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撥開人羣,便看到了倒在仁義堂大門口處的黃大夫,心中頓時充滿了滔天的怒火。
“黃大夫!”
此時黃大夫早已停止了呼吸,在他的胸膛上,一把精鐵劍無情地洞穿了整個胸膛,鮮紅的血液流淌了一地,染紅了他身下的泥土。
在仁義堂的門口處,數十名風家的護衛將仁義堂給封鎖了起來,只要任何人敢破壞風家大少的好事,便格殺勿論!
“我要你們死!我要你們都去死!”陳君看到黃大夫的死去的慘狀,聽着黃冰冰無助的呼救,他仰天怒吼,彷彿失去了理智一般,瞬間朝着仁義堂衝了過去!
“站住,什麼人?”風家護衛見到陳君衝了過來,頓時如臨大敵。
“百獸拳,猛虎下山,給我死!”陳君陰沉着一張臉,雙眸中殺機四射。
陳君沒有回答風家護衛的話,直接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決心,雙拳瞬間轟出,強橫的力量摩擦着空氣發出呼呼的風聲!
轟!
陳君彷彿一頭下山的猛虎,來勢洶洶,面對數十名風家護衛的圍攻,他沒有一絲畏懼之心!
陳君拳起拳落,風家護衛傳來一聲聲慘叫,他彷彿虎入羣羊,短短的幾秒間便將所有的風家護衛給打到了在地。
陳君一臉冷漠地看着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風家護衛,心中沒有一絲憐憫之心!
沒有人攔路,陳君不再遲疑,腳尖輕點,他朝着仁義堂裡衝了進去。
“黑虎掏心!”
在仁義堂內,也有爲數不少的風家護衛,陳君見狀,直接使出了殺招,沒有一絲手下留情的意思,招招兇悍,招招奪命。
在幹掉這些小嘍囉之後,陳君朝着二樓奔了過去,來到黃冰冰閨房外面,他一招幹掉在外警衛的風家護衛,右腳用力一踢,大門應聲而飛。
但是裡面的一幕讓陳君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
風家大少準備霸王硬上弓。
風家大少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黃冰冰身上,而陳君的到來,他卻沒有注意到。
“給我去死吧!”
陳君怒吼一聲,在風家大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一步跨出,立即來到風家大少的身邊,雙手伸出,瞬間將風家大少的脖子給扭斷,沒有一絲的猶豫!
風家大少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其中充滿了驚恐與難以置信的神色,他死不瞑目!
或許 ,風家大少從來也沒有想到過,自己居然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呼哧,呼哧!”扭斷了風家大少的陳君劇烈地喘着粗氣,他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陳君殺過野獸,猛獸1但是他卻從來也沒有殺過人。
現在他在怒火遮掩了理智的情況下,他已經殺了很多人,這讓他心中有些不適應!
但是當陳君看到牀上那衣衫襤褸的黃冰冰,想到慘死在仁義堂前的黃大夫時,他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
“這些人該死!”陳君爲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風家大少這些人壞事做盡仗勢欺人,如果自己今天不將他們給殺了,以後會有更多的人遭受他們的迫害,因此,自己問心無愧!
平靜下來的陳君,緩緩地站了起來!
陳君默默地將自己身上的長袍套在了黃冰冰的身上,將她輕輕地抱在懷中。
“我們一起回家!”陳君低聲喃喃道。
黃冰冰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整個猶如受到驚嚇的小兔子般,害怕地縮進了陳君的懷中。
陳君見狀,便抱着黃冰冰來到了仁義堂的大門前,將倒在仁義堂大門口處的黃大夫也提了起了起來。
陳君將插在黃大夫胸口處的精鐵劍拔了出來,握在手中,向遠處走去。
在仁義堂大門前圍觀的人們紛紛讓開了一條路,留出了一條通道。
這時候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發出一絲聲音,他們目送着陳君的離開!
風家大院內!
“哐當!”
只見一名中年男子憤怒地將手中的茶杯給摔在了地上,臉上流露出極其憤怒的神色。
他激動地向半跪在地上的一名黑衣男子怒吼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多人都保護不了風商的安全?你給我去查,究竟是誰殺了我兒!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的話,你們統統提着腦袋來見我!”
