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拍攝的這些視頻顯然不如在水上拍攝的那麼清晰,畢竟在海平面以下幾十米的深水區,光線本身就不好,再加上水下攝像機的解析度並不算很高,所以能拍攝成這個樣子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庫布爾斯基很仔細的觀看了好幾遍,尤其是對於那兩尊青銅雕塑露出來的時候,更是反反覆覆的看了十多遍,看的亞歷克佩羅夫都有些不耐煩了。
“謝爾蓋,你怎麼看這份視頻?有沒有作僞的地方?”亞歷克佩羅夫問律師巴普洛夫。
巴普洛夫稍微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先生,根據我的判斷,這些視頻雖然經過了剪輯,但應該是沒有作僞的地方,所有拍攝的內容都沒有被篡改過。當然,我在這方面的專業知識不是很強,具體的結果還要看庫布爾斯基先生自己的判斷。”
亞歷克佩羅夫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這個還用看嗎?這份視頻資料雖然經過了剪輯,但毫無疑問,這份視頻資料中所拍攝的東西都絕對是原汁原味的,沒有經過改動的。以現在的電腦特效技術,是做不出這麼逼真的景象的。
這份視頻資料正如楊靖所說的那樣,是他去年發現那艘沉船時拍攝的,而那兩尊青銅雕塑,也是在那艘沉船中被發現的。這一點,最起碼通過這份視頻資料是看的明明白白的。
又過了幾分鐘,庫布爾斯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臉色有些難看的站直了身子。
楊靖抱着雙臂問道:“庫布爾斯基先生,不知道這份視頻資料能不能證明這兩尊青銅雕塑以及那些黃金製品、寶石等寶物不是從俄羅斯境內挖的呢?”
庫布爾斯基沒有直接回答楊靖的這個問題,而是皺着眉頭仔細的想了很久,最終他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擡頭看着楊靖說道:“楊先生,這份視頻資料雖然可以證明這兩尊青銅雕塑不是你從陸地上起獲的,但也無法證明這艘沉船是否是在俄羅斯的領海內,所以,你的嫌疑依然不能解除,我們需要確定那艘沉船的確切位置之後才能徹底判斷這些寶物你是否是合法獲得。”
聽到這話,楊靖立刻變臉了。
“庫布爾斯基先生,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守着巴普洛夫律師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庫布爾斯基冷冷的看了楊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你也沒有資格問我任何問題。”
楊靖猛地拍了茶几一巴掌,結果這一巴掌下去,堅固的鋼化玻璃做成的茶几竟讓一下子散了架,茶几上放的那些東西全都摔在了地上。
這一巴掌把在場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他們都很清楚這種茶几別看是鋼化玻璃做成的,可上面站三四個成年人是絕對不會把茶几壓壞的。可這個年輕人竟然僅僅用了一巴掌就把這張茶几給拍碎了,那效果不下於一拳頭打碎了一塊防彈玻璃。
楊靖衝着亞歷克佩羅夫訕訕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沒有控制住情緒。回頭賠你你個新的茶几怎麼樣?”
亞歷克佩羅夫無奈的搖了搖頭,指了指楊靖,一句話都沒說,但很顯然,這位見多識廣的石油大亨也被楊靖這一下給嚇了一大跳。這個年輕人在剛纔這一下子中表現出來的力量可不僅僅是“大”那麼簡單了,剛纔拍碎這張茶几的力量簡直就是“恐怖”啊!
庫布爾斯基的眼睛眯了起來,“楊先生這是在威脅我嗎?”
楊靖看了庫布爾斯基一眼,但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問道:“剛纔所有的問題都是你問的,我也按照約定很好的回答你了,可你依然懷疑我,所以我就忍不住想要反問幾個問題。當然,如果你不回答,那就意味着你的默認,因爲我問的這些問題都很簡單,而且也是關於這份視頻的問題,你要是不回答,那一定是因爲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或者是你明明認爲我說的對,但出於某種心理而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巴普洛夫先生,我希望你能把下面的這一段對話記錄好了。”
說着,楊靖也不管庫布爾斯基那難看的臉色,自顧自的問道:“首先,我想請問一下庫布爾斯基先生,你對這份視頻的真實性認可不認可?”
這個問題看起來很簡單,但讓庫布爾斯基回答起來卻是很困難,所以他竟然半晌沒有反應。
楊靖不屑的嗤笑了一下,“庫布爾斯基先生,你的這種反應是否意味着你的默認?別以爲你不回答這個問題就能逃避這個問題。在這裡還有尊敬的亞歷克佩羅夫先生以及公正的巴普洛夫先生,他們給我作證就可以了。”
庫布爾斯基擡頭看了看律師以及石油大亨,石油大亨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安德烈,在這個時候你應該拿出你的風度來,而不是做出這種與你的身份不匹配的事。”
亞歷克佩羅夫的話給了這位安全局副局長很大的壓力,過了一會兒,他才默默地點了點頭,“這份視頻的真實性我認可,這份視頻除了剪輯之外,並沒有被修改過。”
庫布爾斯基身爲情報安全部門的高級官員,自然分辨得出一份視頻資料是否被篡改過。
“GOOD!”楊靖微微的笑了笑,“既然庫布爾斯基先生認可這份視頻的真實性,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分析了。庫布爾斯基先生,其實你根本就沒有必要繼續懷疑我,因爲這份視頻資料足以證明我的清白,我們只要稍微分析一下就能得出一個明確的結論。法律上還講究根據一個完整的證據鏈來進行無罪或者有罪推定呢,哪怕犯罪嫌疑人不認罪,依然可以憑藉着完整的證據鏈來推定這個犯罪嫌疑人是否有罪。巴普洛夫先生,我說的沒錯吧?”
