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龍淺歌是被千顏禁錮了體內靈力,但她仍舊可以藉助她母親所贈龍魄之力,只要稍使秘術,就可以化身龍形,藉此掙脫千顏的禁錮。
就在千顏戲耍着凰翼和裂宇兩人時,龍淺歌已完成秘術,只見一道微弱的粉芒閃了閃,一道細弱的龍影便自龍淺歌體內分離而去,直接來到凌破曉身旁,龍爪一把抓起凌破曉的衣服便趁着衆人不注意,飛速向東方潛逃而去,不一會兒便化爲一個黑色小點,消失在空中。
正在與裂宇和凰翼大戰的千顏,突然感到懷裡一輕,緊接着,那個一直被她抱着的龍淺歌,身形開始緩緩變淡,最後化爲塵煙消散在空氣中。
眼見這一幕,千顏自是十分吃驚,微微思量片刻後,嘴角的笑意更深,低道:“好一條聰明的小龍。”
正與千顏大戰的凰翼自然也感應到龍淺歌氣息的消散,當下便停手,當看向千顏空空如也的懷抱時,立刻驚道:“你把淺歌弄哪兒了?”
聽得凰翼的驚呼聲,裂宇也立刻收回身形,同樣怒視千顏。
千顏聳了聳肩,道:“小鳳凰,你可比不上你那機靈可愛的未婚妻,這小粉龍還真是有趣,沒想到她竟有辦法從我的法寶禁錮中脫困。”
“你是說……淺歌逃走了?”凰翼有些不大相信地問着,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千顏的法術曾經也將他困住過,但他面對這樣的法寶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纔會對千顏心存戒備,沒想到,龍淺歌竟然能夠從千顏這法寶中脫困,而她還未滿三百歲,這怎能不令他疑惑。
裂宇在聽得千顏與凰翼的對話後,將視線掃向四周,最終停在了東方,冷冷掃了千顏一眼後,化爲一道銀色流光,直射東方。
凰翼和千顏見裂宇離去,也各自化爲流光,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而原地那些倒在地上的人羣則開始緩緩自幻境中清醒過來,一個個目露疑惑之色地站了起來。
正在飛速往東而行的龍淺歌體力漸漸開始有些不支起來,畢竟她也只是借用龍魄內的力量施法,並不能夠堅持太長時間,但她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凌破曉後,便咬咬牙,繼續堅持飛行。
果娃娃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提醒龍淺歌道:“主人,你身上是不是還留着裂宇給你的玉佩?”
龍淺歌不知果娃娃爲何突然這樣問,卻還是疑惑地點點頭。
“那快把那玉佩從這兒丟下去,不然那傢伙肯定會追上來的。”果娃娃一見龍淺歌點頭便知大事不妙,當下便讓龍淺歌將那玉佩丟下。
聽罷果娃娃的話以後,龍淺歌也是暗怪自己大意,於是便將那枚裂宇所贈玉佩拋至地上,而她則帶着果娃娃和凌破曉又向東南方身飛去,直到她再也堅持不住,跌跌撞撞地落在地上,險些便控制不住身形從空中跌落下來。
看着主人這般拼命保護凌破曉的樣子,果娃娃人小鬼大地嘆息一聲,隨即扯了扯不醒人事的龍淺歌,見其一動不動,只好嘆息一聲,從小嘴裡吐出一縷淺黃色的氣流,使其涌向龍淺歌口中。
做完這一切,果娃娃一臉疲倦之色,輕輕鑽進龍淺歌體內,進入休眠狀態中。
一直朝着東方追來的裂宇突然停在了空中,皺着眉頭朝地面上望去,突然瞧見地上一枚閃着銀光的玉佩,當下便落下,並將那玉佩拾回手中,仔細端詳片刻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二話不說便將玉佩塞進腰間,而人卻是急速向東方飛去。
昏迷中的龍淺歌,意識漸漸恢復
,還未睜開眼睛便感覺到有人正爲她蓋衣衫,不用想,肯定是凌破曉。
心細如他,自然是懂得如何照顧人,但爲什麼在面對感情的時候,他就這般粗心?
緩緩睜開眼,龍淺歌朝凌破曉微微一笑,道:“首領哥哥,你醒了?”
“這話應該是我向你說纔對,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凌破曉劍眉緊鎖,似乎對龍淺歌這般透支體力的行爲極爲不贊同。
“我睡了很久嗎?那他們有沒有追過來?”龍淺歌聽罷凌破曉的話,便滿臉擔憂之色地問道。
凌破曉無奈地道:“還沒有,不過我估計也快了。”
“沒關係,我現在已經休息好了,只要我們不停的變幻方位,想必他們是找不到我們的。”龍淺歌一聽千顏他們並沒有找到自己,當時便鬆了口氣,她可不想再面對那隻可怕的白狐。
凌破曉看着龍淺歌,略帶歉意地對龍淺歌道:“淺歌,你已經昏迷近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我一直守在這兒,因爲放心不下你,如今你也醒了,我想我該回人族看看了,畢竟狼族和人族之間的協議還未簽定。”
聽罷凌破曉的話,龍淺歌的心頭立時浮上一絲濃濃的失落,但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在凌破曉心中,人族的安危大過一切,而也正是因爲他這種大無畏精神,才使得他倍受族人愛戴和尊敬。
重重地舒了口氣,龍淺歌終於開口請求道:“首領哥哥,人族除了你以外還有其它的將領,現在千顏的目標是我們,只要我們不回人族,人族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你何不趁着這個機會和我一起四處遊歷一番,說不定能找到一種徹底解決狼族和人族相爭的問題呢?”