“是!家主!”半跪在地上的那名黑衣人滿頭冷汗,生怕家主將怒火發泄到自己的身上,再得到家主的命令後,他不敢有絲毫的逗留,快速地退了出去。
“去,給我追查殺害大少的兇手,如果沒有任何消息的話,家主在要了我這條命之前,你們四個先給我去死!”那黑衣人退到門外,向守候在門外的四名手下怒喝道。
陳家大院內!
“父親,風商被我殺了!”在一處宏偉的建築羣內,傳出一道稚嫩的聲音。
“殺了就殺了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啊?你剛纔說什麼?”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顯得有些不在乎,卻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的聲音拔高了幾分。
陳君看着端坐在上方的父親,深呼吸了一口氣,心中彷彿下了巨大決心:“風家的大少風商被我殺了!”
“哐當!”
一道茶杯摔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陳嘯天一臉憤怒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兒子,眼神之中充滿了失望:“逆子,你這個逆子!”
“你可知道你這麼做,將帶給陳家巨大的災難嗎?”陳嘯天再也沉不住氣,對着陳君咆哮道。
“他該死!”陳君咬着嘴脣,憋了許久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你!”陳嘯天差點被陳君的話氣得半死:“他該死,他就算是該死,也輪不到你去教訓!”
陳嘯天似乎還要說什麼,忽然,大門外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
“怎麼回事?”陳嘯天大喝一聲,心中充滿了怒意。
只見一名下人從門外跑了進來,臉上佈滿了焦急的神色:“家主,不好了,風家家主風玉澤帶了許多人在門外叫囂呢!”
聽聞此言,陳嘯天瞪了在旁邊的陳君一眼,氣憤地說道:“逆子,看看你做的好事?風家前來問罪了吧?”
“哼!”陳嘯天冷哼一聲,隨即拂袖而去。
轟隆隆,一陣天搖地動,只見陳家的大門被人一腳踢成了碎片,只見一名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殺氣騰騰地衝了進來!
“風玉澤,當真我陳家是好欺負的麼?”隨後,陳嘯天那深沉的聲音傳來,他陰沉着一張臉,顯然已經到達了憤怒的邊緣!
“陳嘯天,將你的廢物兒子陳君給我交出來,殺了我兒,我要他血債血償!”風玉澤狂怒無比,朝着陳嘯天怒吼道。
陳嘯天臉色一陣變幻,他壓下心中的怒氣,有些嘲諷地說道:“風嘯天,莫非你的腦袋被驢踢了?整個天元城的人都知道我家君兒的修爲只有靈武境初階,而你的兒子似乎已經有着靈武境高階了吧?”
陳嘯天的話,讓風玉澤臉色一陣陰陽變幻,當他得到自己的兒子風商是被陳君殺死的時候,心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那便是不可能,因爲陳君就是一個廢物,他又怎麼能殺得死風商呢?
“陳嘯天,你不用狡辯,你兒子陳君殺人時,被許多人看見了,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風家和你陳家沒完!”風玉澤不在多想,向陳嘯天質問道。
“來人,將陳君給我帶過來!”陳嘯天無奈,只好將陳君給叫了出來!
“陳君,風商是不是你殺的?”陳嘯天看着陳君沉聲問道。
“是我殺的!”陳君沒有否認。
“陳嘯天,你兒子都親口承認了,你還要護着他嗎?”見到陳君承認風商是他殺的,風玉澤立即出聲質問。
陳嘯天深深地看了陳君一眼,眼中充滿了無奈,風家,身爲天元城的第一大家族,傳承了數百年,實力強大無比,陳家雖然爲天元城三大家族之一,但是底蘊卻沒有風家深厚,一旦陳家與風家開戰,吃虧的只會是陳家而已。
“從現在開始,陳君不再是陳家的子弟,逐出陳家,永不歸宗!他在外面做的一切事情,將與陳家再無任何關聯。”陳嘯天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宣佈了這無奈的決定。
君被修出了陳家,他也爲沒有任何顧忌,立即一掌拍出,想要將陳君絕殺在此地!
“碰!”
