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候就是說不清楚,說複雜也複雜,什麼七情六慾愛恨癡怨的,說簡單也簡單,不過是生於天地之間,面對一日三餐,做點兒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外面的雪慢慢的下着,兩個人慢慢的聊着,對着一個火盆,吊着一口鐵鍋,一邊放着兩個柿子,怎麼看都辜負了這雅緻的雪景,兩個人卻聊的開心。
“今天晚上怎麼睡?”段紹祁看葉青瑤一邊已經準備好了。
葉青瑤看自己準備好的鋪蓋:“我擔心你今天不好,就打算晚上守着的,既然你好了,我就去那小屋裡面睡。”
“就睡這裡吧,萬一再凍壞一個怎麼辦。”段紹祁笑了一下:“你睡牀上,我睡這裡就行。”
“那怎麼行,你還沒徹底好。”葉青瑤搖頭。
“我是男人啊。”
“你也是病人就要聽我的。”葉青瑤有些霸道的說。
段紹祁看着葉青瑤霸道的樣子有點想笑,突然他表情一變立馬把葉青瑤給撲倒了。
他住的房子十分老舊,這雪一直下着,竟然把屋頂給壓塌了。不過那房子是慢慢斜下來的,並沒有砸到她們兩個。
“段。”葉青瑤看那屋頂並沒有壓到他們身上就放心了。
段紹祁看房頂不動了,這才慢慢的鬆開了葉青瑤:“看來我得去你家借宿了。”
兩個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段紹祁從牀下面拿出了一些東西簡單的打了一個包裹,葉青瑤並沒有看清楚什麼。
壓在下面的被子是拽不出來了,葉青瑤身邊的倒是沒事,兩個人滅了火盆揹着東西直接下去了。
半夜這樣回來自然驚動了劉氏,段紹祁住的房子塌了,劉氏也不能說什麼,不過她也不敢在葉青瑤面前那麼橫了。
杜氏現在跟着三房的人,因爲三房的人少,院子平分的條件就是杜氏跟三房住。
他們用的的木炭,還沒有下雪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生起了炭火,這會兒外面一直下着雪,他們自然不可能虧待了自己。
杜氏,葉天啓和葉天浩三個人圍着一個火盆。
“天啓,京城那邊什麼時候會有消息?”杜氏看了一眼葉天啓。
“等等吧,這才半年不到。”葉天啓說的有些揶揄。
“,這京城的形勢可是瞬息萬變,我們就這樣等着萬一被賣了怎麼辦?”葉天浩有些擔心的說:“我們這一路可是吃了不少苦。”
“你知道什麼?天天遊手好閒的,現在皇上還身強力壯,四皇子自然不會有什麼大動作了。”葉天啓不服氣的說。
“我是什麼都不懂,可是我們就這麼乖乖的被抄家,現在乖乖的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葉天浩沒好氣的說。
“爲了以後的高官厚祿,現在住在這兒怎麼了。”葉天啓有些生氣的看着葉天浩:“我還不是爲了葉家。”
“就你爲了葉家,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受這個罪。”葉天浩一點都不退讓。
“好了,都小聲一點,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一樣。”杜氏低聲的呵斥到:“我們都已經成這樣了,估計也沒人盯着了,等過了年老大打發人去京城打聽一下消息,我們也可不能真的被賣了。”
“是。”葉天啓應了一聲。
“娘在裡面嗎,陶灣村的里正來了。”林氏站在外面叫了一聲。
三個人對視了一下,杜氏和葉天啓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葉天浩去開門。
“什麼事兒啊?”葉天浩掀起棉簾子,看着站在外面拎了一隻雞抄手弓背的陶正平。
“一直也沒時間來看望一下老夫人,這下雪了沒事兒了來看看老夫人。”陶正平笑着說。
葉天浩回頭看杜氏點頭:“進來吧。”
陶正平猶豫了一下把雞給了林氏,自己取下斗笠跺了跺鞋上的雪進屋了。
杜氏他們和陶灣村的人接觸的少,也就薛氏和李氏閒不住和村子裡的人認識。
“里正下着雪來不是有什麼事兒吧。”杜氏也不讓陶正平坐,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也沒什麼事兒,就是來看看老夫人,之前一直沒時間來。”陶正平陪笑說。
“沒什麼事兒就早點回去吧,這天寒地凍的。”杜氏直接說。
陶正平愣了愣,他以爲來套套近乎好說去林子裡砍柴的事兒,誰想杜氏竟然會這樣說話。
他那裡知道,在杜氏眼裡,他連一般的下人都不如,怎麼可能和他平起平坐套套近乎。
“其實我有點兒事兒想和老夫人說說。”陶正平幾分尷尬的開口了。
“有什麼就直接說吧。”杜氏心中對陶正平卻是十分不屑。
“就是那林子的事兒,以前我們陶灣村的人都是去林子裡砍柴的,現在葉小姐不讓去了,我們陶灣村的人可怎麼辦啊。”陶正平說着小心翼翼的看着杜氏。
杜氏本想拒絕,可是一想那林子是葉青瑤的,和她又沒什麼關係:“你們陶灣村以前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我們來了可不能改了這裡的規矩。”
“那是,那是。”陶正平賠笑說:“那我們能不能去砍柴?”
“能,當然能了。”杜氏簡單的說。
“那我帶陶灣村的百姓謝謝老夫人了。”陶正平說着弓腰作揖。
陶正平離開之後葉天浩面色就有些難看了:“這些土包子就是慫貨,一個葉青瑤就把他們給嚇住了。”
“可不是嗎。”葉天啓也十分不屑:“要是我,直接帶着人把葉青瑤那房子給拆了,人給趕走了。”
他們兩個還在爲拆了橋也沒有讓他們鬧起來而生氣呢。
段紹祁的身子底子好,昨天醒來晚上又睡了一覺出了出汗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上午葉青瑤看了手藥,敲了豬骨髓之後就開始翻整生地了。
要是專門種植生地的,就會有烘乾的土炕,那樣烘乾的快,葉青瑤一開始沒想到有這麼多,現在有這麼多她也來不及弄土炕了,就在屋子生了火,把生地晾在架子上慢慢發軟。
段紹祁在一邊幫她搬竹筐,生地晾的時候不能水洗,葉青瑤得把上面沾着的泥土給清理了,兩個人這樣還真有點夫唱婦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