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知道錢木槿說的是誰,沒有別人,正是xj自治區的哈沙克?買買提.王浩說的頗爲牽強,非我族類,真怪他能想出來。
聽王浩這麼說,錢沐瑾這才點了點頭,不過倒是狠狠地瞅了陳兵一眼。這個老東西,越老越沒正形。
“其實你想明白了就好,王浩啊,他本就是任家出身。你想想,這身後,難道沒有影子嗎?”
任家,王浩猛地一震,前前後後,突然明白了。
沒錯,正是任海濤,老爺子不會這麼做,憑王浩對任康年的瞭解,任康年即使非常不待見自己,但絕不會做出有損國家,有損人民利益的事情。
但怎麼想,任也是s省的常務副省啊。不但如此,他還是省政府的黨組副書記。他就是和自己勢不兩立,也不能置國家利益於不顧吧。
這小子也算得上是s省明面上的一個重量級人物了。
哪怕除了他自身的權利地位不說,單單現在任康年正要慢慢放手把任家一派交到他手中這一點來看,任海濤現在手中所掌握的力量,那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小視。
想到這,聯繫到哈拉汗書記對自己的一些教誨,王浩不禁心頭一震,突然明白了似得看向了錢沐瑾,吶吶的說道。
“錢伯伯,難道,他們的圖謀,是爲了西北的那張椅子?““你這麼想,就對了!西北,永遠是我們國家的重點。誰坐到了那個位置上,就等於誰掌握了整個大西北的命脈。
你再想想,整個大西北,難道僅僅是個油城?國家爲什麼要派你們去建油城,難道僅僅是爲了緩解石油緊張的問題,和爲了獲取經濟利益而打算的嗎?”
王浩又陷入了沉思,任誰現在都能看出,錢沐瑾其實正在考驗着這個小子。王浩想了半天,也沒能想明白,他不解的問道。
“錢伯伯,這個,我真的搞不懂。你看我就是一個常務副市長。那可是xj自治區,整個大西北的政治中心。
再說,哪怕他這個異類就是有野心,那也不是xj自治區省委能決定的了得,怎麼都得是中央決定的事情。
我的責任和義務是建設好沙哈拉,早點打出石油。關於省委省政府的事情,就不是我能涉及到的了,人家可都是省委大佬,省委常委,我就連個副省都夠不上啊!
再說,那些省委大佬的心思,又怎麼是我一個小小的常務副市長能揣摩的明白的。”
聽王浩這麼一說,錢沐瑾哈哈大笑,其實旁觀者最清。錢沐瑾已不下多次和陳兵研討過西北地區的形勢。
見王浩還是不太明白,陳兵不禁提攜的說道:“你能考慮到一些眉目,看到一些苗頭,其實已經不錯了。
你想想,老哈爲什麼對你這麼好,難道你就不想想。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
人啊,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當然,這個價值是相對而言的,也就是說,你的存在對誰有用,最有作用!
你想想,在西北,你的作用是什麼,而西北一直好找的大方向是什麼。你的到來,引發了什麼,這就是根本!
呵呵,毛頭小子啊,可不要稀裡糊塗的當了別人的棋子卻尤爲不知啊。你的無意識,其實是幫了老哈的大忙,但是你幫了他,就會更容易遭到別人的記恨。
那人不會去考慮你是無意識的,更不會去考慮其他,反而,人在犯了錯誤之後,都喜歡找原因,而找到的原因,往往都不喜歡往自己身上攬。
你明白嗎,很多事,他們都會認爲是被小人打攪了,受到了外因的結果。而你,正是這個外因,因爲你,他纔有可能失敗!”
說到這,馬德江挨圈敬了顆煙,市長急忙幫大家點上。說實話,受教了,真實的受教了。
而此時的王浩默默不語,陳兵的話,說的再透切不過了。因爲自己的到來,而改變了大西北的一切。
龍江一個部隊轉業的旅長,可以說在西北,沒誰把他看在眼裡。而王進喜更不用說,存知識分子,身爲沙哈拉市的市長,只是上峰的權益之計。
目的是爲了建設沙哈拉,建設大油田,國家投入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那麼大的資金設備,要的就是早日見到成效。
而再從其他方面來看,裝甲旅的全體轉業,難道說中央考慮到的,僅僅是戰士們的體質能快速適應沙哈拉惡劣的氣候條件不成。
其實絕不僅僅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原因。其中的深意,誰都知道,都能看得明白。西北,一直都是國家維穩的重點。
這裡不光有着歷史上的原因,也有着西北特殊的地理位置所起到的關鍵的因素。
而大西北,連國家都認同的發展農業,力主一農業興省的觀念,在自己的到來後,省委居然下達了兩次學習研討文件:
改變思想,糾正作風,紮實肯幹,加大利用外資與使用外資的力度,立爭全省範圍內緊密配合沙哈拉石油建設的大潮。
借東風,抓機遇,力主發展以緊密配合西北大油田建設的東風,在全省範圍內加強石油配套業的生產建設,力主打造以新型的石油配套工業,帶動全省致富奔小康的道路中去。
顯而易見,農業興省的提出人正是哈沙克?買買提。而建設油田,加大力度,快乾猛幹,加大引資力度,爭取早日建設好沙哈拉,建好西北大油城,正是自己的職責範圍所在。
而,這個職責範圍,恰到好處的與哈沙克?買買提的農業興省之路是完全衝突的。
王浩明白了,他終於想明白了。自己,現在可不就是別人的一顆棋子不是。真是可笑,可笑道,傻乎乎的王浩,到現在才明白了這一切。
王浩不禁猛地想起了,自己剛剛去沙哈拉,半道上,還沒到達沙哈拉市委市政府。真可謂半道上,自己就莫名其妙的遭劫了。
好嗎,難不成他的膽子竟然這麼的大?大到竟然不惜借其他的勢力來達到他自己的目的?
可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他的損失是巨大的,不僅損失了希力婭蒂不說,就連希力婭蒂唯一的兒子也摺進去了。
難道僅僅是因爲,僅僅是希望讓自己上位?
這絕不可能,假如真要是這樣,難道說中央就沒有一點覺察嗎?按理說出了這麼大的事,上面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究竟上面在考慮什麼呢?是爲了任家,還是其他?
難不成還是爲了維穩?王浩有些坐不住了,他不得不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而剛剛說完,就引來了錢沐瑾乃至陳兵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