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翔雲打完電話後,轉身點上一支菸出門去查看陳猛,這小子正從昏迷中醒來,看見趙翔雲走來,知道壞事了,趕緊求饒,但嘴已經不受他使喚了,沒聽說過下頜骨被打斷了的還能說出話來,只聽得陳猛喉嚨裡烏魯烏魯的大概是“雲哥,我錯了”的意思。趙翔雲沒理睬他,直接用腳踢了他身上的啞xue和腿上的麻xue,防止他逃跑和叫喊。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讓旁邊的人知道了對芬兒對自己都不好。
點完沉默的xue道後將陳猛提到廳房門口,然後叫芬兒到廳房內。芬兒平常十分精明,但今晚的事確實超出了她的應變能力太多,尤其是趙翔雲當即打電話通知她孃家的人這點上,使她在心裡感到一絲恐懼也感到一絲安慰。芬兒哆嗦着賴在牀上不想下牀,這是人在巨大的威脅下的本能反應,她感到自己無力抗拒這即將來臨的一切可能的懲罰。
雖然本能的想將自己藏起來,但就這麼一間屋子往哪裡躲?芬兒將希望寄託在了虎子身上,將兒子摟進懷裡低着頭不敢啃聲。趙翔雲眼睛一瞪哼了一聲,芬兒趕緊放下熟睡的孩子,只好低着頭起牀穿衣。
趙翔雲將芬兒帶進廳房問道:“我不想你騙我,你騙不騙都一樣的結果!但是我想知道真相,如果說的我滿意,對你的懲罰會輕一點。說!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去去年你走了四個月的時候。”芬兒腦袋低得快要到她高聳的胸PU。
“我媽知道不知道?虎子知道不知道?”趙翔雲眼裡閃過一絲兇光。如果母親知道這事要氣成大病自己如何對得起媽媽,如果虎子知道了會不會給他幼小的心靈裡造成陰影?這個混賬女人!
“不知道,不知道的。最先我們沒在家裡。後來媽去大姐那裡了纔到家裡來的。來家裡沒在我們的房間,是在大姐的房間裡。虎子不知道的,他都是晚上虎子睡覺了來,天不亮就走了。是他的我,本來我還是怕的。後來他在鎮上旅館強要我了一次,後來他威脅我不和他做就要說出去,我就只好答應了他。大黃狗也是他毒死的,方便媽去大姐家後他來。我對不起你!你走後,我忍不住想要那個,被他整了幾會就更忍不住了,後來又變成了我主動和他。”芬兒撲通哭跪在地上,看着趙翔雲的眼中滿是求饒的神色和濃濃的絕望,更有一絲哀怨。
趙翔雲看着這個自己曾經當作寶貝的女人,心中也是一陣發悲。但想到她曾經在那個現在像狗一樣蜷伏在門口的陳猛的身下的嚎叫,心中怒意騰騰上升。怎麼樣她都曾經是自己的女人,而且她在嫁過來的時候還是之身,她還給自己生下了一個兒子。趙翔雲想到這裡,擺擺頭將芬兒拉了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壓找了條椅子坐下,摸出煙來默默的抽。
良久,趙翔雲聲音發沙的說道:“不要跪在這裡了,畢竟我們夫妻一場,我也心疼。這是命啊!我不出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不出去就沒錢你又討厭我。現在我掙了錢回來了,你卻享受不到了。你這是何苦啊?你何苦這樣子呢?趙翔雲說着說着自己禁不住流下淚來。
趙翔雲正說着,芬兒的小姨娘走進門來,她恐懼的看着像狗一樣蜷伏在門口的陳猛,不敢進來。
擡頭看來看這個高中時的班主任老師,趙翔雲說道:“周老師,你進來吧。”
芬兒的小姨娘跨過陳猛,走道芬兒身前,“啪”的重重的給了她一個耳光,胸口劇烈的起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芬兒在小姨娘的耳光下,哭得更加悽慘起來。
趙翔雲沒想到她要打芬兒,當下也驚呆了。這是自己從來沒打過的女人,就算髮生了今晚這樣的事,趙翔雲都沒想過要打她。而周老師一直是很文靜柔弱的樣子,誰也想象不出她會打人。
看着周老師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趙翔雲心一軟說道:“周老師,你不要打她,我都還沒打你打啥子。”
“雲娃子,我們對不起你!”周老師進門的時候聽到趙翔雲說的最後幾句話,心裡有了計較,她知道趙翔雲心軟,這是個突破口:“雲娃子,芬兒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都有責任,我們沒有看住她。我向你道歉!但是你要理智一點。這是關係到兩個家族,兩個家庭,三個人的幸福和一條人命。”
“周老師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了,但是假如是你處於我這樣的角度該怎麼辦?假如你是一個男人出於我這樣的角度你怎麼辦?”趙翔雲以前對這個班主任老師一直是很尊重的,雖然心中的怒火隨着說的話不斷的上升,但還是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和她說道。
“是的,處於一個男人的角度這是不可以原諒的事情,尤其是在這個男權爲主導的社會裡。可是你想過嗎?家庭即將破碎,虎子就要失去媽媽,一個揹着道德十字架的女人如何在這個社會生存?她如何走完她的下半生?這些結合起來,將毀去她的生存意志,這將直接導致她放棄生命!”周老師聲音越說越嚴厲起來,好像趙翔雲還是她的學生一樣,聲音裡有了指責的意思。
這些趙翔雲都想過,但是在自己的老師說出來,心裡產生的震撼更爲劇烈。是啊!難道自己就要這樣把她逼入絕路嗎?這個自己曾經最愛的女人,就因爲自己不原諒她,讓她去尋死路嗎?恐怕這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吧!趙翔雲使勁的搖搖頭,心裡有了個決然的想法。
“老師,您說的對,反過來想,造成芬兒這樣的不是她的原因,只能說是她意志力不夠堅強,但意志力不夠堅強就該死嗎?世界上大多數的女人意志力都不夠堅強,爲什麼獨獨在芬兒身上發生了呢?這個罪魁禍首就是他!應該受到懲罰的是他!”趙翔雲指着像狗一樣蜷伏在門口的陳猛,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