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車輛足夠,蕭遙就沒開自己的307,和凌雪一起坐到一個隊員的小車後排,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嘿嘿,你身爲記者,這樣的事怎麼不報道一下?”蕭遙挨着凌雪,轉過臉笑着問道。
“切!有什麼好宣傳的?我們從來不做這種無聊的事,又不圖出名!”
“是是,”蕭遙明白過來,“我知道你們都是默默做事的人,說實在話,我也討厭那種作秀似的捐獻,看着挺假的!”
“嘻嘻,蕭總也是這麼想的?我還以爲你看到沒有采訪,你們公司沒了在電視上露臉的機會,你會心痛那些贈品呢!”凌雪白了蕭遙一眼,笑嘻嘻地說。
“得了吧你,我是那種人嘛?”蕭遙鬱悶地回瞪了她一眼。
“嘻嘻,不知道!”
車上高速,由於要顧着兩輛滿載物資的麪包車,車隊開得不是很快,讓人昏昏欲睡。蕭遙和凌雪聊了會兒天,明白了他們這個愛心組織的宗旨,盡我所能幫助山區失學兒童。
“我們成立兩年了,基本上全蜀州的山區都跑遍了,這次就是去巴州,就是上次和你吃飯的時候說到的那個學校。”
“哦,記起來了,那個什麼女孩的病好了沒?”蕭遙隨口問道。心裡卻想起了自己當年在農村讀書的時候的苦日子,到現在,蕭遙最怕吃那種玉米粥里加粗麪粉疙瘩的飯,最怕吃一種叫佛手瓜的蔬菜,都是因爲小時候天天只能吃那種東西,留下了很深的記憶。
“早好了呢!”凌雪見蕭遙一付沉思的樣子,用肩碰了碰他,“喂,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蕭遙回過神來,“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嘻嘻,你不會告訴我你小時也受過苦吧?”凌雪嘻嘻一笑,“說來聽聽?”
見她一付好奇的樣子,蕭遙笑了笑,“有什麼好說的?我小時候也是農村的。”拗不過她的好奇,只得慢慢講起了以前的事。
當聽到蕭遙講到他母親爲了多找點家用,大冷的冬天幫人做衣服到半夜兩三
點,蕭遙聽到母親的咳嗽聲悄悄躲在被窩裡流淚,聽到蕭遙爲了節約,捨不得穿新布鞋,陰雨綿綿的深秋還穿着涼鞋上學,腳冷得鑽心地疼,一個人哭着滿山跑,跑暖和了才又向學校走的時候,眼眶有些發紅,輕輕嘆了口氣,小手伸過來捏住了蕭遙的手,“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
“嗯!”蕭遙點點頭,終於都過去了,蕭遙作爲村子裡第一個大學生,終於算是走出了那片大山,過上了好日子,可在他的老家,在如巴州那些失學兒童一樣,到現在還有許多兒童過着窘困的日子,甚至讀不起書!
見他又陷入了沉思,凌雪嘆了口氣,“對不起,勾起了你的傷心事!”說完,任蕭遙握着她的小手,靠在蕭遙肩頭,閉上了雙眼。突然想起了什麼,睜開眼,“對了,我幫你查了上次擡死者到你們公司鬧事的時候打新聞熱線那個電話,想不想知道是誰打的?”
“什麼?”蕭遙一下子也睜開了眼,“你怎麼會查得到?”
“嘻嘻,笨蛋!”凌雪得意地笑了,“那些電視臺不都在搞有獎新聞熱線嘛?好幾家電視臺的熱線都是同一個號碼打的,我總認識幾個電視臺的朋友嘛,一打聽就知道了,快說,想不想知道是誰打的?”
“切!肯定是那些看熱鬧的圍觀人打的嘛,這還用說?”蕭遙白了她了眼,見她得意地搖着頭,“哦?莫非是我認識的?”
“嘻嘻,那個人你肯定認識!”
“那還不說?賣什麼關子?”蕭遙沒好氣地用力捏了一下手中握着的小手。兩人這才反應過來敢情這會兒一直這樣保持着曖昧的姿勢。凌雪臉一紅,一下子抽出了小手,不自然地笑望着蕭遙,“哼!憑什麼告訴你?”
“靠?又要什麼好處?”蕭遙瞪了她一眼,“要不俺吃點虧,以身相許怎麼樣?”
“去死!”凌雪氣急,白了他一眼,“你還吃虧?本小姐才叫吃虧呢!做夢吧你!”
“嘿嘿,大不了以後這種活動我都參加,公司拿不出物資的時候我自己出?”
“哼!這還差不多,告訴你吧,我打過電話過去,那人說她叫沈佳凝,是科環的,你認識不?”
“什麼?”蕭遙楞了半天,直直盯着凌雪,“會是她?你沒搞錯?”
“怎麼不會?那天我們幾個朋友聊天,說起有獎新聞熱線的事,都說那次的新聞獎金沒人領,打電話過去,那個叫沈佳凝的卻說她沒打過什麼熱線,所以大家都很奇怪,才聊起這事兒的。”
蕭遙聽了凌雪的話更覺奇怪,按說沈佳凝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可凌雪也沒必要編這個故事來騙自己,這麼說來莫非真是沈佳凝指使的人乾的?難怪那次事件後蕭遙對媒體跟死者家屬一前一後趕到公司覺得有點奇怪,當時雖然有些奇怪媒體的動作簡直比110出警還迅速,可也沒往細處想,再加上這次假記者的事情,雖然那兩個記者透露了是科環的人給的線索,可蕭遙本也沒懷疑沈佳凝的,莫非自己一直看錯了沈佳凝?爲了想方沒法贏自己一回,那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子也真會不擇手段做出這種事?
雖然蕭遙一直跟沈佳凝競爭,可在他心裡,這畢竟是公司層面上的,爲了企業利益嘛,而私底下蕭遙可一直把沈佳凝當作紅顏知己般對待,可不願意她也染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做事風格。可蕭遙再轉念一想,自己不也爲了公司用了些損招嗎?沈佳凝真要那麼做,不也是站在公司角度出發嘛,自己能怪她麼?可是,蕭遙自己也說不清爲什麼會心裡有些失落,好象自己一直珍藏的東西突然間發現是贗品一樣的心情。
“怎麼啦?又發什麼楞?“凌雪見他臉上表情變化不定,好奇地拍了拍他。
“哦,沒什麼,可以理解嘛,公司間競爭,這種事很正常的,沒什麼奇怪的!”與其說是蕭遙在回答凌雪,不如說是他自己爲了說服自己罷了。
“嗯,要到了吧?有點困了,我打個盹兒!”凌雪說着又閉上了眼靠了過來。而蕭遙雖然也閉上了,卻內心一陣翻騰,始終有種說不明的失落感。
(你是怎麼過的國慶?出去玩,還是宅在家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