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淺歌側頭想了想,隨後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剛纔是我大哥傳給我的消息,和平時一樣,只要各界有什麼不平常的舉動,大哥和父王都會傳一份消息給我的。”
“原來如此,這事與我們暫時無關,我們現在還是趕緊回人族,安頓好凌破曉以後,還得多多注意裂宇,他體內魔息過重,又加上魔界新任尊主芻恨天早已盯上他,所以是個比較棘手的問題。”千顏對仙界百花仙子一事,抱着一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使得龍淺歌有些無奈,但她也覺得千顏這般心態很好,畢竟世間太多事發生,而真正關係到自己的,卻只是很微小的一部分。
但不知爲何,她總覺得,這百花仙子,似乎與人族有着不小的關聯,而且還很可能牽涉到她和凌破曉。
這種怪異的想法,使得龍淺歌微微有些分神。
“小粉龍,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千顏見龍淺歌神色稍有異樣,便低聲道,“那個叫雪紛蘭的女子,是來自於仙界,應該是仙界天后座下的花仙子之一,而她之所以會騙走你們,是因爲她拿了我的玉簡,但我的玉簡至今只有兩人持有,一人便是回鳳族的小鳳凰,另一人則是媚骨,就是不知道她手中的玉簡是來自這二人的哪一人?”
龍淺歌聽罷,立時便有些慌亂起來,若是凰翼落在雪紛蘭手中,那豈不是……
“小粉龍你想多了,即便是小鳳凰落在她的手中,她也是不敢妄動的,畢竟天界和鳳族的關係還是十分友好的,雪紛蘭不敢亂動的。”千顏見龍淺歌太過於擔憂,便開口替她寬慰道。
一路行來,果娃娃始終靜靜地躲在龍淺歌懷中休息,凌破曉則被千顏用法力包起,隨着他和龍淺歌二人一齊飛速前進。
十幾日的路程過去,三人離人族領地已經不足千里,不需半日便能抵達,此時三人所在的位置是一處名叫漫花谷的無邊幽谷。
從上空看,這漫花谷之中各色奇花相競開放,無視天氣和氣候,所有種植在這片幽谷中的花草都會常開常綠,使得這裡周圍的靈力更加的充沛。
本來僅僅是這樣一處奇異的幽谷,倒也不足以吸引起龍淺歌和千顏的注意,但是,就在二人準備離開之際,突然自空中飄下兩道奇光,皆是銀色光芒環繞,隨着兩道銀光落定,空中突然出現兩人。
這兩人龍淺歌都認識,一位是從人族離開不久的花玉蕊,一位則是十幾天前將她和凌破曉差點致死的雪紛蘭。
同時見到這二人,龍淺歌疑惑之極地想要衝上前去,卻被千顏拖住,並施法掩去二人的氣息,悄悄潛伏在花玉蕊和雪紛蘭附近。
“姐姐,多年不見,你的修爲似乎並未精進多少呀!”雪紛蘭先是一陣輕笑,隨後又衝花玉蕊說道,手中的藍色錦帕正悄然祭起。
花玉蕊冷清一笑,掌心微轉,一張閃爍着七彩之芒的玉盤便出現在其手中,盤身上的七彩之光不停變幻,小小的玉盤在她掌心處飛速旋轉,散發出嗡鳴之聲。
“花玉蕊的武器?竟然是這玉盤?”龍淺歌有些疑惑,同時對花玉蕊能夠正面迎戰雪紛蘭這件事有些不大敢相信。
“先別吃驚,這兩人都是仙界之人,花玉蕊的身份,恐怕不比雪紛蘭低!”千顏輕聲說着,將視線緊緊鎖在對戰中的兩人身上。
雪紛蘭見花玉蕊並未接她的話,也不生氣,反而將手中的錦帕突兀地收回袖間,風情萬種地笑道:“我忘了,姐妹們好像說過,你喜歡上一個凡人,還妄想助他完成一統天下的大業,最後還抱着想要做他妻子的美夢,也不知這事是真是假呀?!”
