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蘇季菲卻忽然道:“咦,他脖子這個地方的瘀青是怎麼回事?是吻?痕嗎?”
闕修堯步伐一滯,閻華深深被吻?痕這兩個字震到……這個蘇季菲,還有沒有點身爲女子該有的覺悟了?以及他望向闕修堯的目光,就好像在想“你的口味有沒有這麼奇怪啊?”、“這樣彪悍的女人你真的駕馭得了嗎?”
闕修堯被他看得,深深一怔。
“但是不對啊,之前你們不是已經調查過,世子在男女感情方面還挺潔身自愛的,怎麼他身上會有這種東西?難道我們之前的調查出現了錯誤?”
蘇季菲的話成功引起闕修堯和閻華的重視。
忤作檢驗屍體的時候,兩人都是在場的,當時他們更多的注意力都是放在英恪身上的兩處致命傷,都沒有注意到英恪的脖子有沒有這塊淤青。
“這不是吻?痕。”闕修堯篤定的回答。
“那是什麼?”蘇季菲問。
閻華道:“他死前曾和人發生過劇烈的爭鬥,身上有幾塊淤青是很正常的。”
“可是你們不覺得這個形狀有點奇怪嗎?”蘇季菲不是很認同。“一般來講,在打鬥過程中,無疑是撞到還是我們被對方打到,受傷的位置都不應該是這個地方。而且誰會沒事,專瞄準人家的脖子打?”
她的話,無疑像一顆小小的炸彈一樣,在兩人的心裡炸響了。
閻華擡頭望向闕修堯,眼底閃爍着亮光:“之前我們推敲出兇手有可能是兩個人,一個在背後緊緊勒住對方的脖子,一個則是在前面拿着劍,直接貫穿他的臟腑。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勒住英恪脖子的那名兇手,手裡剛好拿着或者戴着某種東西,然後當他用力勒緊英恪的脖子時,那枚東西剛好也壓在英恪這個脖子的地方,所以才造成這道壓痕?”
有些有錢人的公子哥,或者是老爺,就很喜歡在大拇指這個地方戴玉板指。
蘇季菲聞言,立即想到古尼帕,然後驚訝的發現:“古尼帕的手上剛好有戴板指。”
她聲音剛停下,只見閻華腦袋轉動得很快,又說出另一種可能性:“也有可能是兇器留下的?”
說完,他下意識側眸望向闕修堯。
“嗯?”蘇季菲卻是滿臉疑惑。
不過闕修堯和閻華認識久了,一下子就猜到他的意思,於是沉吟了下才道:“不排除你所說的這兩個可能,不過按照英恪脖子的這道勒痕來看,勒死他的東西應該是比麻繩之在還粗的東西,就好比我們腰帶之類的兇器,所以與其說是兇手手上戴着的裝飾物品弄出來的這道壓痕,我更傾向於你後面的推敲。我們應該在這件兇器上下手,想想到底兇手,是用什麼勒住英恪的呢?”
闕修堯提出的這個觀點,讓他們瞬間又有種隔雲看山,真相越離越遠的感覺。
閻華擰眉,說不上氣餒,但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變得陰沉許多:“最奇怪的是,我們居然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案發現場。”
是啊,這纔是最奇怪的地方不是?
雖然說,兇手肯定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處理了案發現場,這樣就算是被他們找到,也是意義不到。但是這並不表示,它就會憑空消失了。
蘇季菲雖然不是負責斷後的爆破手,但是如何抹掉痕跡,以及針對性做出一些誤導的線索,她也是學過的。想起之前搜查驛館時的發現,蘇季菲眼底的情緒微微一變。
“我總覺得寧珂郡主房間的那些劍痕有些奇怪。”頓了下,她繼而又道,“而且她一邊說討厭舞刀弄槍,一邊又練習劍舞,這不是感覺挺自相矛盾的一件事嗎?”
閻華只認一件事……“懷疑的證據呢?”
“呃……”蘇季菲被他這樣磕得有點崩潰,“……女人的第六感算不算?”
她要是有證據,剛纔就不用說“覺得”,直接就採取霸道肯定的語句了,好嗎?
閻華瞟了她一眼,無比冷酷道:“我只看證據。”
我也知道啊!蘇季菲頓時內心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
“我也覺得寧珂房間奇怪。”一直沉默的闕修堯忽地道。
閻華眉一挑,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懷疑的理由呢?”
闕修堯無比淡定地看了他一定:“感覺。”
他就知道!
閻華嘴巴直接抽搐了下。
護妻心切啊,護妻心切……這四個字突然間就像被人按了重播鍵,在閻華的心裡頭滾了一遍又一遍,到最後他忍住想咆哮的衝動,咬着後槽牙遞給闕修堯一個“你不能公私不分”的表情。
闕三王爺非常殘忍的把頭轉過去,完全當自己沒看見。
閻華當即怒了,非常有拍案而起的衝動,但是對方是王爺,這裡只有冰牀沒有桌子……
蘇季菲有點無語,因爲她看見闕修堯眸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王爺,就算是懷疑,也是需要根據的,好嗎?”閻華忍着咆哮的衝動,望向闕修堯咬牙切齒道。
闕修堯同樣冷酷無比道:“根據就是那些劍痕,她剛纔已經說了。”
這一次,閻華額頭的青筋沒忍住,一下子跳了出來。
蘇季菲怕闕修堯再玩下去,真的有暴力事件發生,於是趕緊搶聲道:“王爺,能說說看你是怎麼想的嗎?”
主角換了人,闕修堯的態度明顯就不一樣了,雖然聲音依舊清清冷冷,神情略冷和倨傲,但是至少肯開金口了不是?
“我的想法很簡單,姑娘家愛漂亮,沒人會喜歡把自己住的地方弄得那麼粗糙不堪,除非是條件不允許。可是驛館的後院有練武場,就算她不喜歡和一堆大老粗擠一塊,也可以到後花園去練,有的是地方,而不是在自己完全不能算得上寬敝的房間裡。寧珂的舞藝我們都見過,非常的出色,這說明她在舞蹈這方面是下過苦功夫的,像她這樣的人,除了對自身的要求一定很高以外,對環境的要求肯定也不會低到哪裡去。”
聽完他的話後,蘇季菲的眼睛豁然一亮:“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還有一點她雖然已經解釋過了,但我還是覺得牽強。”
閻華想了下,道:“你指的是她有專用的短劍不用,卻非得用真劍的事?”
蘇季菲點點頭:“是。根據她的證詞,她練劍舞的時候侍女在場,難道她就不怕傷到人?或者是弄壞了自己的東西?”
閻華眸子一轉,目光穿梭在他們兩人之間,最後道:“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英恪世子被害的兇殺現場,有可能就是在寧珂郡主的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