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飛臉上露出迷惑不解的樣子後,沈銀冰驕傲的擡頭哼了一聲,左手扶着腰肢,邁的步子更小,走的更慢,皮股卻扭的更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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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眼睛,高飛走到她面前,圍着她轉了好幾圈,又擡手莫了莫她額頭:大姐,你腦子進水了
沈銀冰打開高飛的手,罵道:滾開,大早上的說什麼胡話呢
腦子沒進水的話,你怎麼這樣走路
高飛剛問出這個問題,忽然明白了過來,指着她兩條腿子吃吃的說:你你這是在學女人走路
沈銀冰橫向走動了幾步,得意的說:早上我就在網上查過了,女人和女孩子最大的區別,的確是走路的姿勢不同。網上說,女孩子走路時兩根腿是緊閉咳,嗓子有些癢我就是這樣走路的。女人呢,因爲被那個啥了後,兩根腿之間就有了點距離,走路的姿勢就變了,連帶着,咳。
莫了莫自己的美豚,沈銀冰聳聳肩說:這兒晃動的幅度,也有了微妙的改變。既然我們對外宣稱已經同居了,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我必須得學女人的樣子走路你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
高飛強忍着笑意,又問:那,你是怎麼總是以這個姿勢走路的
沈銀冰撇了撇嘴,說:更簡單了啊,只要多穿幾條小褲褲,小褲褲的夾層中塞上一團面紗,想不這樣走路都很困難啊。
高飛滿臉都是欽佩之色,雙手抱拳彎腰行禮:佩服,高某人實在是佩服大姐您的急智,能夠用這種方式來裝女人走路。不過在下還有一個更好的建議,使你看起來更加像女人。
沈銀冰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疑惑的問道:什麼建議
最好是在下面放上一根黃瓜,記住,最好是豎着放。
高飛說完不等沈銀冰反應過來,就急吼吼衝進了臥室,剛關上房門,就聽到皮鞋砸在門板上發出的咚咚聲。
冬天的白天總是很短,下午五點半時,道路兩旁的街燈已經亮了起來,路上行人卻沒有因爲天黑了就有所減少,反而更多了。
實際上,晚飯後的市區街道上,纔是行人最多的時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現在又不是古代了,誰喜歡總是貓在家裡等天亮,大部分人都走出家門,不是去公園,河邊溜腿,就是逛夜市,哪怕是寒冬也擋不住。
相比起市區來說,郊區的晚上就清冷了很多,道路上車輛依舊川流不息,騎着電動車的行人也來去匆匆,幾乎沒有誰喜歡在這個北風呼嘯的晚上在路邊溜達。
一場中雪過後,冀南的天氣溫度下降了至少七八度,如果用舌頭去舔街燈杆子,肯定會被粘下一層皮來。
田中秀雅裹着一件軍大衣,縮着脖子沿着路邊向西走,走到這個小鎮長街最西邊那家酒樓面前後,就轉身再向東走,走到最東邊的加油站,然後轉身再向回走。
她這樣來來回回的已經走了四五趟,每次都要半個小時左右。
其實她一直也不喜歡在這兒溜街,更喜歡坐在酒吧窗前,端着一杯紅酒擡頭看着夜空,數星星身處繁華間卻有一顆嚮往平靜的心,那纔是她最喜歡的生活方式。
咕嚕擼,肚子裡傳來了需要進餐的提議。
田中秀雅抿着嘴角嚥了口口水,停止了繼續溜達,慢騰騰走進了一家小旅館。
這家小旅館的名字叫大帝旅館,名字很霸氣,很高尚的樣子,可只要拿出五十塊錢,就能在這兒住一晚上。
踩着看上去髒兮兮的水泥樓梯,田中秀雅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客房也就是七八平米,一張窗,一個櫃子,就是所有的傢俱了,上面吊着的燈泡,是這房子裡唯一的家電,不過倒是有個陽臺,陽臺窗臺上還養着一小盆仙人掌。
陽臺下面,是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子北面是一排平房。
田中秀雅從櫃子裡拿出一包方便麪,走到了陽臺上,看着下面的院子,一口一口的幹嚼着方便麪。
今晚,是她住進大帝旅館的第六個晚上。
上個星期二之前,田中秀雅才發現她的錢已經不多了,趕緊給她哥哥田中秀則打電話,請他向她賬戶匯錢時,卻驚恐的發現,哥哥的電話竟然停機了。
田中秀則的手機停機後,田中秀雅的第一反應就是馬上回國。