“我的事,不需你操心,雪紛蘭,你當年背棄我們衆姐妹,害得姐妹們一齊被天后所罰,如今再遇見你,本不想與你多說什麼,但沒想到,你竟然錯入魔途,我勸你最好還是快快回頭。”花玉蕊一臉冷清之色,雖
然臉色不大好,卻並未反駁雪紛蘭剛纔所說之事。
躲在暗處的龍淺歌在看得這一幕時,臉上表情略有異常,隨後有些無奈地掃了一眼還處於昏迷狀態下的凌破曉,嘟嚷道:“早就知道她對你的情意,現在總算是證實了!”
“小粉龍,你吃什麼飛醋?那小子對你的情意,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千顏見龍淺歌的小臉上又浮起吃醋時纔有的任性,當下便無奈地替凌破曉申辯。
“得了,這裡又沒別人,你不需要裝模作樣,若不是你當日將凰翼的玉簡偷偷換了下來,我怎麼可能會拿到這玉簡?”雪紛蘭輕聲笑着,說出這樣一句驚天動地的話來。
龍淺歌和千顏在聽得這話之後,只覺得極爲的不可思議,雖然早想過有可能是花玉蕊搗的鬼,但沒想到連這次的事情也與她有關!
“你莫要胡說八道,我幾時給過你玉簡?”花玉蕊皺着眉頭,略帶怒火地質問雪紛蘭。
雪紛蘭笑答:“你還說讓我只謀害龍淺歌一人,千萬要保住凌破曉的命,豈料,凌破曉也被我一併騙進了火山結界,所以你氣極,纔會趁着千顏重傷我之後對我緊追不捨,怕我將這幕後的一切告知千顏和龍族,你說,我說的這些,可有什麼與事實不符之事?”
“簡直一派胡言,我花玉蕊行事一向光明正大,從來不屑背後偷襲,我對凌大哥的確有情,卻絕對不會施展小詭計得到他,更不會去做出傷害龍淺歌的事來,雪紛蘭,我本念在姐妹之情,勸你回頭,豈料你竟這般污衊於我,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再和你客氣什麼了,動手吧!”花玉蕊的眼中,冷清之色突然一轉,化爲道道凌厲銀芒,強大的靈力自她眼中暴射而出,紛紛被高速旋轉的七彩玉盤吸取。
玉盤周圍的七彩光芒越來越盛,最後在玉盤的中心處,突然暴起漫天銀光,銀白色的花瓣盤旋在花玉蕊周身,在她冰冷的目光下,玉盤赫然放大,直接朝着雪紛蘭罩去。
“這玉盤,有些詭異,絕非凡品,小粉龍,日後你若對上花玉蕊,可得多加小心!”千顏有些詫異地盯着花玉蕊的玉盤,越看越覺得眼熟,卻在這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樣的法寶。
龍淺歌還未從剛纔的震驚中醒來,她怎麼也想不到,花玉蕊竟然是操控這一切的幕後主使!
“不應該呀!”龍淺歌低喃,壓根就沒聽到千顏剛纔提醒她的話。
看着失神的龍淺歌,千顏溫聲道:“先別想這麼多,這個雪紛蘭的話也並不完全可信,但花玉蕊卻是不得不防。”
“她不應該會派一個這麼不可靠的人來辦這些事的,而且,她肯定不會傷害首領哥哥的!”龍淺歌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委,最後還是千顏勸她莫要想太多,一切疑惑總有云開之時,到時一切都會明白。
重重地嘆了口氣,龍淺歌道:“谷靈的靈魄還需要花玉蕊的幫忙,所以,今天所見所聞之事,除了我二人,莫要再讓其它人知道了。”
“嗯,一切就行暫時按兵不動,只是,日後要多多注意花玉蕊的動作了!”千顏的語氣有些微冷,看向花玉蕊的眼神也變了許多。
就在千顏和龍淺歌欲轉身離去之時,突然聽得雪紛蘭一聲痛呼,人便自雲頭上栽了下去,緊接着,花玉蕊也是被雪紛蘭的錦帕給震退了數步,嘴角遺下一片血絲,臉色也略微有些蒼白。
看着受了傷的花玉蕊,龍淺歌又突然有些擔心,便拉着千顏又留了下來,以免花玉蕊出了意外,沒有人將靈魄植入穀苗之中。
其實這只是個藉口,龍淺歌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她會在意花玉蕊的安危,她們的關係應該是敵對的纔是呀?!