巴普洛夫點了點頭說道:“楊先生這話雖然說的不準確,但意思是正確的。”
楊靖打了一個響指說道:“那既然是這樣,我們可否通過這份視頻資料來推斷一下呢?”
“比如說,這份視頻資料是我的保鏢在去年十二月份發給我的,也就是說,這份視頻是錄製於去年的十二月之前,這一點大家夥兒應該不會否認吧?”
幾個人都點了點頭,這一點根據郵箱接收郵件的日期可以很清楚的辨別出來。
看到他們點頭,楊靖心底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其實視頻什麼都還是次要的,這份僞造的證據最關鍵的就在於這個時間點,畢竟想要更改接收郵件的時間,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但幸好楊靖的手下有一個電腦高手,布萊恩.斯科特。這夥計在加入卡爾.莫里斯的傭兵小隊之前,在格陵蘭島的圖勒空軍基地服役,而且他擔任的職務正是通信這一塊。
布萊恩.斯科特別看是一個傭兵,也是傭兵小隊的通信兵,但他的電腦技術真的是非常非常的不一般。本身能夠在圖勒空軍基地擔任通信方面的工作,這就足以證明他在這方面的傑出了,更別說他在退役後還在東歐以及俄羅斯廝混了好幾年,一手黑客技術更是錘鍊的爐火純青。
有這位電腦高手在,雖然要駭進電子郵箱的服務器進行更改日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這並沒有難住布萊恩.斯科特。所以,楊靖的私人電子郵箱中才會出現這麼多電子郵件,而且時間從去年一直到現在,看起來天衣無縫。
而布萊恩.斯科特的努力也沒有白費,最起碼包括庫布爾斯基在內的這些人都承認了這份視頻郵件的真實性。
“既然大家都認可這份視頻資料的真實性,但庫布爾斯基先生依然懷疑我,那我就不得不分析分析了。首先,我們都知道,俄羅斯的領海大都位於寒冷的區域,即便是在最炎熱的夏季,能夠下海的地方也就那麼有數的幾個地方,黑海、裡海。至於其他的領海,在夏季恐怕都不能下海吧?太冷了。”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就是想反駁也反駁不了,而且那份視頻資料上拍攝的鏡頭中,出現在鏡頭內的人可都穿着夏裝,而且在水裡一點寒冷的表現也沒有,那就說明他們下水的海域應該是在比較溫暖的區域。
“黑海,我從來沒有去過,這一點庫布爾斯基先生身爲安全部門的高級官員,只需要一個電話就能查詢清楚。至於裡海,我是剛剛從那邊過來的,我的行程全程都有人陪同,你稍微查詢一下同樣可以知道我在巴庫根本就不曾下過海。而且在去年的十二月份之前,我去過的可以下海的地方就兩個,一個是塞浦路斯,可那時候,視頻中出現的保鏢之中還有很多人我根本就不認識,當時我只認識克里斯他們四個。至於第二個可以下海的地方,就是去年八月底我從白令海峽返回華夏的時候,在曰本海或者華夏的黃海。北冰洋的夏季雖然有解凍的地方,但在那裡下海純粹就是找死,視頻中所拍攝的地方也不可能是俄羅斯北部的領海。所以,僅僅從能夠下海的區域,就能很清楚的推斷出這份視頻資料拍攝的海域,根本就不在俄羅斯的領海。這麼簡單的問題想必庫布爾斯基先生不會想不到吧?可你爲什麼還要懷疑我?”
“這些都是你的推斷,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所以我當然有理由繼續懷疑你了。”庫布爾斯基淡淡的說道。
“那你就是在強詞奪理!”楊靖猛地提高了音量,“其實這份視頻資料已經足以證明我獲得那些寶物並不是在俄羅斯的領海了,可你依然不承認,庫布爾斯基先生,你的這種與你身份一點都不匹配的做法,真的是很讓人噁心!”
頓了頓,楊靖非常高傲的說道:“如果你堅持你的懷疑,我也沒辦法,但今天所有的東西都錄音了,而且還是在律師先生的見證下錄音的,所以,如果你繼續幹擾我的生活,我會向貴國的法院乃至國際法庭提出控訴的,讓全世界的人都見識一下你這種安全部門高官的醜惡嘴臉!”
“哼哼,別以爲我是在威脅你,我的身家也不少,我完全有能力陪你把官司打到天長地久!不信,你儘管繼續懷疑就是了,看看咱倆誰能堅持到最後!”
“你還是在威脅我?”庫布爾斯基的眼神中閃爍着一種危險的光芒。
“這叫威脅?哈哈!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反正這些話都已經錄音了,我也不怕公佈出去。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嗯?”
這個時候,亞歷克佩羅夫沉聲說道:“夠了!安德烈.庫布爾斯基先生,你今天的做法很讓我失望,我明天會給弗拉基米爾打電話訴說這一切的。還有,艾伯特是我邀請來的客人,我希望他在接下來的行程內,不要被任何人打擾。否則,我將會看做是對我的挑釁!”
庫布爾斯基張了張嘴,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PS:鞠躬感謝“初吻給了手”、“w溫柔的一刀”、“非常懶的魚”100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