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水落石出
“或者說他知道謝婉在哪裡。”傅夜涵看了看顧嵐身後。
顧嵐轉身，身後一個人都沒有，她問“是不是那個東西？”
“走吧。”
傅夜涵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先生，你的餛飩還沒給錢。”服務員突然攔住傅夜涵。
傅夜涵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向顧嵐。顧嵐會意，不確定的問“你不會是出門沒帶錢吧？”
“我沒有這個習慣。”傅夜涵回答的理所當然。
靠，沒錢還敢大搖大擺的進來吃餛飩，你這是不是太過分了點？算了，去找謝婉要緊，顧嵐掏出了十二塊錢給服務員“謝謝你了啊，下次這人再來吃餛飩，你首先得問他帶錢沒有，沒帶錢，你可不能給他吃。”
服務員愣愣的點點頭。
傅夜涵扭頭就出了門站在顧嵐的摩托車前等着她。
顧嵐走出了，跨上摩托車“我們現在往哪走？”
“前面。”
按照傅夜涵在車後的指揮，顧嵐騎着摩托車騎了大約一個小時到了一片廢棄的工地上。
“是這裡？”顧嵐停下車。
傅夜涵下車，點點頭。
顧嵐趕緊熄火，有什麼動靜，可能讓別人有所察覺。
她下車後。突然看到前面有一輛黑色的轎車，昨晚謝婉就是被黑色的轎車帶走的，看來是這裡不會有錯了。
“你在這裡不要動了，我進去看看。”顧嵐將傅夜涵攔在身後，自己緊張而敏銳的盯着眼前的那一棟建築物。
傅夜涵淡然的站着，沒有說什麼。
顧嵐見他不說話，又拿出自己的交給傅夜涵“我先上去，不能再耽誤了，這樣謝婉會多一分危險。你打電話到局裡。告訴他們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號碼裡面有，你自己找。”
傅夜涵拿着，看了看。
“你不會是不會用吧？”顧嵐幡然醒悟。
她沒辦法，撥通了陸琛的號碼。又遞給傅夜涵“你說吧，說話總會了吧。”
傅夜涵拿着，看了看，放到了自己的耳邊，顧嵐見狀這才放心的自己貓着腰朝那棟建築物走了過去。
她輕聲輕腳的走了上去，建築物裡一開始沒有絲毫動靜。當她踏上二樓的時候，她突然聽到有人說話，男人，女人的聲音。
顧嵐聽出來，那是陸科和謝婉的聲音，不會有錯。
顧嵐從腰間摸出了佩槍，按照聲音傳來的方向，越來越接近目標。
顧嵐終於到了門口，卻看見陸科背對着她。手中拿着滴血的匕首，而他的跟前，謝婉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她的手腕正在往地上滴着血。
“不許動。”顧嵐立刻判斷出來謝婉有危險。
陸科轉身，慌張的看着顧嵐，他不知所措之下，舉起了匕首。
“放下武器。”顧嵐嚴苛的說道。
陸科卻拿着匕首搖搖頭“不行，她要死，你現在不能出現。”陸科自言自語的說着，就拿着匕首朝謝婉的胸口處刺過去。
“砰……”顧嵐毫不猶豫的開了一槍，打在了陸科的右臂，匕首哐當落地，陸科也因爲疼痛，單膝跪地，左臂捂着自己的右臂。
顧嵐迅速上前將陸科左右臂用手銬銬住。然後拍打了幾下謝婉的臉，發現她已經不省人事。
此時傅夜涵突然衝了上來，看他神色有些慌張，竟然是第一次。
“傅夜涵，趕緊打120，謝婉她受傷了。”
“嗯。”似乎是見到顧嵐沒事，傅夜涵臉上的表情有些釋然。
不久後，陸琛帶着周以歌陳海平趕到，陸科和謝婉同時被送進了醫院。
顧嵐和傅夜涵也跟着前往醫院。
陸科和周以歌去了陸科的病房，開始對他進行錄口供。傅夜涵站着，靠在牆邊，神色淡漠，而顧嵐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待着謝婉的搶救結果。
謝婉被送進了病房，醫生告知沒有什麼大礙。顧嵐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顧嵐進去探望已經醒來的謝婉。
謝婉看起來還是有些虛弱，她躺在病牀上，點點頭“謝謝你救了我，顧警官。”
“這是我做警察的分內事。請問，陸科爲什麼要那麼對你？”
