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勤去找葉青瑤玩兒了,周大山一早就出門了,說是去城裡看看竹筐,葉家小姐要買很多竹筐。
村子裡經常去縣城的人不多,到了村口都會打個招呼,有搭車的,有讓捎帶個東西的,去做什麼也都沒秘密,村子裡人很快就知道葉家小姐要養蠶,要買很多圓匾。
楊氏知道這事兒立馬就跑回去了,她家老頭子可是做圓匾的,只是賣的不好所以改木條了,平時也就村子了的人多少買一點用。
“老頭子,老頭子。”楊氏進門就慌張的叫了起來。
“出什麼事兒了看你急的。”陶正平生氣的說。
“我剛見周大山進城,說是葉家小姐要養蠶,幫她買圓匾呢。”楊氏興奮的說。
“他們家的事兒,和我們什麼關係。”陶正平正在生葉青瑤的氣呢。
“老頭子你可是會編圓匾啊。”楊氏興奮的說。
陶正平不待見田玉勝,一方面是因爲田家比他們家有錢,另一方面就是因爲田家養蠶不用他們家的圓匾。
陶正平愣了一下:“可是這事兒是周大山給她辦的,她肯定不會用我們家的圓匾。”
“我聽清楚了,周大山只是去幫她看看,沒說今天就要買。我們要是在周大山回來之前把這件事給定下來,那周大山就是回來了也沒辦法。”楊氏十分精神的說。
“可是李氏還在啊,李氏可不傻。”
“那李氏和葉家能一樣嗎,雖然走的近一點,畢竟是兩家,我們直接去找葉家那妮子,她剛來什麼都不知道,好哄。”
陶正平想了一下覺得這事兒難辦,他昨天剛帶人不讓她起屋,今天就去賣給她東西,人家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楊氏一眼就看出陶正平在想什麼:“要我說啊,你就不該聽田玉勝在那裡瞎攛掇,那田玉勝怎麼可能安好心,他年年霸着葉家的桑林,現在葉家人回來了,他不能繼續霸着了,可不是起歪心思了。”
“你少說兩句吧。”陶正平心煩啊,這葉青瑤也太會挑時候了,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個時候說。
“我少說兩句就有銀子了?”楊氏直接擠兌到:“你看田玉勝精明的跟猴兒似的,你編的圓匾和城裡的竹匠差不了多少,他說是你的不適合養蠶,指不定靠着這個拉上什麼關係呢。”
陶正平被楊氏這麼一說自然也這麼想,因爲他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覺得田玉勝就是找藉口。
“行了,行了,婦人之見。”陶正平不想搭理她了。
楊氏自己悶着頭想了一會兒突然說:“要不我去周家探探口風?”
陶正平想了想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
楊氏立馬去換了一件褂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門了,要是他們能給葉青瑤做圓匾,那又是一份收入,日子會更好一點。
李氏正在做過冬的衣服,這一家人的衣服都是她和徐氏張羅的,自然也不輕閒,周勤勤那丫頭完全指望不上。
“周家妹子在嗎?”楊氏站在門口叫了一聲。
“是陶家嫂子啊。”李氏笑着出來了:“這是有什麼事兒啊。”
“我想給婉兒做過年的新衣服,看看妹子你這裡有沒有新的花樣兒。”楊氏說着走了進來。
“可不巧,我還沒去看花樣兒呢。”李氏讓楊氏坐下:“快給你嬸兒倒點兒水。”李氏看着一邊的徐氏。
徐氏退下去煮茶了,她是一點都不喜歡楊氏,不過表面一直都是十分和氣。
“周兄弟不是去縣城了嗎,你沒帶着根寶媳婦去看看花樣兒?”楊氏直接說。
“根寶他爹去縣城有事,再說現在忙,剪裁和棉花沒準備齊全呢,改天閒了再去。”
“根寶爹是去給葉家小姐買圓匾去了?”
“也不是,就是先看看,葉家小姐要買的不少,他直接買了也帶不回來啊。”
“可是不是嗎,拉這麼遠,要是多了還的顧一輛馬車多不划算。”楊氏立馬說。
“恩,葉家小姐其實是想定做的,我估摸着我,也不全是養蠶的。”李氏小聲的說。
之前周大山已經交代過了,不管誰來打聽葉青瑤要圓匾的事情,都不要把話說的太死了。
周大山昨天想了很長時間,葉青瑤突然說要圓匾,估計不是真的要養蠶,葉青瑤之前建屋的時候打算建不少棚,要是養蠶不會建棚啊。
“不養蠶要那麼多圓匾做什麼?”楊氏好奇了。
“誰知道呢,那可是大家小姐,見過世面,說不定有其他的賺錢門路。”
楊氏點了點頭,心想這事兒十有八九能成,不是養蠶用的圓匾,他們家做的也不錯。
出了周家楊氏猶豫了一下沒有回家和她老頭子商量,直接就找葉青瑤了。
楊氏的到來讓劉氏十分意外,他們到陶灣村除了和周家有些來往之外,還沒有接觸過別的人呢。
“這是葉家妹子吧,大地方來人就是標緻,孩子都這麼大了看着還是這麼年輕。”楊氏立馬一副自來熟。
劉氏一臉迷茫:“請問你是……”
“哎喲,你看我這腦子,是陶灣村裡正的婆娘,妹子要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楊大姐。”楊氏笑着說。
劉氏稍微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昨天里正纔來不讓他們家蓋房子了,今天他老婆就一副自來熟的來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妹子啊,你家閨女沒在家?”楊氏看了看左右說。
“沒有,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
“哎,我今天來呢,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我家那老頭子昨天不是不讓你們起屋嗎,其實也不是不讓你們起屋,他不是年紀大了麼,做事兒較真又腦子不好,弄錯了,我就是來給你們說一聲的。”楊氏笑着說。
劉氏有些發懵,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楊氏一直笑着,她也只好接話接下去了。
快中午的時候葉青瑤回來了,大老遠就聽見裡面有人笑着說話,她眉頭微微皺了聽清楚裡面的聲音,嘴角就微微的翹了起來。
她原本想着這事兒還得有點兒曲折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眉目了,果真只要有利益,其他什麼都是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