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操盤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的,所以楊靖在看了一會兒之後,就滿意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亨利、大衛還有塞薩爾也都跟了進來。
楊靖親自動手給每個人倒了一杯香檳,這才端起酒杯笑道:“來,爲我們的輝煌乾杯!”
“爲我們的輝煌乾杯!”三個人高舉酒杯齊聲說道。
這次投資或者說是投機的結果是非常輝煌的,三大行情分別啓動之後,惡龍基金名下的三大投資機構已經在這三種行情中獲得了鉅額的利潤。
僅僅是在國際黃金和國際原油期貨方面,惡龍基金的獲利就已經超過了一個通用電氣的市值!
而次貸危機引發的全球性金融危機現在雖然還沒有進入到高.潮,但以國際遊資爲掩飾的KY投資基金,僅僅是從做空美國次貸和美國股市上,就已經獲利超過了兩千億美元!
他們的這次投機行動,絕對稱得上是輝煌。
喝了一口酒之後,亨利笑着說道:“可嘆外界都在爲約翰.保爾森的盈利而驚歎,他們永遠不知道相比於我們,約翰.保爾森的保爾森基金的盈利只是一小部分罷了。”
塞薩爾也笑道:“別忘了,我們可是國際遊資。”
一句話把現場所有的人都逗樂了,就連平時不苟言笑的大衛也開懷大笑了起來。
先不說國際黃金和國際原油期貨市場的盈利,僅僅是這次做空美國次貸和做空美國股市,就讓KY投資基金的獲利超過了1987年的美國股災,而這還僅僅是開始。
這次美國的次貸危機已經開始引爆全球金融市場了,一場席捲全球的金融危機已經無可避免的要爆發了,這纔是KY投資基金和太平洋資本在以後的一個階段內獲得更大利潤的戰場。
“你們還有那幫小傢伙們做的很不錯,而且我們前面還有一個約翰.保爾森吸引外界的注意力,我們這次會更安全的。”楊靖笑眯眯的說道。
這話倒不是楊靖亂說,實在是在美國想要發國難財其實是一件無比危險的事情。當年美國股災的時候,美國政府可是在事後抓了不少發國難財的傢伙,要不是KY投資基金當時“主動的”站出來出錢託市並大量回購股票,說不定當時亨利也會被美國政府請進去喝茶的。
這次的次貸危機同樣是如此,不過相比於二十年前的那次股災,美國的金融監管這時候已經變得寬鬆了起來,而恰逢後世被稱爲“空神”的約翰.保爾森在前面頂着,所以這次KY投資基金在次貸危機中更是如魚得水。
從上世紀九十年代中後期到新世紀的前十年之間,華爾街有兩名“保爾森”是大名鼎鼎,一個是高盛的前主席和CEO,並在2006年擔任美國財長的亨利.保爾森,另外一個就是在次貸危機中因爲做空次貸而大發其財,被後世譽爲“空神”的約翰.保爾森。
在次貸危機爆發之前,約翰.保爾森在華爾街並沒有什麼名氣,直到他在2004年遇到了老友保羅.佩萊格里尼之後,兩個臭味相同的傢伙看出了美國房產市場那巨大的泡沫,然後果斷的做空次貸,最終他在美國房產市場上壓下了250億美元的重注來做空美國次貸,然後用了一年多的時間,這250億美元變成了450億美元,直接盈利高達200億美元。
約翰.保爾森也因爲這一次做空,而被別人譽爲“空神”。
事實上,約翰.保爾森的成功離不開保羅.佩萊格里尼。
保羅.佩萊格里尼出生於意大利,並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來到了華爾街,在拉扎德兄弟公司擔任水平中游的投資人,嘗試過幾次風險投資。他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當初在貝爾斯登任職的約翰.保爾森。
兩個人在那個時代,只能算是華爾街的兩隻小蝦米。
和約翰.保爾森一路順風順水不一樣,佩萊格里尼在離開扎拉德兄弟公司之後又幹過好幾種經紀人,但都乾的很不順利,而且他的兩次婚姻也都以失敗告終。
甚至在2004年他再次遇到約翰.保爾森之前,這傢伙是處於一種失業狀態。
不過在職場歷練多年之後,佩萊格里尼練就了出衆的財務分析能力,造就了他與衆不同的投資思維,他不再受制於華爾街金融體系中的條條框框,不再完全依賴信用等級、評級機構評級,而是海量收集財務信息自己綜合分析,並以此作爲投資判斷的依據。
而在兩個人再次相遇的時候,約翰.保爾森的日子過得並不是很舒心。
在貝爾斯登任職四年後,保爾森決定從投資銀行轉行到基金管理,加入格魯斯合夥基金,成爲合夥人之一,正式開始了他的基金管理生涯。1994年,他看準了對衝基金的勢頭,和其他幾家小對衝基金合租了一間辦公室,創立保爾森對衝基金,專做併購套利和事件驅動投資。
那些年,保爾森的小日子過得還算可以,尤其是在新世紀之初,保爾森看出了互聯網中蘊藏的巨大泡沫,果斷開始做空互聯網,這讓他的保爾森基金在新世紀的前兩年中每年的獲利超過了5%,他的基金規模也增加到了6億美元。
而保爾森基金在互聯網泡沫破滅中表現出來的業績,也吸引了很多投資者的青睞,到了2005年,保爾森基金的規模達到了40億美元。
雖說基金規模增加了將近七倍,可保爾森依然覺得很難受。爲啥?很簡單,因爲保爾森覺得有點沒有目標了。
這是對衝基金的要命之處,因爲他掌管着規模達到40億美元的對衝基金,卻不知道投資的方向,時間長了必然會引發投資者的不滿的。
而這個時候,美國經濟一片飄紅,尤其是房地產市場,更是火爆的不得了,可偏偏,保爾森對於美國的房產市場不感興趣。按揭貸款、金融衍生品和房地產這些混水他不趟,地產的熱潮中,他大都置身事外,那麼他還有什麼目標嗎?