但一想到如果這時候回國,好像只能眼睜睜看着大合集團破產那是她不願意面對的事實,她寧可繼續留在華夏,也不想看到那種情況的發生。
只有她繼續留在華夏,纔能有希望說動高飛。
於是,田中秀雅一狠心,搬離了市區酒店,來到了郊區這家大帝旅館。
來自異國他鄉的單身女孩子,能夠放心住在郊區一家小旅館,這還得多虧了她原先在酒店時認識的那個女服務員這家旅店的老闆,就是女服務員的哥哥,一個很樸實的男人。
在大帝旅館住下後,田中秀雅每天都要乘坐公共汽車去市區,候在北山集團總部大樓門前,等候高飛門口保安得到某人指示,禁止她入內,天黑後就回到郊區。
大前天見過高飛後,田中秀雅就再也沒等到他,卻等來了雪後的嚴寒,只好從附近集市上買了這件黃大衣。
盯着一間亮起燈光的屋子,田中秀雅愣了會,推開了一扇窗戶。
溼冷的空氣馬上涌了進來,讓她打了個寒顫。
哥倆好啊,六六順啊,八匹馬啊喝,你喝
一陣熱鬧的猜拳聲,從樓下旅館小飯店內傳來,混雜着酒香羊肉羶腥的氣息,也緩緩的飄了上來,讓田中秀雅情不自禁吧嗒了一下嘴巴,覺得方便麪更加沒味道了。
我竟然會饞這種味道了。
田中秀雅自嘲的笑笑,正要關上窗戶時,卻聽到下面那個喝酒的嚷道:大彪哥,今天我才相信,你終於時來運轉了。行,我張冒算是服了你了,趕明兒我就辭掉開車那個活,跟着你幹咕噔,大彪哥,你是不是再向那個高高什麼來着
大彪哥帶有微醉的聲音響起:高飛,高老闆。不過你最好叫他飛哥,我聽李德才說,飛哥最喜歡咱們這種純樸的鄉下人了,咱們樸實,信得過。你知道不李德才原先就一物流公司送貨的,也不知道走了啥狗屎運,竟然成爲飛哥的人了,先在落日餐廳當保安頭頭,後來又被飛哥安排來這兒種草藥,聽說
大彪哥後面說了些什麼,田中秀雅沒有聽到。
她在聽到高飛和落日餐廳這兩個名字後,就確定大彪哥嘴裡的高飛,就是她要找的那個高飛了。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高飛的人只要我能取得這個大彪哥的同情,他肯定能幫我的
田中秀雅眼睛開始發亮,強壓着馬上跑下去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也不吃方便麪了,趴在窗臺上任由寒風撲面,希望能讓腦子更加冷靜,想到打動大彪哥的主意。
呼呼一輛黑色越野車,從下面大門駛進了旅店後面的小院。
田中秀雅下意識的看向了那輛車子。
藉着二樓上的一盞燈泡,田中秀雅看到一個身穿黑色羽絨服的男人,從車上跳了下來,關上車門四處打量了起來。
田中秀雅的陽臺下面,就是那盞燈泡,她就處在燈泡背面,所以那個人並沒有發現她。
黑夾克左右看了幾遍後,擡手打了個手勢。
馬上,又有兩個人從後面車門跳了下來,其中一個來到車尾,掀起了後尾車門,從裡面拽出一個長條形的口袋。
咦,這些人鬼鬼祟祟的幹嘛呢
田中秀雅有些奇怪,瞪大眼睛再看去,卻看到那個長條形的口袋,竟然動了起來,還隱隱發出了低低的嗚聲。
嚇,裡面裝的是個人
田中秀雅的嘴巴一下子張大,趕緊擡手捂住了嘴巴,往下縮了縮身子。
看出口袋中裝着個人後,她馬上想到了一個詞:綁架。
也唯有綁架,才能解釋這三個人爲什麼把人裝進口袋中。
我要不要打電話報警他們這兒的報警電話是110來着吧
田中秀雅拿出手機時,兩個人已經擡着長條形的口袋,急匆匆走進了北面最西邊的房間,關上了房門,最先下車的那個,卻倚在車尾上,點燃了一顆煙。
怕被這個人聽到自己的報警聲,田中秀雅放下了手機。
黑夾克根本沒有發現在上方的黑暗中,會有一雙眼睛看着他,只是注意在旅館小飯店內喝酒的那些粗人。
這時候,那個大彪哥和叫張冒的,也沒有再談論高飛,而是暢想美好的明天了。
等了幾分鐘,田中秀雅要回到窗前再打電話時,西邊那個房門又開了,兩個擡着口袋進去的人,又急匆匆的走了出來,來到車前和黑夾克低聲說着什麼。
今晚刮的是北風,那幾個人說話的聲音雖然很低,但還是有幾句話斷斷續續的傳到了田中秀雅的耳朵裡:高飛現在正派人四處尋找她警方已經在高速路等地方安派了警力上面讓我們暫且先
高飛,又是高飛
田中秀雅猛地意識到,她竟然在無意中,找到了一個可以打動高飛的機會:如果能把這個人救出來的話,那麼高飛爲了感謝她,肯定會答應她的請求,放田中秀則一馬了。
又想到下面正在喝酒的大彪哥和張冒,田中秀雅激動的心兒砰砰跳個不停,盼着那幾個人趕緊離開,那樣她就可以去救那個人了。
讓田中秀雅失望的是,那幾個人在說了幾分鐘的話後,其中兩個上了車子,黑夾克卻沒有上車,拍了拍車門後,走進了西邊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