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高翠等人流露出的明顯敵意,那對外國男女並沒有反駁什麼,而是很順從的摘下了帽子。
昨天下午在仙霞觀內時,高翠等人見過那個男使者,一張大鬍子臉棱角分明的,跟明星史泰龍有幾分相似,看上去就很彪悍的樣子。
沈銀冰自然也見過這倆人,不過當時在仙霞觀時,並沒有問他們是做什麼的實際上,沈狼主對這種小人物,從來都不正眼相看的,很自然就把他們歸到了打醬油之列,直到他們今天主動找上門來後,纔有些認真的意思了。
瞄了一眼那個男人,沈銀冰就輕飄飄的看向了那個女人。
當這個女人摘下頭上的氈帽後,沈銀冰就覺得眼前一亮:這是個標準的東歐美女,雪一般的皮膚,海藍的眼睛,秀直的鼻子,一張稍大的嘴巴看起來就是吃四方的樣子。
一個東歐美女來求見沈銀冰沒啥奇怪的,奇怪的是這個看起來很成熟的女人,眉宇間竟然帶着明顯的幽怨之色,就是一個洞房三年後,就再也沒有看到老公的深閨少婦,纔會有的神情。
她這種慵懶則又哀怨的神情,讓沈銀冰心中忽然騰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想把她擁入懷中,拍着她的後背輕聲安慰她。
沈銀冰都有這樣的感受了,更何況是男人
當然了,沈銀冰只是瞬間有了這種感受,但又在瞬間消失了,既而換上了警惕之心,下意識的看向高六他們幾個男人,就發現他們都怔怔的望着這個女人,眼神也都無比的溫柔。
咳。
沈銀冰輕輕咳嗽了一聲,驚醒了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高六他們。
高六等人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平時看似木吶的臉上,很罕見的浮上了紅色,趕緊挪開了目光。
高翠也沒想到,這個洋女人長的竟然這樣蠱惑人心,連她們幾個都差點把持不住,要不是沈銀冰及時咳嗽了一聲,相信她也會在情不自禁中,被這個女人流露出的氣質所左右了。
把披風也脫了。
高翠深吸了一口氣,冷冰冰的說道。
唉,披風就是我的外衣呀,我要是脫掉的話,就該失禮了呀。
讓高翠等人沒想到的是,這東歐美女竟然會說一口流利的漢語,而且還帶有一些內地蜀中腔的味道。
別羅嗦,讓你脫下來就脫
相比起高翠高六等人,在無形中受到東歐美女散發出的怨婦氣息不同,昨晚受傷到現在肋骨處還一陣陣疼痛的高凌,反倒是保持着本有的冷靜,絲毫沒有受到怨婦的影響。
疼痛的滋味雖然不咋樣,但卻能讓人時刻都保持着必要的冷靜。
唉。
東歐美女幽幽的他嘆了口氣,眼神哀怨的看向了男使者。
史泰龍暫時叫這個名字吧倒是沒說什麼,撕開了披風前面的粘帶,解開了脖子上的帶子,胳膊一擡把披風摘了下來,遞給了高六:謝謝。
謝謝的意思,就是請被人替他拿披風。
人家這樣有禮貌,高六自然不會拒絕,伸手接了過來,同時心裡納悶:這人是在學斯巴達勇士嗎
電影中的斯巴達勇士,就戴着頭盔,身上一個黑色的或者紅色披風,腳下蹬着一雙草鞋史泰龍沒有戴頭盔,更沒有穿草鞋,而是一雙低腰戰靴。
還有,一個黑色的緊身褲頭。
他在摘下氈帽,接下披風后,身上就只剩下一雙戰靴跟褲頭了,果露着的古銅色胸膛上,有着老長的好像野獸般的胸毛。
雖說二八月,亂穿衣,寶島這邊氣溫比內地北方要高不少,可也是晚秋季節了,就穿着個披風到處跑的人,身體素質肯定很不錯,最起碼抗凍。
隨着史泰龍接下披風,東歐美女也解了下來。
披風下面,是一具雪白,曲線玲瓏哦,不對,應該是相當火爆的身軀,黑色的高腰鹿皮小馬靴,比三角褲大不了多少的短褲,黑色的緊身皮雄罩一點點,也就是剛剛遮住那兩個啥的下半截,擠壓出的那道深不可測的溝塹,彷彿向外界傳遞着一個明顯的信號:進來呀,進來啊。
咕噔,沈銀冰聽到了有人在吞口水的聲音,秀眉微微皺起,掃了高六等人一眼,淡淡說道:小翠兩個人留下,你們都出去吧。
是
高六等人在沈銀冰說話後,才意識到自己又犯錯了,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又被東歐美女所吸引,想入非非了。
高六等人在非洲某個最原始的部落中,都呆了二十年,那邊殘酷的環境,隨時都會出現的致命危險,以及活着只爲能繼續活下去的絕望,早就把他們淬鍊成心比鋼硬的冷血者。
在任何情況下,他們都能保持着絕對的冷靜,不爲外部環境所幹擾左右,這纔是他們最大的長處,也是能活到今天的根本所在。
他們以爲,單以被誘惑來說,他們可以抵禦世界上所有的誘惑,什麼金錢美色的。
事實上在今天之前,他們也始終是這樣表現的,任何的誘惑在他們眼中,都比不上沈狼主的一個小手指,一個眼神。