所以,在遇到佩萊格里尼的時候,保爾森的日子過得並不舒心。
但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佩萊格里尼,他的這位老友給他指明瞭一個方向。
佩萊格里尼雖然處在事業狀態,但他的嗅覺一直還是非常靈敏的。尤其是這兩年美國房產市場的大熱,讓他嗅到了其中一絲不同尋常的的味道。
於是,佩萊格里尼開始研究美國的房產市場。他通過對幾十年來的利率研究,發現它們對房市沒有什麼影響。這就意味着,儘管看漲的人們百般粉飾,美聯儲削減利率卻根本不是最近房價猛漲的理由。但讀過學術、政府文獻和數據過後,佩萊格里尼感到非常挫敗:他根本無法將房價超值的程度加以量化,也不知道泡沫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甚至沒法證明,這次的價格上漲和過去不同。
爲得到新結論,佩萊格里尼在房市數據中加入了一條“趨勢曲線”,清晰顯示了最近房市的價格上漲程度。這次,佩萊格里尼退了一步,開始關注更長的歷史時段,他找到了1975年後每年的房產數據......
然後在突然間,答案水落石出:從1975年到2000年間,考慮通脹因素過後,美國的房價年度增長只有1.4%。但是從2000年到2005年的這六年期間,美國房價卻以每年高於7%的幅度飈升!
也就是說,美國房價需要縮水40%才能同歷史趨勢吻合!
這種房價的上揚程度前所未見,而且佩萊格里尼還發現,歷史上每次房價下跌,都會跌破趨勢線,也就是說,如果房價這會兒真的跌下來,可真得一瀉千里了。
當佩萊格里尼把自己分析的結果告訴了保爾森之後,天生傻大膽的保爾森立刻就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而在2006年的年初,人們普遍認爲,房價絕不會在全美國範圍內下跌;房貸專家們不斷地鼓吹着,樓市和住房抵押市場將持續紅火;利好消息頻頻見諸於各大媒體。華爾街的絕大多數大腕們也持同樣的論調。信用等級評定機構也紛紛爲華爾街的金融產品打出AAA評級。
“專家們被房地產市場的繁榮矇蔽。”在得到了佩萊格里尼的分析結果之後,約翰?保爾森果斷的摒棄了評級機構的打分,他親自帶領自己45人的團隊,追蹤成千上萬的房屋抵押,逐個分析所能獲取到的個人貸款的具體情況。
隨着逐漸地深入,保爾森越來越深信投資者大大低估了房貸市場的風險,債權人越來越難以收回貸款。
在次貸危機爆發之前,美國房產市場上的CDO與CDS之間的關係是這樣的,CDO的風險越高,爲其擔保的CDS價值就越高。但在房產繁榮時期,絕大多數人都認爲CDO沒有太大的風險,所以CDS的價格非常低。
於是保爾森果斷的在2006年的7月份投入了1.5億美元建立了第一支做空CDO的基金,並開始大量建倉。
與此同時,他一邊做空危險的CDO,一邊收購廉價的CDS。
保爾森的團隊開始在市場上翻箱倒櫃地尋找低質量的CDO,也就是危險性高的CDO,他的目標根本不是最健康、最成熟的,而是那種誰人都無力迴天的憑證。然後,他們就購買這些CDO份額的CDS保險合約。
“夥計,新世紀金融的CDO要嗎?”
“廢話,這麼垃圾......哦不,這麼極品的CDO我當然要了,有多少我要多少!”
“騙子貸款和僅付利息貸款佔大部分的呢?”
“法克,這還用說嗎?給老子拿過來,有多少要多少!”
“哥們,那加州和內華達過熱的房產市場中按揭貸款的CDO,您要不要?”
“呦,你那裡多不多?我全要了......”
就這樣,保爾森在一派火爆的房產市場上搜颳着那些高危險性的CDO和廉價的CDS,他的這種舉動甚至引發了華爾街的一片嘲笑聲。
尤其是在隨後的幾個月中,美國房產市場卻依然繁榮,絲毫看不到萎靡的跡象,所以,保爾森的基金一直在不斷地賠錢——他已經連續不斷的投入進去了十幾億美元。
有投資者好幾次急匆匆地問他,是不是應該止損。他斷然回絕:“不,我還要加註。”
保爾森說到做到,他甚至再次賭注式的建立了第二隻做空CDO的基金,並且繼續加大投入。
保爾森的這種做法在當時引發了衆多的嘲諷和嘲笑,但他卻依然堅持這麼做,頗有一番衆人皆醉我獨醒,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概。
但他的這種孤注一擲的做法並沒有辜負他,哪怕他在2006年7月份到2006年的年底爲此賠進去了十多億美元,可他依然沒有退縮。
最終,他的這份堅持爲他帶來了鉅額的財富!
次貸危機終於爆發了,而提前做好了大量空頭倉位的保爾森,也終於在這次次貸危機中獲得了他應該獲得的鉅額回報——二百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