雖然龍淺歌的話說得這般隱晦,但凌破曉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況且,想要人族和狼族從此停戰,恐怕暫時是沒這個可能的。
微微停頓片刻,凌破曉便拒絕龍淺歌的建議:“若是我們失蹤這段時間,人族和狼族交戰,恐怕會傷亡慘重的,我看我還是先回人族,你若不想回去,便先在這兒呆着,待我將族人安排好之後再來送你回家。”
“你忘了我和你說過,我家人不要我了嗎?”見凌破曉始終不肯跟自己一起離開,龍淺歌不由地加大了音量,語氣中也隱含一絲委屈。
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待凌破曉那麼好,爲什麼在他心裡,她竟一點地位都沒有,這讓她如何甘心?
愣愣地看着龍淺歌氣得微紅的俏臉,凌破曉有些沒弄明白自己到底哪兒惹得這個小丫頭不高興了,但他只當是龍淺歌一時任性罷了,於是便伸手拂了拂她的髮絲,低聲道:“好了,別傻了,家人是至親,怎麼可能說不要你便不要你了,當時也許是他們正在氣頭上,說不定經過這段時間你的離開,他們已經在四處尋找你的下落了,你若一直不回去,豈不是讓他們一直提着顆心?”
聽着凌破曉的話,龍淺歌心頭的失意更濃,卻也只能無奈地苦笑道:“那……我便隨你一起回人族吧!”
雖然明知自己此次回去,多半還是會被凰翼找到,但她還是選擇了陪凌破曉回去,否則說不定凰翼會如何爲難她的首領哥哥呢!
凌破曉自然不可能知道龍淺歌此刻的心情,但聽得她要與他一起回人族,還是小小地反對了一下:“不行,萬一你回去再被那人捉住可怎麼辦?”
“放心吧,那人可不會那麼快找到我的,只要我回去等凰翼找到我,到時再和他一起離開就是了。”龍淺歌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
平靜,卻不知爲何突然說出這樣一句違心的話來。
凌破曉在聽得龍淺歌所說的話之後,心中也是閃過一抹猶豫,但他強壓下心底的猶豫和不捨,道:“這樣也好,我看那凰翼也非常人。”
“呵呵,那我們現在便出發吧!”龍淺歌有些自嘲地笑笑,在凌破曉怪異和不解的目光中站起身來,輕輕晃了晃趴在她懷裡熟睡的果娃娃。
果娃娃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當看見龍淺歌一臉失意的表情以後,突然轉過頭來,有些憤怒地瞪了凌破曉一眼,悄聲在龍淺歌耳邊安慰道:“主人,我不知道你們倆剛纔又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你千萬別跟這根木頭生氣,那樣會氣壞你自己的。”
聽得果娃娃這般形容凌破曉,龍淺歌原本鬱悶的心情微微好轉,輕輕挑了挑果娃娃的兩片綠葉翅膀,道:“嗯!”
凌破曉看了看這主僕兩人的怪異表情,不由摸摸鼻子,不解地跟上龍淺歌的腳步。
三人身形同時化爲流光,朝着人族領地掠去。
一路行來,龍淺歌一言不發,倒是果娃娃不停地飛上凌破曉的肩頭,在他耳邊不停地同他說着龍淺歌在狼族時裂宇對其的悉心照顧。
不知爲何,凌破曉在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雙手正在不自主地微微握緊,心頭也有幾許異樣閃過,面對這種怪異的情緒,他的眉頭不自主地聚在了一起,心緒也不由得有些煩躁起來。
看到這一幕,果娃娃嘿嘿一笑,又重新飛回龍淺歌肩上,在她耳邊悄聲道:“主人,你別擔心了,你那塊木頭哥哥對你並不是無心的,他聽到裂宇待你那麼與衆不同時,臉上明顯多了怒氣和煩躁,所以你是完全不用擔心的,只要靜靜陪在他身邊,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龍淺歌有些不大相信似地看着果娃娃,道:“小傢伙,沒想到你竟然對感情之事瞭解得這般透徹,真看不出來啊!”
“其實我活的時間可比主人長得多,只不過靈智開啓的比較晚,但是一直呆在山谷裡,聽得身旁的同伴們講述的各種情感故事,聽得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這點自然和初入世俗的主人不同,呵呵……”果娃娃有些乾澀地笑笑,隨即扯開話題,“主人,我覺得不論是那狼主還是凰翼,都比這根木頭要強上許多,就連那危險度極高的萬年白狐也比他看起來順眼,爲什麼你偏偏就喜歡他咧?”
對於果娃娃所提出的疑問,龍淺歌想也不想地答道:“因爲他是好人呀!”
“好……好人!我無言……”聽得龍淺歌的回答後,果娃娃幾乎接受不了,它怎麼也沒想到,就因爲“好人”,龍淺歌便放着優秀至極的三人不要,偏偏就相中這個不懂絲毫兒女之情的木頭,這怎麼能不讓它鬱悶!
掃了一眼神色異常、反應過大的果娃娃,龍淺歌不解地道:“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我的龍女大人呀!我還真是沒聽說過就因爲對方是個好人,便對人家死心蹋地的事情,就算是我那些同伴也從還沒有說起過這樣的事情。”果娃娃對龍淺歌徹底歎服,不得不承認,這個主人是有些異於常人,不是一般的異,是非常的異!
就在兩人談話間,前面的凌破曉則是有些疑惑地道:“已經接近領地了,可爲什麼未曾看見放哨的族人?”
聽得凌破曉這般說道,龍淺歌也向遠方望去,四周靜悄悄地,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這事確實有些異常,但還未等她想通原由,便聽得凌破曉驚呼一聲:“不好!族人有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