“他不想我毀了他一手創造的我，寧願讓我現在就死去，這樣世人就會記住我。”謝婉平靜的說着。
顧嵐有些理解，卻又不太理解的點了點頭“你先休息吧，具體的口供，我們可以晚些再錄。”
“好，謝謝。”
顧嵐走了出去，決定去看看陸琛他們怎麼樣了。她的前腳剛離開謝婉的病房，傅夜涵就踏了進去。
“謝婉怎麼樣了？”顧嵐剛走到門口，就見陳海平問。
“醒了，沒什麼事了。”顧嵐回。
陳海平點頭“陸隊還在裡面呢。”
“嗯，我們在這等等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陸琛突然因爲接電話走了出來，當他把電話掛斷之後，他的神色有些嚴肅。他看了看顧嵐，說道“現場的指紋報告出來了，沒有第二個人的指紋，只有謝婉的。也就是說，她就是真正的兇手。”
當顧嵐聽到這些的時候，身體爲之一振。隨後簡短的眼神交流，顧嵐和陸琛同時跑向謝婉的病房。
當他們到達謝婉病房的時候，看到謝婉哭得泣不成聲，而傅夜涵正雙手插兜，淡漠的站在一邊。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陸琛決定正式逮捕謝婉，當他剛要開口的時候，就聽淚眼摩挲的謝婉說道“人都是我殺的。”
顧嵐和陸琛再次覺得驚訝。陸琛問道“謝婉，你現在是在認罪嗎？”
謝婉點頭“對，我是在認罪，人都是我殺的。張月亮，林可可，包括阿遠。”上估巨扛。
張月亮，和林可可，這是意料之中的了，可是爲什麼還有阿遠？
謝婉繼續說“當初我一直找不到靈感去雕塑一件讓別人欣賞的作品，我很着急，甚至變得很暴躁。阿遠不斷的安慰我，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了的情緒。有一天，我們的屋子失火了，阿遠在裡面午睡。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趕緊要拋開。我正好從外面回來，看到了掙扎要離開的阿遠，我突然有了靈感。那一刻，我不想讓阿遠出來，我想看着他掙扎，看着他求生，看着他在火焰中涅槃。我想那就是我要的感覺，一直以來想要的靈感。於是我把門從外面鎖了起來，任憑阿遠在裡面敲打，呼喊，都沒有任何動靜。後來阿遠死了，而我就在他的屍體旁雕刻出了我的成名作《燃燒的玫瑰》。我把他埋了，然後我過上了藝術家的生活。至於張月亮和林可可的死，你們都已經知道了。”
一個所謂的藝術家，爲了所謂的藝術，竟然害了三條性命，她像有癮一樣，利用殺人去尋找快感和靈感，這讓顧嵐和陸琛寒了心。
“跟我們回局裡吧。”陸琛上前，對謝婉說。
謝婉點點頭，她起身離開的時候，突然對傅夜涵說“這樣子的話，他會好好的離開了嗎？”
傅夜涵朝他點點頭。謝婉安然的一笑，那是顧嵐自從見到謝婉之後，見到的她最美麗的笑容，那是一種解脫的笑。
陸琛帶着謝婉離開之後，顧嵐問傅夜涵“是你對謝婉說了什麼才讓她這麼快認罪了吧？她說的那個他，是阿遠嗎？是不是，就是在展覽館裡的那個？”
傅夜涵沒有回話，而是直接出了病房。
顧嵐微微撇嘴，不管她猜的對不對，反正案子已經解決了。阿遠的事情，屬於傅夜涵的範疇，與她無關。
“你可以安心離開了。”夜色下，傅夜涵對着眼前的那個人說。
那人已經不說話，如第一次出現一樣，不同的是，他身上沒有了任何的火焰，而是很平靜。
“第一次如果你告訴我你的身份，她就直接會被鎖定爲兇手了，你這麼多年，是在保護她。”
那人依舊不說話，但眼神變得有些悲慼。
“一切都結束了，所以你也該離開了。”傅夜涵說完，準備離開。
“這麼多年，我是不是做錯了？一再的包容她的錯誤。”那人突然開口。
傅夜涵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但是繼續往前。
那人說道“幫我向那個女警官道歉，在展覽館那次，我只是嚇嚇她而已，想讓她退縮，不要再查謝婉的案子。因爲她太接近真相了。”
傅夜涵繼續往前走，他的嘴角不由得揚了一下，嚇嚇她？這個女人才不會因爲你的一次驚嚇，而放棄她所堅持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