眼看陳君就要喪生在風玉澤的手下,陳嘯天再也沉不住氣,隨即拍出一掌,將風玉澤的攻擊給擋了下來。
“陳嘯天,你這是什麼意思?”風玉澤見到自己發出的攻擊被擋了下來,不由得大怒。
陳嘯天陰沉着一張臉,露出不快的神色:“風玉澤,這裡是我陳家,豈能讓你隨意殺人?”
“好,好,我就讓陳君多活一天,我就不信你陳家護得一時,還能護得一世?我們走!”風玉澤丟下一句話,便帶着手下離開了,他知道就算陳嘯天想護陳君周全,恐怕陳家的其他人也不願意吧,到時候陳君被驅逐出陳家,自己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老爺,你真的忍心將君兒趕出陳家嗎?”這時候,一名美麗的中年婦女快步走來。
“趕又如何?不趕又如何?陳君若是呆在陳家,唯有死路一條,說不定還會搭上陳家所有人的性命!”陳嘯天長嘆一口氣,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也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了。
“孩兒不孝!希望父親能夠照顧好冰冰姐!”陳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朝着陳嘯天兩人磕了數十個頭。
“走吧,希望你能夠好自爲之!”陳嘯天看都不看陳君一眼,隨即轉身而去!
在一片古樹蒼天的狹谷裡,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緩緩地落在地上,映襯出無數的斑斑點點。
高聳的山峰彷彿一名名忠誠的士兵,千百年來風雨不動地屹立在這裡!
然而就在這山脈中的一處樹洞內,一名看起來年紀不是很大,卻眉清目秀的少年蜷縮在其中!
此時陳君蜷縮在樹洞內,懷抱着一把精鐵劍,他身上的數道傷口流出的鮮血早已經染透了衣衫!
陳君的臉色有些蒼白,渾身不停地顫抖着,身上的傷口讓他疼得撕心裂肺,不由得咬了咬嘴脣。
忽然,從樹洞口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這讓已經疲憊不堪的陳君瞬間驚醒了過來。
嗖的一聲,陳君從不是很寬闊的樹洞內站了起來,他雙手緊緊地握着精鐵劍,對着樹洞口做出攻擊的姿勢。
隨着黑影的漸漸浮現,數十道黑衣人出現在陳君的面前,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殺氣,讓他心中驚懼不已!
“你們到底是誰?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爲何要對我趕緊殺絕?”陳君臉色露出幾分猙獰。
要知道自己被這羣黑衣人整整追殺了七天,而自己也整整逃亡了七天!
在這七天內,自己過着一種驚弓之鳥的生活,飯吃不飽,覺睡不了,只要四周有風吹草動,他就立馬逃走,即便是這樣,他也一直甩不開這些黑衣人如影隨形的追蹤。
他曾有數次與這些黑衣人狹路相逢!如果不是陳君拼着一股不怕死的勇氣,使出完全兩敗俱傷的打法,以命搏命的殺招!殺了數十名黑衣人,這才衝出重圍,逃脫昇天!
不然陳君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他用的!
“嘎嘎,要怪就怪你殺了不該殺的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得到了不該得到的東西!小子,乖乖將從風商身上得到的令牌交出來,我興許可以留你一條全屍,不然的話,我定讓你死無全屍!”一名疑是頭領的黑衣人看着古樹洞內的陳君陰森森地笑道。
“什麼令牌?”陳君有些迷茫的嘀咕道,隨即腦海中靈光一閃,不由得脫口而出道:“難道你們是風家的人!”
“看樣子你已經想起來了,小子,只要乖乖地將東西交出來,我們給你一個痛快!”黑衣人頭領眼露兇光。
其實他心中也是非常的佩服陳君,居然在他們的追殺下活到了現在!”
陳君此時已經明白,爲什麼這些人要對自己緊追不捨了,原來他們是風家派出來的人馬。
不過就算老天讓這一切都回到原點,陳君依舊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將那風家少主給斬殺!
當時他沒有想過這麼幹的後果會是什麼,雖然他也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但是做了就是做了,他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人生在世,總有自己的原則,無論如何都不能觸犯這條底線。
陳君他不後悔,習武之人,胸懷坦蕩,路見不平,定當拔刀相助!
黃大夫一家對於他來說,就像是自己的家人一般,試問當你的家人被別人殘害,你又豈能無動於衷呢?