生爲沈銀冰,死爲她而死,一切皆以她的意念爲主,這就是真正死士該有的操守,就像高凌在跟楊雪對敵時,明知道自己顯出場,會有生命危險,可爲了確保能格殺楊雪,她還是率先出場,給能力比她稍勝一籌的高翠,儘可能的去創造格殺機會。
高六等人敢保證,如果昨天換他們幾個跟着沈銀冰去仙霞觀的話,也會這樣做。
由此可以看得出,他們的自制力,意志力得有多麼的堅強。
可此時,那個東歐美女僅僅是兩個看似很平常的動作摘下氈帽露出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接下披風現出絕對完美的女性身軀,就讓他們心神不穩,好像千年古井那樣的心,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這種陌生到彷彿是來五百年前的感覺,讓高六他們莫名的恐懼,所以在聽沈銀冰讓他們退下去後,馬上就轉身快步走了。
走到樓梯的拐角處後,高六才長長的鬆了口氣,看向了幾個人的老大。
沈總,對我們有些失望了。
高大站在樓梯拐角的垃圾箱前,望着窗外遠處的仙霞山,嘴角輕輕抖動了幾下。
那個女人,有些邪門。
高七低聲說道。
高八接下來說:很可能,那是一種功夫,專門擾亂人心智的。
高五卻搖了搖頭:不是功夫,是本身。
二十年前,貪狼派往非洲高飛的兩百多人,到現在爲止只有八個男人,四個女人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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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邊二十年中,他們早就忘記了自己真正的名字。
沈銀冰召他們回到華夏後,就給他們重新起了名字:所有人,全部姓高,男的從高大,一直排到高八幸好,她沒用數字來給高翠等人命名。
至於爲什麼要讓他們姓高,這些人心知肚明。
十二個人當中,就數高五話少,有時候甚至三五天不說一句話。
但只要他說話,往往就是一語中的。
不喜歡動嘴巴去說的正常人,肯定喜歡用眼睛多看世間很多事的真向,不是說出來的,而是看出來的。
所以既然高五說,那個能用摘帽子解披風這種小動作,就把大家搞得神魂顛倒的東歐美女,不是用的某種邪門功夫,而是本身散發出的自然氣質後,那麼就是他說的那樣了。
聽高五下了這樣的決斷後,高六吸了下鼻子,喃喃的說:可真的,很邪門。
當一個成熟的女人,通過看似漫不經心的小動作,就能給男人生理上造成明顯的衝擊,這可不是因爲長得漂亮,身材火爆能做到的。
這是一種氣場,能壓過其他任何氣場去影響感染別人的氣場,或者乾脆說是氣質。
氣質,可不是裝出來的,而是某人在特殊的環境下養出來的。
就像讓一個乞丐穿上世間最昂貴的衣服,跟一幫真正的貴族呆在一起,除了讓人看着他更彆扭之外,就不會再有別的效果了。
媚女,哀怨的媚女。
沈銀冰就是這樣看待這個東歐美女的,也爲她身上這種獨特的氣質,而在暗中嘖嘖稱奇。
沈銀冰認識的出色女人很多,像陳果果,莫邪徵東,包括她自己,都是女人中的絕對佼佼者她自己很固執的這樣認爲,尤其是在她自身有了明顯的變化後,她以爲她纔是能三笑傾城的那種媚惑美女。
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別說是總愛矯揉造作的陳果果板着臉扮女王的莫邪徵東了,就連最率性而爲的自己,那種媚女氣質,比起東歐美女來說,好像還差了那麼一點點。
漂亮女人,天生就是另外一個漂亮女人的敵人。
尤其是這兩個女人,都走同一種妖媚路線的。
所以呢,在看到東歐美女的真面目,以及感受到她那種幾乎能感染所有人的本色哀怨氣質後,沈總心中就很不爽了,等高六等人走後,就端起一杯咖啡,慢悠悠的品嚐了起來。
也沒請那對模特坐下。
唉,沈總,難道就不能讓我坐下麼總是站着,會很累的。
東歐美女幽幽的嘆着氣,邁步扭着豐盈的小身段,走到沙發前款款坐了下來,雙膝併攏,雙手放在膝蓋上,微微垂着眼簾貝齒輕輕咬着嘴脣的樣子,更加讓人心生憐惜。
沈銀冰卻不爲所動,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只是淡淡說道:就算我不請你坐下,你這不也坐下了嗎
沈總,你好像對我有很深的敵意哦。
美女海水一樣的眼波流轉着,莞爾笑了一下。
找我做什麼
沈銀冰好像懶得跟美女說那些廢話,放下咖啡杯後才擡起頭來,直截了當的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美女剛說到這兒,卻看到沈銀冰又端起了杯子,衝門口的高翠說道:送客。
兩位,請。
高翠馬上走過來,擡手做出了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