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這些是殭屍
抱着樹杈的沈銀冰,尖聲大叫起來:是被燕魔姬控制的殭屍
蘇北山死之前,沈銀冰纔不會相信世間有殭屍這玩意,一直以爲是高飛騙她的,不過在眼鏡跟蹤她那晚,被燕魔姬暗算後,她就信了。
因爲那一晚,她親眼看到死了的人,在笛聲的控制下,竟然依舊站起來傷人。
所以她躲在樹上親眼看到陳果果一劍刺在那個人身上,那人卻無動於衷後,沈銀冰猛地想到這些東西是什麼玩意了:燕魔姬賴以生存的兩大法寶,一個是驅蛇,一個是趕屍。
這兩門功夫都是邪魔外道,不爲正人君子所齒,卻是最管用的殺人手段。
沈銀冰都看出這些人是殭屍了,陳果果又怎麼看不出
殭屍這玩意就是些死人,鬼才知道它們怎麼會被笛聲所控制的,還能和人對掐,陳果果只知道這些東西出現後,事情就不好辦了。
不管是黑色王蛇還是殭屍,都別想留下她,可沈銀冰呢
只要這些殭屍纏住她,那些王蛇就會趁機爬到樹上傷害沈銀冰。
這可怎麼辦
一劍把一個殭屍的左手砍斷後,陳果果心中忽地一動,揚聲喊道:沈銀冰,你自己堅持會兒,我去去就來
話沒說完,陳果果就騰身躍起,右腳狠狠踢在一具殭屍肩膀上,在把它踹出去的同時,藉助傳來的反彈力度,身子後急衝,不等身子落地,左腳腳尖又飛速在一棵樹上點了一下,下落的身子再次騰起。
依靠無處不在的樹木,陳果果眨眼間就衝出了十幾米,脫離了最密集的王蛇包圍,更是把那幾具殭屍遠遠甩在後面。
高飛,你要去哪兒回來,回來
看到陳果果忽然衝出王蛇的包圍圈後,沈銀冰大驚,連忙喊她趕緊回來。
沈銀冰現在對生死真不怎麼在乎了,但好死不如賴活着,尤其是在當前這種環境下,她可不想變成毒蛇的盤中餐,所以看到陳果果一個人跑路後,心中登時大駭。
但陳果果就像沒聽到那樣,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高飛你丟下我走了丟下我一個人。
沈銀冰滿心都是不信,呆愣一下就嘶聲罵道:高飛,你混蛋,你敢丟下我
哼哼,老子有什麼不敢的從來就沒打算和你這樣一個慢毒女人同生共死
陳果果的冷笑聲,從遠處的黑暗中傳回,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已經去的遠了。
呆望着陳果果消失的方向,沈銀冰好像丟了靈魂,心灰意冷,只是不住的喃喃自言自語:你怎麼可以扔下我一個人,就走了呢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沈銀冰心中,她和高飛的關係,早就形成了一個牢固的觀念:不管她做了多麼混帳的事兒,只要她有危險,只要高飛在她身邊,就會全力保護她,哪怕是最終倆人一起死去。
可是現在,就在她最危險的時侯,高飛卻用最快的速度逃竄了,把她自己閃下了。
就像眼看自己辛苦建起來的高樓轟然倒塌那樣,沈銀冰無法承受高飛扔下她獨自逃生的現實,整個人都被痛苦,和無緣的憤怒所充斥,毫不在意數十條黑色王蛇已經飛快爬上了樹,纏在了她身上。
難道我錯了嗎
當一條王蛇盤住沈銀冰的脖子,仰起三角形的怪頭張開大嘴時,她苦笑了聲鬆開了緊抱着的樹杈,就像被打落的果子那樣,從樹上砸落了下來。
蠢貨,真是個蠢貨,不但你是個蠢貨,高飛也是個蠢貨,要不然他怎麼會這樣在意你這不是臭味相投是什麼。
陳果果心中謾罵着,腳下速度卻不慢,遁着笛聲響起的地方,飛快的向那邊狂奔。
如果沒有那些殭屍出現的話,陳果果還狠不下心來撇下沈銀冰一個人面對那些王蛇,去尋找藏在暗中的燕魔姬,只想儘可能的多殺一些蛇,找機會帶着她離開這兒。
可那些殭屍的出現,徹底破壞了她的計劃。
她現在只希望沈銀冰能多堅持會兒,堅持到她能找到藏在暗中的燕魔姬只要幹掉燕魔姬這個羣蛇殭屍的指揮者,那麼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可沈銀冰明顯沒有看出她的心思,還傻洞那樣的抱着樹杈讓她回去。
回去陪着你一起送死嗎
我又不是高飛那個蠢貨
陳果果心裡罵着,向前急衝的身子猛地向右一折也唯有她這種高手,才能在全力狂奔中,能夠做出這種燕子般折身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那樣,斜刺裡衝了出去。
那邊,就是笛聲傳來地方,最多三十米,陳果果有把握在一個呼吸間就能趕到。
快,無與倫比的快,陳果果弩箭般那樣激射而至,整個人呈現一個尖銳的三角形,金蛇怪劍就是箭頭,衝着一叢荒草就刺了過去。
當
一聲脆響,火花四濺
就在陳果果金蛇怪劍電閃般要刺中藏在荒草中的燕魔姬身上時,一把砍刀卻及時格開了她的寶劍,濺起大簇的暗紅色火花。
