過世後，又娶了一個女人，全家搬去了溫哥華，完全當沒溫邪這個人，至於溫洪屠，也不怎麼搭理溫邪這個孫子。“陸紹安接着說道，“倒是溫邪的一個哥哥，是溫邪他叔的兒子，溫邪也就和他這個哥和叔親近點。”
哥哥？難道溫天？
申姜心想着，當下就問出了口：“你說的溫邪那個哥哥，是不是叫溫天？”
“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