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高翠做爲沈銀冰手下中的佼佼者,論起武力值三個高翠就能抵得上一個陳果果,由此可以看出她的功夫是很厲害的,但她在玩命進攻楚揚的過程中,卻沒有收到一絲絲效果,反而被人家一把抓主了腳腕。
如果不是一根樹枝及時出現,相信接下來高翠就會蒙受她出道之後的最大羞辱有些男人,真的不喜歡女人動手動腳的打打殺殺。
楚揚就是這樣的男人,他現在非常欣賞他大老婆的一句話: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性敢迷人的在炕上征服男人不好嗎,幹嘛非得把自己練出一身肌肉來,失去了女性的美感
所以呢,楚揚在高翠玩命的向他進攻後,就有些不爽,打定主意要給她個難堪包着玩。
依着高翠的武力值,在楚揚面前竟然這樣縛手縛腳,也證明了楚揚的功夫那是相當高超的,最起碼不輸給陳果果,甚至會更強。
但就是這樣一個牛叉的人物,卻被一根樹枝給逼退了。
而且,他在口花花後,那個好像是濃霧形成的人影,只用一句話就讓他閉上了嘴。
像楚揚這樣驕傲的男人,被人一句話逼得閉上嘴不敢亂說,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會被很多人鄙視:哥們,你還有沒有男人該有的血性啊,讓人一嚇唬就不敢說話了,鄙視你
楚揚當然有男人不畏強暴的血性,但同時他也是個聰明人,從不爲了所謂的面子,就給自己招惹實際上的麻煩:面子值幾個錢悶聲發大財纔是硬道理。
先哲們早就說過了,能大能小是條龍,能屈能伸纔是英雄,那些明知不可爲卻偏上虎山行找虐的傢伙,在楚揚看來都是不折不扣的傻叉。
他纔不是傻叉,要不然也活不到今天,所以他懂得什麼時候該避讓,又是該在什麼時候,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做他自己該做的色。
從這一點來看,楚揚跟高飛是一類人,從不會在意麪子,卻懂得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的大道理。
這傢伙倒是個識時務的。
沈銀冰看了眼閉嘴不說話的楚揚,越來越覺得他很像自己老公,對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也不忙着走了,重新坐到了簡易桌前,拿起楚揚剛喝過的茶碗,潑掉了裡面的殘茶,用沸水燙了一下後,重新倒了一碗。
把茶杯放在楚揚坐過的座椅上,沈銀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後,纔對那個黑影說:坐下喝一杯吧,茶雖然不是名茶,不過味道卻很不錯。
黑影從飄渺的白霧中走了出來,壓根沒看到她有擡腿邁步的動作,就像是被風直接吹過來那樣,輕飄飄的擦着高翠,來到了桌前,緩緩坐了下來。
這時候高翠等人才看到,這個黑影臉上還戴着一副面具。
青銅色面具上的獠牙,獅鼻虎目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讓人看一眼就會忍不住打個寒顫。
就像商離歌那樣,這個人也是一身黑色的衣服,頭上戴着黑色的帽子,不過她衣服的材質明顯要比商離歌的斗篷高檔太多,燈光下還有隱隱的金光在閃動,恍惚間能看出一條張牙舞爪的金龍,在她身上盤旋,像是要破空而去。
她摘下了帽子,一頭淡金色的長髮,猶如瀑布般灑落下來,絲一般的柔順。
她明明只有一個人,明明只是隨隨便便的坐在這兒,但卻能給人一種被人前呼後擁隨意做出一個動作都能表現出帝王般的尊嚴,跟高貴的感覺。
有些人,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莫邪徵東就是這樣一個人。
論長相,她隨便一笑就能媚惑衆生。
論身材,接近一米八的高挑個頭前突後翹的完美s曲線,讓世界上最出名的模特都自慚形穢。
論氣質,哪怕是她坐在這簡易椅子上,也好像是坐在金鑾殿上那樣,冷眼俯瞰羣臣。
論才學,她熟讀四書五經,更是岐黃之術中的超人所在。
論功夫她要是自稱是天下第二,誰敢說是第一
莫邪徵東,絕對是塵世間上千年來的第一奇女,而且還是空前絕後的,因爲她是最後一代修羅女王,從她開始後,莫邪家族的特殊基因,就將恢復正常,沾染了塵世的俗氣,就像一匹潔白的布,染上黑色油膩後無論怎麼清洗,都無法回到從前。
這樣的女人,本來不該出現在紅塵世間,本來該在屬於她的那個世界中,活到二十八歲後就會悲慘的死去,陪伴她上百先輩,長眠在修羅道中。
但她現世了,因爲一個男人,從而結束了莫邪家族一千多年的悲慘輪迴。
從她之後,世間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奇女子。
