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宵主動問王晨,是不是要出去,就是給她個臺階下。複製網址訪問
畢竟她也猜到王晨很可能在偷聽她打電話了,只要王晨藉着她的藉口說出去一趟,這件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不過從此之後,楚良宵對王晨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好感:一個偷聽別人打電話的人,素質能好得了哪兒去
只是讓楚良宵沒想到的是,王晨卻坦然承認,剛纔偷聽了她打電話:三嬸,你剛纔打電話時,提到高飛了
頓了頓,見楚良宵臉上露出不快的神色後,王晨連忙道歉,並解釋道:對不起啊,三嬸,在屋子裡時,我注意到你看來電顯示時,臉上現出了吃驚的神色,就擔心你會不會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卻又不方便被陳奶奶知道,所以我才
楚良宵是個聰明人,聽王晨這樣解釋,又是一臉坦然的神色後,這才知道她來竊聽是一番好心,是想幫自己。
別看王晨在官場上的職務,比不上楚良宵,可她終究算是陳家的核心人員,論起能力要比楚良宵強太多的。
搞清楚這些後,楚良宵心中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笑着說道:呵呵,小晨你太見外了,我可沒有嗯,你說的不錯,剛纔有人給我打電話時,的確提到了高飛這個人,當時我還在琢磨,這個高飛是不是跟你
王晨倒是不忌諱跟別人談起高飛,很乾脆的說:三嬸,你能不能跟我仔細說說呢
好。
楚良宵答應了一聲,就把連春芳所說的那些,完整的告訴了王晨一遍,末了才說:我那位長輩說,唐她兒子是從蒙特利莎酒店,把那個姓宋的女人帶回會所的。至於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來歷,她也說不清。
原來真的是他你說的那個女人,昨晚我在蒙特利莎酒店見過,但當時我沒太多注意她。嗯,這樣吧,反正等會兒高飛就會來陳家的,到時候我幫你那位長輩問一下,或許他能幫上忙的。
聽楚良宵說完後,王晨輕輕抿了下嘴脣,垂下了眼簾。
楚良宵,包括連春芳,都不確定高飛姓宋的女人來歷,可王晨卻很清楚。
因爲就在昨晚,她親眼看到高飛跟一個女人去了蒙特利莎酒店,後來她又跟高飛守着那個迷迷糊糊的女人,重溫了一遍剛結婚時的恩愛感覺。
高飛已經跟沈銀冰結婚,而且好強的王晨,也讓高飛產生了誤會,以爲她已經跟杜子康之間發生了什麼,倆人之間可以說再也沒有了破鏡重圓的可能,可她絕不會因爲今天凌晨那幾個小時的恩愛而後悔。
她愛他。
無論到什麼時候,又是身在何方,哪怕最後真成了別人的妻子,別人兒子的母親,王晨還是會愛着高飛。
如果她沒有愛他愛的這樣死去活來,那麼倆人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王晨以爲,今天凌晨那幾個小時的恩愛,算是她跟高飛最後的絕響。
等會兒高飛來到陳家,再從陳家走出去後,他們以後就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就像兩條向前無限延伸,卻永遠不會相碰的平行線。
所以呢,她今天才會無比的平靜哪怕是聽楚良宵說完唐文舉的情況後,心情也沒有太大的波動,畢竟唐家父子對她來說只是陌生人,無論他們遭遇什麼不幸,只要跟高飛的牽扯不大,王晨都沒有理由去關注。
當然了,如果楚良宵請她出面幫忙的話,王晨是絕不會拒絕的,因爲剛纔她就已經把話扔到那兒了:偷聽人家打電話,就是想幫人家。
王晨的回答,中規中矩,楚良宵也很滿意,點了點頭後低聲問道:小晨,我曾經聽方雲康偶爾提起過那位高二少,外人對他的評價,是他太能折騰了,而且花心的也夠可以。呵呵,所以我覺得吧,你跟他分手對於你來說,或許也不是壞事。
王晨也笑了笑,轉身走向了院子裡:是啊,他那個人就是太愛折騰,還特別的愛出風頭。不過,他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嗯,三嬸,你可以想一下,一個爲了某個女人,就不惜跟代表國家的某個強力部門作對的男人,其實也是最讓女人放心的男人,不是嗎
但也是最讓女人不放心的男人,因爲你無法確定,他衝冠一怒爲紅顏時,是爲了誰。
楚良宵淺笑着回答。
就是爲了紅顏唄,還能爲誰
王晨喃喃的回了一句,走到天井前的小涼亭內後,順勢坐在了石凳上,正要請楚良宵坐下,隨便聊聊時,就看到陳家老二媳婦從正廳內走了出來。
她急匆匆的走過來,低聲說:小晨,快,快去新華路郵局那邊,你小辮姑姑剛纔打電話來說,她在那兒跟人吵架了,我對京華的路又不是很熟悉哦,對了,可千萬別告訴老頭子,要不然他會發脾氣的。
什麼,小辮姑跟人在街頭上吵架了
