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機票是比較簡單的事,那時候的機票不似現在這樣好整,但只要在旅行社或者酒店有熟人就成,他們一般都和機場有掛鉤。柳青一個電話出去就搞掂了趙翔雲要的機票,馬上給他回電,並隱約表示希望他今晚到成都過夜。
趙翔雲當然是知道柳青說的爲了明天上飛機方便,今晚提前到成都過夜的意思。但自己昨天晚上纔回來,這次去深圳說不定立馬就要開始召集人手,哪裡有時間玩,只好委婉的說明了自己現在的緊張狀況不允許提前到成都。
因爲明天就要返回深圳,有很多事物都要具體交代安排,半天不到的時間實在有些緊迫。
趙翔雲原本是想給劉名邡打完電話後找玉兒聊聊,看看以自己現在的身份能不能撈到些小小的好處,誰知打完電話的結果是明天就要走。趙翔雲有些不甘心的走向玉兒,臉上掛着明顯壞壞的微笑。
玉兒早就注意到了打電話的趙翔雲,也想過去打招呼。但這個討厭的傢伙一直拿着那個只是在電視裡看見過的手提電話不知和誰講話,還一臉興奮的樣子,多半是女人。玉兒等了老半天,心裡沒來由的有些生氣,轉身就往家走。漂亮女人的脾氣都是很大的,這點大家要注意。
由於玉兒的絕美是遠近出名的,她身旁隨時都有一些浪蕩漢在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可憐的玉兒門前是非比寡婦門前還多,趙翔雲哪裡敢去追。這要是追的話,保不住明天就在九門村出一爆炸性特大新聞。
玉兒想找趙翔雲是要爲自己的弟弟解決工作的事,她想自己平常和趙翔雲也是很能聊的,讓他幫幫忙應該是沒有問題。畢竟趙翔雲還那個過自己,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吧。玉兒想到和趙翔雲的曾經,俏臉不由的一陣發燒。玉兒有些賭氣的往外走,但走了一會兒卻不見趙翔雲跟來。這下還真的有點來氣。女人就這樣,原本她想假裝生氣是要引起男人的注意,乳鴿這個不長眼的男人沒領會的話,那麼這生氣就會變成真的。玉兒生氣歸生氣,要真在這時候回去也是極無聊,正好看見一羣平常合得來的婦女在聊天看比武,她也鑽進去不再想弟弟的事。
趙翔雲悻悻的看着玉兒走開,摔摔腦袋趕緊放下這無聊的心思策劃當前事情。深圳那邊還沒確定,但時間又十分緊張。如果家裡這邊先定下要人最後深圳的不能拿下那就影響巨大了,自己回來這一番做作都是白費了,還落下一個很難聽的名聲。
想到這裡趙翔雲拿出電話就給劉名邡打去:“劉總!”
“小趙啊!”
“剛纔你說的這個時間太短,現在又是農忙時候”
“什麼?你剛纔不是說幾百人都沒問題嗎?”
“計劃人手時間不夠啊!”
“一週時間還不夠嗎?不能開玩笑的喲,我剛纔都答應總公司了”
“這樣的啊那我這邊定下來明天就回深圳,工人我讓家裡親戚帶來,只是這樣一來就不能變動啦,不然下次我找人就沒信用了”
“不會變了,你儘管定好人,至少要兩百個。具體多少大小工明天你來了確定,這個你比我在行。就這樣,定下來。沒人你也不要來了!”
“好的好的!定下來定下來。明天見,劉總!”
劉名邡也是有些發急,這趙翔雲搞得嚇了他一跳。剛纔接到趙翔雲的電話後,正好總公司領導來電話詢問準備的事,他當然順口就誓言旦旦的保證沒問題,突然之間接到趙翔雲的電話可還真考驗心臟功能。
趙翔雲將從比賽場內出來渾身汗水的李貴拉到一邊問道:“李貴,你願不願意跟舅舅去深圳發展?”