不過她卻沒有丁點的遺憾,只爲身體內孕育着的小生命,總是感到一陣陣溫馨的歡喜如果沒有聽說她塵世間的男人遇到大困難,她是絕不會離開地下樓蘭的。
樓蘭女王現,塵世起波瀾。
沈銀冰定定的看着莫邪徵東,眼神很複雜,唯獨沒有嫉妒。
沈銀冰承認,她沒有莫邪徵東優秀,畢竟世間億萬女子,沒有誰能在相貌身材武功等方面比得上莫邪徵東。
可有一點她要比莫邪徵東強,那就是她是高飛的正牌老婆。
嚴格的來說,莫邪徵東這個高高在上的樓蘭女王,只是一個很牛叉的小三而已,包括那個不在輪迴六道中的陳果果,都是小三,小三
一個姨太,在大婦面前,好像沒啥地位的就像沈銀冰擡手指了指莫邪徵東臉上的面具,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話,後者就乖乖的摘了下來:你知道我這人很膽小的,最不喜歡在黑夜對着這麼一張臉的。
莫邪徵東摘下了青銅面具,露出了她那張讓整個黑夜,都驟然一亮的臉。
莫邪徵東剛出現時,高七就察覺出了從沒有過的危險哪怕是在面對楚揚高飛倆人,也沒給他這種彷彿只要一動,喉結就會碎了的心慌,本能的站在了沈銀冰後面,右手緊緊抓着槍把。
莫邪徵東摘下面具後,好像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高七就覺得後背有冷汗,刷地冒出,右手情不自禁的鬆開了槍把。
沈銀冰感覺到了手下的驚惶,秀眉微微一皺,淡淡說道:你也是快當媽的人了,以後得注意一點,多學學什麼是溫柔,別總拿捏處一副很犀利的樣子,這樣對孩子的成長沒啥好處的。
曾幾何時,沈銀冰在莫邪徵東眼裡,就是一粒塵埃似的存在,哪怕在知道她是沈若萱的女兒後,也只是把她當作是掙扎在塵世間的萬千臣民一員罷了。
但現在,沈銀冰拿捏出大婦的嘴臉,對她指手畫腳時,她卻發現除了低眉順眼地方聽候教誨後,就沒有別的想法了。
莫邪徵東不但熟讀四書五經,也更是看過女誡,懂得姨太在大婦面前,其實是沒啥地位的深受一千多年的封建思想影響後,哪怕是莫邪徵東這種奇女子,也會想當然的去遵守某些規矩。
莫邪徵東一出現,僅僅用了一根樹枝,就把很囂張的楚揚給嚇得閉上了嘴,可她在自己面前卻只能低眉順眼的挨訓這種自豪感,讓沈銀冰有些飄飄然,端起茶杯時拿捏出大婦嘴臉動作,也更加的嫺熟了:幾個月了
莫邪徵東眉梢微微一跳,低聲說道:快三個月了。
高飛是農曆六月份去的嶺南,在那邊遭到了莫邪徵東的暗算,給她撒下了改變整個莫邪家族基因的生命種子,而現在是農曆九月,算起來還真是快三個月了。
嗯,三個月,是孩子孕育過程中,最重要的一個時間段,你不該隨便入世的,如果真有點什麼三長兩短,你該怎麼向你的列祖列宗,向高飛交代
沈銀冰慢條斯理的說着,放下了茶杯。
我覺得,我該來一趟。
莫邪徵東沉默了片刻,拿起茶壺給沈銀冰的茶杯注滿了水,然後雙手端起來,送到了她面前。
這是承認我是大姐的敬茶儀式麼
沈銀冰沒有去接茶杯,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莫邪徵東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剛纔,你也給我斟過一次茶的,來而不往非禮也。
如果不是受某些傳統思想荼毒太深,就憑沈銀冰當前這拽拉吧唧的樣子,莫邪徵東可能早就發怒了,只需一根小手指,就能讓某女這花容月貌變成醜女無鹽,看她還敢不敢充老大。
實際上,沈銀冰也正是莫清了莫邪徵東的性格,知道到現在爲止她對高飛還是心有慚愧就是她暗算高飛,險些讓他陷進萬劫不復之地,典型的損人利己行爲,對自己還是心存感激當初要不是沈銀冰冒死獻身,相信高飛早就死在嶺南了,莫邪徵東當然得承她的情情,所以纔敢這樣拽。
如果換成某人那個身處魔道的小表姨,沈銀冰要是敢拽的話,估計馬上就會有一個嘴巴抽過來:拽毛啊你比得上我更愛高飛,比得上我爲他做過的更多,比得上我們感情更深厚如果不是小表姨我不在乎名份,你會有做大的機會
所以呢,沈狼主也是看人才拽的。
當下已經讓楚揚等人看出自己在莫邪徵東面前的權威了,沈銀冰當然不會傻到再刻意踩她。
正所謂見好就收,方是聰明人。
接個莫邪徵東遞過來的茶杯,沈銀冰輕輕嘆了口氣:唉,你真不該來的,要不然高飛早就給你消息了。另外,這次紛爭,好像也不是武力能解決的,牽扯麪很廣。
想了想,沈銀冰繼續說道:你還是回去吧,安心休養,等你大功告成後,再出來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也不晚。這也是高飛的意思。
沈銀冰這番話的意思很簡單:你先回去休養,等孩子安然出世後,再跟陳果果一起跳出來,收拾那些跟我們做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