王晨聽後,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好,我馬上過去一趟
去了之後,狠狠的削那個不長眼的,敢欺負我們老陳家的人,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動不耐煩了,必要時,可以跟市局郝局長打電話
陳家老二媳婦不但性格活潑,也很潑辣的,是個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亂,要不是陳破天知道後生氣,她自己對京華的道路不熟悉,說啥也得親自跑去,狠狠削那個敢欺負老陳價的傢伙去了。
我知道了,二嬸,我會見機行事的。
王晨急匆匆的點了點頭,正要走時,楚良宵卻說:新華路屬於我們東城區的,我跟你一起去。
楚良宵當前是東城區的一把手,她要是親自出面,東城區的各部門,都得正兒八經的看她眼色行事,所以陳家老二媳婦對她能自告奮勇前往,也很高興的:你去最好了快去,快去,我在家等候你們的好消息,最好把那個不長眼的混蛋削成一隻死狗
小子,你給我等着,我今天要是不把你削成一隻死狗,我趙雪以後跟你姓
小名小辮大名趙雪的趙家姑奶奶,手裡拿着自己的紅色細高跟尖頭皮鞋,點着高飛的鼻子恐嚇不已。
高飛站在車頭前,對這個好像提前到了更年期的大姐很是頭疼。
要是論起耍嘴皮子罵人,高飛估計能把趙雪罵個體無完膚但前提是得找個僻靜的地方單獨練練,畢竟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女人對罵,守着好多人會很沒面子的。
其實,倆人之間也沒啥深仇大恨,無非就是前面幾百米處,出現了一樁交通事故,造成了新華路上的大堵車,高飛等的不耐煩後,就下場點了一顆煙,倚在車頭上盼着道路趕緊恢復正常時,吸完煙後隨手往天上一彈
結果呢,今天是東北風。
那個菸頭藉着風勢,一下子飄出老遠,不偏不倚落在了剛從車裡鑽出來的趙雪脖子裡。
趙雪不是京華人,可她表現的卻比絕大多數京華本地人還要強硬。
沒辦法,誰讓人家老舅,姓陳叫陳破天來着
本來,去給舅媽祝壽,路上遭遇堵車這麼久就讓趙雪心裡憋着一股火呢,誰知道一個菸頭從天而降,順着領口落在了懷中,徹底把那股子火給點燃了。
她根本沒有等高飛給她道歉,就不顧丈夫女兒的勸阻,指着高飛鼻子就破口大罵起來。
誰都知道,高先生可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如果趙雪好說好商量,他肯定會真摯的道歉,並賠償一定的精神身體損失費。
可趙雪的反應太讓他失望了,抖擻出菸頭後,就指着他一頓留氓瞎眼狗啥的大罵,還張牙舞爪的湊到跟前,對他施展了九陰白骨爪,想把他那張英俊的小白臉給抓花:你既然在我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號菸頭燙了個泡,那我要是不回報你,豈不是對不起你了
高飛當然不想臉被抓花了,那樣會有損他英俊的形象,以後更會成爲很多人的笑柄,於是就在趙雪撲上來時,擡腳輕輕的蹬踏了一下。
然後,趙雪就被他蹬到了車尾上。
這一下,高飛可算是惹馬蜂窩了,趙雪竟然從車裡拿出一把扳手,要當街砸死這個臭留氓幸好,趙雪的丈夫大張還算是個厚道人,怕給陳破天惹什麼麻煩,力勸她最好以文明方式解決。
於是乎,趙雪又把怒火衝大張噴了足足三分鐘,無非就是罵他軟骨頭,看着自己老婆被人欺負也不敢動手真不是男人等等。
大張唯有苦笑,低聲警告她:你要是當街把事鬧大了,對舅舅的影響不好。
聽丈夫這樣說後,趙雪才總算是收斂了,卻馬上給陳家老二媳婦打了電話,讓她來接應自己,發誓今天非得把某人削死。
這時候,前面的交通終於恢復了正常,不過趙雪卻不爲所動,她怕自己一開車,高飛就會跑了。
要說趙雪也夠強硬的,愣是逼着高飛把車子靠邊停不能影響其它車輛正常行駛,等相關人員來處理。
開始時,高飛肯定不配合,說自己有急事,能不能用錢來解決問題。
一聽高飛想用錢來解決問題,趙雪更怒了,說他是仗着有幾個臭錢,就以爲啥事也能擺平啊,今兒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金錢並不是萬能的
遇上這麼個潑辣女人,高飛也真夠倒黴的,要不是看在大張還算厚道的份上,說不定還真會把她摔倒在地,然後揚長而去。
別在這兒叨叨了,趕緊再打電話,讓你的救兵過來。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是怎麼削我的
高飛真給趙雪給罵的火大了,索性不着急走了,他倒是真想看看這個女人有什麼依仗。
就在這時,高飛身後傳來一聲剎車聲,接着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臥槽,我終於找到你了
高飛回頭看去,就看到唐鵬從車裡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