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妊娠反應嗎?”冷子宸關心的問道。
裴嬌沒有理會冷子宸,徑自走出浴室。
吃了個冷羹的冷子宸覺得自尊受到了打擊,他疾步追上裴嬌,將她按到他的雙臂與牆壁之間。
“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冷子宸說罷,俯身,用力攫住了裴嬌的雙脣。
他沒有深吻,只是在她脣畔上嘶磨啃咬。
裴嬌惱怒的反映起腿,正準備朝冷子宸的下盤攻去時,他靈活的閃避而過。
“我真的,很累了!”裴嬌眉緊皺的強調。
冷子宸看着她憔悴的模樣,想到這幾天她所經歷過的事,也就鬆開了她。
“等明天大哥醒來後,我會問他事情的真相!”
裴嬌在心裡暗自發笑,冷少痕醒來後,怕是說詞會和張媽如出一轍吧!
“隨你了!”裴嬌走到牀上,將自己疲乏的身子,埋進了被窩裡。
她很快就入睡了,冷子宸一直坐在牀沿,修長的指,輕輕劃過她的眉眼,幽深的眸裡,滲透出一絲淡淡的愛戀。
就算再怎麼否決自己的心,他還是要承認,他是真的對她心動了!
他不會太愛一個人,就像當年對陌婉婷,雖然很愛她,卻不知該給予他的愛,還有雨馨,他們倆個在一起一年多,很多時候,都是雨馨在遷就討好他。
裴嬌是第一個喜歡反抗他的女孩,很怕他,將他當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似的。
俯下身,冷子宸在她脣上,輕輕落下一吻後,起身離開。
裴嬌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她居然夢到了風離夙,那個如神詆般美好的男子,在大雪紛飛中,他撐着一把黑傘,緩緩朝她走來。
他一襲純白色的燕尾服,頭上還戴着黑白相間的禮帽,他絕美的脣角微微勾起,笑起來的樣子,絕代風華,好看至極。
被人揍成了包子臉的她,跌坐在雪地裡,淚流滿面的看着他向她靠近。
他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大手,朝她伸來。
恍然間,她就像看到了天神,緩緩朝他伸出自己的小手。
瞬間,大手將她的小手包裹住。
她心間,忽然劃過一股暖流。
“丫頭,跟我走好嗎?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受任何人的欺負!”他的聲音,清潤、溫雅,就像大提琴所拉的曲譜,十分的悅耳好聽。
她有些受寵若驚,同時,也有些不知所措。
“丫頭,我保證,會好好的待你,請跟我走好嗎?”見她不說話,他再次溫柔的開口。
她不想再受冷子宸的折磨,也想擺脫冷家的束縛,可是,她又不想欠風離夙太多,再說,他要的感情,她給不起……
正當她猶豫不決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耳畔。
“裴嬌,你要是敢跟着他離開,我會讓你的修文哥在娛樂圈無法立足!”
她轉頭,看到大步朝她走來的冷子宸後,嚇得立即朝風離夙懷中撲去。
“夙哥哥,我跟你離開,你帶我走吧!”她惶恐、驚懼不已的說道。
“裴嬌,你敢跟他走,我毀了你所在意的一切!甚至是你的性命!”冷子宸說罷,掏出一把黑色手槍,對準她的眉心。
她嚇得連聲尖叫。
“啊啊啊!”她冷汗涔涔的從惡夢中驚醒過來。
睜開雙眼後,她看着黑漆漆的空間,她將小臉,埋進雙掌之內。
原來,剛剛只是一場夢!
她怎麼會夢到風離夙呢?
想到那個如神詆般的男人,裴嬌的心,忽而劃過一陣暖流。
雖然和夙哥哥接觸的時間很短,但他的爲人,真的很好,一點也不像冷子宸,霸道而殘暴。
裴嬌猛地搖了搖頭,她怎麼又想到冷子宸呢?
今晚出了這種事後,她都不知道今後的路要怎麼走了,明天冷少痕醒來,肯定會和張媽一樣,將所有責任,都攬到她身上。
本來她就孤立無援,沒有人願意相信她,要是冷少痕再指責她,她簡直就成了衆矢之的。
冷子宸不會輕易饒過她,她和他達成的條件,可能他也會作廢!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得想出應對方案。
媽媽做完手術了,她如果能逃出去的話,想辦法將媽媽從醫院接出來,然後,和媽媽遠走高飛,去到一個讓冷家人找不到的地言。
打了個響指,裴嬌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簡直棒極了。
可是,她要怎麼樣,才能出這個如銅牆鐵壁般的城堡呢?