跪在荒草叢中的燕魔姬,趁機一個翻滾,彈起身沒命的向遠處跑去。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低吼一聲論起砍刀,橫掃千軍般的掃向陡然駐足的陳果果。
這一刀,勢大力沉,足有數百斤的力道,一旦砍中陳果果,足可以把她攔腰砍成兩半。
眼看雪亮的砍刀映着夜色,電閃般的橫掃到陳果果腰間,她身子猛地後仰,誇的一個倒拔垂楊柳動作,就像被大風攔腰吹斷的木樁那樣,雙腳死死抵在地上紋絲不動,後腦卻已經碰在了地上。
閃亮的刀鋒,幾乎是擦着陳果果小肚子前的衣服橫掃而過,卻沒有傷及分毫。
好
持刀男人低喝一聲好,手腕一轉砍刀攸地後挑,正要斜刺裡劈下時,卻覺得左肋下猛地一疼,動作驟然僵住,本能的低頭看去,就看到一把劍從敵人倆腿子之間刺出,由下至上一劍就從他左肋下第三根肋骨下刺進,刺中了他的心臟。
陳果果躲開那橫掃千軍的一刀後,後腦剛碰到地面,就從自己倆腿子之間鑽過很詭異的一幕,後腦貼在了自己小肚子上,右手中的金蛇怪劍迅速上撩,一劍命中敵人的要害。
好,好柔功
持刀男人手中砍刀落地,仍舊大喊了兩聲好那樣,才轟然摔倒了地上。
陳果果左手一擺,已經彈身站直了身子,看都沒看持刀男人一眼,也沒有再去追趕擡走的燕魔姬,擰身向沈銀冰那邊跑去。
根本不用持刀男人誇讚,陳果果也知道自己的柔功相當漂亮,說她能做出蛇兒爬樹那樣的動作,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纔不在意被人誇,因爲她知道除了莫邪徵東外,論近身格鬥的本領,她就是當世的no1,區區一個無名小卒,還沒資格來誇讚她的。
現在她只希望,能及時趕回沈銀冰那邊。
燕魔姬已經逃走了,笛聲不再響起,那些黑色王蛇就會四散而去,殭屍就會木立當場動也不動。
擔心沈銀冰堅持不下來的陳果果,嘴裡發出一聲充足的厲嘯,腳不沾地的衝向來時的方向,也就是最多十幾秒種就返回了原地。
正如她所希望的那樣,沒有了燕魔姬的笛聲,幾具殭屍已經癱倒在了地上,那些足可以鋪滿地面的黑色王蛇,也四處遊走,沙沙聲不絕,給她讓開了道路。
蛇兒是根據地面,和草叢的振動來判斷危險的,既然沒有了笛聲的驅使,它們就是一條條怕人的蛇兒罷了。
沈銀冰
陳果果嘯聲一停,身子也攸地僵立當場就在一分鐘之前,還抱着樹杈喊她回來的沈銀冰,現在卻不見了。
她去哪兒了
陳果果低頭向地上看去,地上除了幾句殭屍之外,哪有沈銀冰的影子
就算她被羣蛇從樹上拉下來,可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被羣蛇吃掉啊,再怎麼說,也是個百來斤的人了,蛇羣還沒有在短短一分鐘內把她撕咬乾淨的本事。
沈銀冰,你在哪兒
陳果果嘴裡叫着,擡手把一根撲向她的黑色王蛇攔腰斬斷,衝向了手電那邊。
打開着的手電,是被放在墓碑上的。
原來防護林深處,也就是河岸上是好大一片墳地,墓碑林立,影影綽綽的看上去好像站着很多人,遠處河水嗚咽,在夜色中閃着白光,就像一條玉帶那樣蜿蜒向東。
荒郊野外,樹林羣墳,墓碑林立,河水嗚咽,秋風蕭瑟,羣蛇撤退的下雨聲漸漸遠去,但沈銀冰卻不見了。
單腳站在墓碑上的陳果果,拿着手電四處看了幾圈,縱身跳了下來,重新衝回了和羣蛇搏鬥的地方。
遠處,又有幽幽的淒厲笛聲響起,癱坐在地上的殭屍,真像詐屍那樣,從地上騰身站起,但這次卻沒有攻擊陳果果,而是列隊向河邊走去。
沈銀冰,你在哪兒
陳果果狂吼一聲,劈手把走在最後的一具殭屍斬成兩半。
直到剩餘的幾具殭屍,列隊走下黃河內後,陳果果才頹然靠在一棵樹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她發現她上當了,人家今晚約沈銀冰來這兒,根本不是爲了殺人,而是要擄走沈銀冰,什麼黑色王蛇啊,殭屍啊,只是爲了引開陳果果罷了。
要不然的話,對方絕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沈銀冰悄無聲息擄走。
這兒不是平原,是到處都是樹林荒草野墳的黃河岸邊,陳果果站在墓碑上用手電四處看,最遠也就是看到幾十米外的地方。
靠在樹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果果才失魂落魄的走上了大提公路,站在車前反身衝下面大喊:沈銀冰,你在哪兒
就在陳果果不甘心的呼喚沈銀冰的名字時,她剛纔站着的那個墓碑,忽然開始慢慢移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