“令牌?看來風家對於風殤的死活絲毫不關心,卻唯獨對這令牌情有獨鍾!”陳君心中暗暗猜想。
當日他擊殺風商後,便從風商的身上搜出了一些東西,其中就包裹一枚血色令牌!
雖然陳君不知道這血色令牌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作用,但是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一件凡物!
而且,他之所以會逃到這裡,還是按照血色令牌上的指示!
雖然陳君不知道血色令牌將自己引到這裡究竟有着什麼目的,但是眼下,還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而是考慮自己該怎麼從這些黑衣人的手中活下去,這纔是王道。
“你們的目的是想要這令牌?要我將令牌交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陳君試探地問道。
“不可能,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將令牌主動交出來 ,我給你一個全屍,要麼我們親自動手,讓你死無全屍!”黑衣人頭領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一絲討價還價的餘地。
“這麼說來,不管我交不交出令牌,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便是死了?”陳君心中大怒,臉上露出一絲憤慨的神色,他沒有想到風家的人如此霸道,居然想要將自己趕盡殺絕!
“反正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死的男子漢一點!”陳君想到這裡,不等黑衣人頭領答話,握緊手中的精鐵劍,一個猛虎下山便朝着黑衣人撲了過去!
“哼,自不量力!給我上,生死不論!”黑衣人頭領冷笑一聲,立即下令!而他自己卻是看戲一般,斜靠在古樹洞的樹壁上!
一場激烈的戰鬥在這古樹洞內展開,陳君施展出了全部的招數,遊走在這些黑衣人之中,他手裡的精鐵劍彷彿死神的鐮刀般,每次出手便帶走一名黑衣人的性命!
劍起劍落,血光飛濺,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那黑衣人首領看着自己的手下一名接着一名被陳君殺死,臉上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廢物,你們這一羣廢物,連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小孩都殺不死,家族這些年來對你們的培養都被狗吃了嗎?”黑衣人大怒,破口大罵!
當最後一名黑衣人被陳君一劍刺穿胸膛的時候,黑衣人首領居然發出一陣大笑:“哈哈。不錯,真是不錯,居然能把我的手下殺得一乾二淨,怪不得你能夠從我風家的全力追殺中活到現在,果然有本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陳君劇烈地喘着粗氣,用精鐵劍插在地上,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剛纔的那一陣廝殺,他的體力也消耗了不少!如果這黑衣人首領也出手的話,他恐怕也無法支持下去了!
只是讓陳君不明白的是,這黑衣人首領居然眼看着手下被自己一一殺死,也不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他實在是看不透這黑衣人首領的想法!
只見黑衣人將身上的黑色面罩給拔了下來,一臉微笑地看着陳君道:“首先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作風曲,是風家的二少主,說來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將我大哥給殺死的話,這風家的繼承人,恐怕還輪不到我來當呢!”
“風曲?果然風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陳君心中一驚,暗罵道。
“小子,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殺你嗎?”風曲忽然嚴肅地問道。
“爲什麼?難道你是爲了我手中的令牌?”陳君忽然反問道。
“啪啪!”風曲拍了拍手掌,讚歎道:“果然是聰明人,一點就透,是的,我要你手中的令牌,並且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令牌已經落到了我的手上!”
“此人好狠毒的心機,爲了一己私慾,居然讓自己的手下全部白白送死!”陳君心中發涼,這個風曲果然是一個難纏的角色,恐怕在他得到令牌之後,自己也沒有命離開這裡了吧!
“給還是不給?”陳君心中猶豫不決,給了,自己必死無疑,不給,恐怕也無法活着離開這裡!
此時陳君心中充滿了苦澀,眼下這個情況,當真是一個必死之局!
“小子,想好了沒有?是你乖乖地交給我,還是讓我親自動手?”風曲一副不把陳君放在眼裡的樣子,或許在他的眼中,陳君只不過是一隻蹦來奔去的小跳蚤罷了。
“不管了,先將令牌交給他,能夠拖延一點時間是一點時間!”打定注意的陳君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一般。
“我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難逃,這令牌對於我來說有沒有都一樣,所以令牌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情!”陳君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
“什麼事情?如果我能做到的便答應了,不能做到的恕我無法答應!”風曲見到陳君居然肯主動交出令牌,有些興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