皺眉想了很久,裴嬌突然想到,只要她在冷子宸面前裝不舒服,他肯定會帶她出島。
不行,就算她身子不舒服,冷子宸肯定會請醫生到島上過來的。
她還是靠自己吧,明兒個去摸清島上的路線,看能不能逃跑。
冷子宸一守冷少痕的身邊,看着大哥燒得面目全非的面孔,他對自已惱火不已。
去年,若不是他,大哥也不會變得成這樣子。
自回到冷家後,每個人都對他極不友善,只有大哥給予過他家人的溫暖,他對大哥的親情,勝過冷家的每個人。
清晨,淡白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印照着冷子宸削瘦而略顯憔悴的臉龐,他的下頜處,也冒起了淡淡的胡碴。
冷少痕緩緩睜開眼,看着坐在牀邊打瞌睡的冷子宸,眼裡迸射出一抹暖暖的笑意。
“嘶……”冷少痕微微一挪動身子,驚警的冷子宸便醒了過來。
“大哥,你醒了!”冷子宸見冷少痕沒有大礙,脣角情不自禁的向上揚起。
“子宸,你想上洗手間。”冷少痕沙啞着嗓子,對冷子宸說道。
“好,我揹你。”
“不用了,你扶我起來,我自己坐輪椅過去。”
“大哥,你身子還需要好好的調養,自己不適宜於用力,我看這段日子,你還是請名護工,你這樣,我不放心!”
冷少痕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別人伺侯。”
冷子宸蹙起劍眉,“既然如此,我就親自照顧你吧!”
冷少痕眼眸裡劃過一抹複雜的神情,但很快步消彌殆盡了。
冷子宸揹着冷少痕上完廁所後,又讓張媽準備了早餐,他一邊喂冷少痕喝粥,一邊提起昨晚發生的事。
“大哥,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看裴嬌的反應,事情好像不是張媽說得那般簡單,但張媽是從小帶大哥長大的奶媽,爲人他們很清楚,平時雖然有點勢力,但很向着大哥,是個忠誠的奴僕。
“張媽怎麼跟你說的?”冷少痕很精明,他從剛剛冷子宸的話中,就聽出了一絲端倪。
張媽昨晚就在樓下,對事情的經過肯定非常清楚,但是,在那之前,張媽和裴嬌發生了矛盾,按張媽的性格,肯定會污衊裴嬌。
冷子宸微微蹙起眉頭,“大哥,我是問你事情的經過,關張媽什麼事?”
精明如冷子宸,他豈會不知,大哥這是在套他的話呢!
“子宸,是裴嬌她推我下來的。”冷少痕抿了下脣後,說着違背良心的話,他在商場上混跡多年,一向能揣摩人心,按理說,張媽昨晚肯定對子宸說是裴嬌推他下來的,那麼,他只要順着張媽的話便行了。
冷子宸面沉如水,幽眸裡,折射一抹可怕的冷芒,“大哥,是你讓她打掉孩子,所以,她才推你下樓的嗎?”
冷少痕微震,難道裴嬌跟子宸將昨晚的經過,都訴說了一遍?冷少痕告訴自己,不能驚慌,看子宸這個樣子,顯然是不太相信裴嬌的。
“子宸,我雖在書房裡,是跟你說過要裴嬌打掉孩子,但是,你不是說要考慮嗎?在你沒有給我回復前,我怎麼能會擅作主張的讓她去打掉孩子?”冷少痕說得在情在理,讓冷子宸找不出絲毫的破綻。
冷子宸的心,如同錘子在敲擊般,散發出鈍鈍的疼痛,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真想打掉他的孩子?
本來,張媽的話,再加上她的反應,讓他有幾分懷疑的,可大哥不會騙他,也就是說,從頭至尾,裴嬌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都是裝出來,好搏他同情的。
“好,大哥,我知道了,你休息會兒吧!”
冷子宸將粥碗擱下,正準備起身時,冷少痕將他拉住,“子宸,如果裴嬌不要孩子,你就讓她拿掉吧,你年輕有爲,想要跟你生孩子的女人一大把,你和她的關係特殊,別讓人看了鬧笑話。”
冷子宸沉默着點了點頭,大哥說得對,裴嬌和他的關係,畢竟是見不得陽光的,可理雖如此,但他不甘心,讓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冷子宸拉門離開後,冷少痕脣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有他在,任何女人,都不能霸佔住他的子宸。
裴嬌昨晚從夢中醒來後,就沒有怎麼睡着,剛剛天亮時,纔有了睡意。
冷子宸推門進來,看到還在睡夢中的裴嬌,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就算是睡着了,眉宇間,還有着淡淡的褶皺,好像是被什麼煩心事纏繞着一樣。
坐到牀邊,他的幽眸,冷凝着她,臉上的線條緊繃,薄脣緊抿,昭示着他的憤怒。
其實,在冷子宸坐到她牀邊時,裴嬌就驚警的醒過來了。
被子裡的小手,不安的抓着牀單,即使閉着眼,她也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氣息,在空氣四周流竄着。
冷子宸看着裴嬌的長睫,如蝶翼般不停地顫抖,大掌不禁緊捏成拳,骨骼咯咯直響的清脆聲音,在裴嬌耳畔響起。
“醒來了,就給睜開眼!”
聽到冷子宸那冰冷如寒霜般的聲音,裴嬌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