甩了甩腦袋,龍淺歌不去想這些事情,將視線重新放在花玉蕊和雪紛蘭的戰鬥中。
兩位妙齡女子分別立於兩邊,衣裙髮帶在風 ωωω¤ тTkan¤ ¢ ○
中飄舞,原本該是多麼美麗的畫面,卻因空中的一聲悶響而破壞。
原本還算晴朗的天氣,突然間變得烏雲滾滾,黑色濃霧撲天蓋地而來,強大渾厚的魔息自空中直接強壓下來,使得花玉蕊的胸口立時一悶,一口鮮血便噴吐而出,濺得老遠。
反觀另一方的雪紛蘭,在這魔息壓下時,原本蒼白的臉上突然涌起一絲恭敬,緊接着便長舒了口氣,靜靜地在原地跪下,低聲道:“恭迎尊主。”
“你起來吧!”一道熟悉的聲音自漫天魔雲當中響起,驚得龍淺歌和千顏皆是臉色大變,特別是千顏,神色立馬警惕起來,將自身靈力提至最高,以防有什麼變故發生。
“千顏,這次他來的,是他的本體嗎?”龍淺歌淺聲問道。
千顏搖了搖頭,道:“我看不出來,但我敢肯定,這次即便是我全力出手,最多也只能與他拼得個兩敗俱傷!”
“尊主大駕,不知有何指示?”雪紛蘭皺着眉頭掃了一眼花玉蕊,隨後垂頭問道。
空中魔雲一陣翻騰,隨後又自那雲後傳道:“你先回去,我有些事要問問她!”
“是。”雪紛蘭答罷,轉身便飛離而去,留下花玉蕊神色警惕地盯着空中那團魔雲。
看着漫天魔雲,花玉蕊的臉上並無其它神色,只是淡定地道:“魔界尊主?你找我有什麼事?”
“雪紛蘭本來也是仙界之人,如今她已加入我魔界,我對你很感興趣,如果你也識時務,便考慮考慮是否要加入我魔界,如何?”空中魔雲低垂,深沉的聲音自雲後透出。
“那倒不必了,我花玉蕊雖然落迫,倒還不至於無處可去,你魔尊自然身份尊貴,但我對魔物一向抱有不屑之心,所以,若你要殺便儘管動手來個痛快,你若要放,那請自便!”花玉蕊將話說得十分明白,而且,語氣一點也不低下,雖然處於弱勢,卻依舊保持着冷傲之態。
那魔尊大笑兩聲,贊聲道:“果然非尋常人,光是這份傲骨,便值得本尊親自出面了,好,既然你現在不願意加入魔界,那本尊便等着,終有一日,你會自願投身於本尊!”
話落,空中烏雲漸退,那神秘的魔界至尊也隨之離開,只留下一臉疲倦之色的花玉蕊,她有些擔憂地朝着人族方向望去,口中低喃:“凌大哥,我現在該不該去找你呢?若因爲我的出現反而害了人族,那……”
想了又想,花玉蕊最終搖了搖頭,轉身朝着人族領地的方向而去,只是速度十分緩慢,明顯地正在猶豫不決。
看着退去的烏雲和魔尊,龍淺歌和千顏相視一眼,雙雙鬆了口氣,又掃了一眼花玉蕊緩慢離去的背影,龍淺歌淺聲道:“我們也回去吧。”
“那今天的事,還打算就這樣先暫時不提嗎?”千顏問道,將凌破曉重新用靈力包圍起來,隨他和龍淺歌二人一同飛行。
龍淺歌搖了搖頭道:“先不說吧!況且,我們也只是聽雪紛蘭一面之詞,事實如何,還有待查實!”
“這好說,等我聯繫到小老鼠以後,事情就真相大白了!”千顏邊說邊飛速前行,與龍淺歌並肩而行。
龍淺歌點了點頭,正欲移開話題之時,卻突然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吵雜之聲,當下便疑惑地問道:“又發生什麼事了?不會是花玉蕊又遇上什麼對頭了吧?”
千顏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這像是大批量的戰鬥,我們先過去看看吧!”
“看這波動,應該不是魔物,在人間除了人族和狼族經常發生戰亂以外,其它各族都是互不相干的,應該不會發生戰亂的。”龍淺歌搖頭說道。
千顏在聽得前方吵雜之聲後,便將靈識探出,這時他已看清,前方有着一批規模不小的仙界天兵,此刻這些天兵正漸漸地包圍着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方纔受了輕傷,孤身一人離去的花玉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