“舅舅,幹啥子這麼急哄哄的喲?晚上說嘛,你也不看這是啥日子,這還是你自己搞起來的呢!”李貴被這個舅舅弄得一頭霧水,他現在不想那麼多,唯一的願望就是趕緊沖涼洗去這一身汗水。
趙翔雲也覺得是急了點,現在比賽還沒結束,相應的祭祖大會就還沒圓滿完成。但深圳那邊的事又緊張,真是兩下爲難。不過李貴說得有道理,這祭祖是自己挑起的,眼下還是讓它圓滿結束好。趙翔雲想想就望祖祠內走去,轉過幾人就碰到揹着兒子看比賽的趙琦。
趙翔雲和趙琦從小關係也比較好,小時候倆人經常一起感謝無傷大雅的壞事,下河摸與上屋抓鳥的事情沒少整,經常闖禍被投訴到父母處。趙翔雲還好些,父親常年生病不大管他,母親更是慈祥不會大聲責怪一句,都只是好言相勸則罷。
“小五叔,回來幾天都沒見你哈。在忙啥嘛?有要我幫手的就叫我撒。不要掙錢了就忘記了我哦。”趙琦難得的叫趙翔雲五叔,因爲倆人年紀一樣自小一起玩耍長大,小孩子哪裡管得許多,吵架了管你誰誰照罵。
趙琦打趣的同時也有一些酸酸的感覺,趙翔雲剛回來的時候他倒不覺得什麼,那時候看趙翔雲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仔回家。而且家中老婆給他戴了頂不太光彩的帽子,使得他這個和趙翔雲一起長大的後輩心裡有些憤憤不平的提醒。這也是自己能做的極致了,再過多關注反而讓趙翔雲難堪。只是這小子回來後就不見蹤影,只是傳出他要大開祖祠承擔全部費用,還另外敬獻五萬。這就超出了趙琦的理解能力了,再說他也就是一農村青年,對他的思想覺悟也不能太多要求,這句半酸半潮的話趙翔雲就接受了。
“趙琦,不瞞你,我昨前天兩天在成都買房子,我打算讓芬兒和媽媽帶了虎子搬到成都去。農村是比不上城市嘛,我現在掙了錢要讓家人過好一點。”趙翔雲眼睛一亮,帶人去深圳趙琦是個不錯的人選,比李貴成熟穩重。再有自己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趙琦十分了解,他的近況和自己一年前一樣,因爲家庭的羈絆不能出外做工,守着家中幾分田地只能圖過溫飽,要不是有個嫁入市裡面的姐姐照顧,恐怕也是相當難過。最可取的是趙琦爲人忠厚誠實,小時候倆人一起闖禍後,十有都是他背黑鍋但他從來沒有半點怨言。
“小五叔,你就去了一年啦!到底掙了好多錢啊?呵呵呵,要不我也跟你去混算了,哈哈哈”趙琦更加驚奇,但他和趙翔雲關係比較近,所以說話也就沒那麼注意。要是換了村裡其他人,恐怕都是對趙翔雲客客氣氣的不能說出這樣直接爽快的話來。
“我運氣好,比趙翔麟掙得還多,百來萬吧。你真的想出去?你要是願意我就帶着你走,就怕你家婆娘不答應喲。”趙翔雲輕描淡寫的說道。
趙琦的老婆叫朱淑芬,是個比較厲害的婦女。但這不是攔住趙琦外出打工的原因,這女人是巴不得趙琦出去掙錢,甚至想將兒子放到孃家和男人一起出去。問題是趙琦的父母雙全,年紀都是七十幾歲的人,趙琦也是家獨子,這養老的責任哪裡敢推卸,就算農活鬆散一些的時候,去成都這樣的地方都不是很放心。
趙琦家日子過得緊張,急需要外出打工掙些錢回來補充家用。多年家中沒有多餘的經濟來源已經使他家淪入赤貧這隊伍,如果父母來一場病就只有四處舉債。但父母的高齡又讓他不敢走,這就成了一種惡性循環。家中日子越過越清苦,好在朱淑芬潑辣是潑辣,但還算對他較好,只是三天兩頭的吵架是免不了的。
“我也想出去啊!我家裡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哎!”玩笑歸玩笑,想到家中實情趙琦就不由得嘆口氣。說得難聽一點他就是在等父母去世,這養育之恩只能這樣報答。
“你們夫妻倆商量一下,你去吧,淑芬留在家裡,假如我那老哥老嫂有什麼打個電話來,你一天就回來了。現在坐飛機方便,我明天就要趕到深圳籤合同,這次要拉兩百號人去。你要有心的話就給我帶一幫人,比在家強多了,相信我不會騙你的吧。”趙翔雲覺得應該幫趙琦一把,這自小長大的感情是很身厚的。
“我回去給淑芬說說吧,只是父母那關不好過啊!有點放心不下。就怕前腳走後腳就這樣的事誰也說不清。”趙琦還是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