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局註冊處比規定的辦理時間提前了一週通知楊婉,資料初審通過了,省局簽署了意見,可以直接報國家局藥品註冊司了。楊婉接了電話高興地給蕭遙作了彙報,省局的意思是蕭遙他們自己拿着資料和省局意見交國家局也行,由省局按程序上報國家局也行。蕭遙當然選擇了自己交資料這種方法,畢竟一來省局轉交不知道什麼時候資料才能到國家局裡,二來反正楊婉和楊宇兩人絕對需要跟到京城負責各環節的工作,所以不如自己帶資料交方便些。
於是,在蕭遙和孫教授等人的千叮嚀萬囑咐中,楊宇和楊婉帶着資料飛往了京城,開始辦理金龍口服液的審批工作。
楊婉這一走,專利方面的工作只好移交給了吳曉雲和周雅以及葉玉玲手裡,好在前期工作做得差不多了,目前需要的是按專利法和實施細則準備相關資料而已,以她們的能力還不至於連這事兒都接不下來。
至於蕭遙,則親自開着寶馬接了三位GMP現場檢查專家趕往梓州藥廠進行GMP改造後的重新認證檢查。
一時間,幾項工作齊頭並進,可以說整個公司全體員工都緊張地分頭忙碌起來了。
******城南郊區,一片低矮的建築羣座落在茂盛的樹蔭中,灰色的高牆,項端是帶電的鐵絲網,建築羣四角各有一座瞭望塔,隱約可見端着微型衝鋒槍的哨兵警惕地監視着周圍的動靜,厚重高大的鐵門毫不留情地將外面繁華喧囂的都市隔絕開來。
這裡,便是蓉都市看守所。
探視室裡,這時一裡一外正有兩個年輕男子隔着厚厚的玻璃牆拿着通話器在對話。
“表哥,你可來了,都是你,害得我……”坐在裡面的男子不滿地看着外面探視他的男子發着牢騷。
“住嘴!”外面探視的男子連忙打斷他的牢騷,話裡有話地接道,“你瘋了?自己做的事,能怪誰?老老實實接受改造纔是你應該做的!”
裡面男子連忙住嘴,下意識回頭看了看站在身後監視着他們這羣與探視人員通話的服刑人員的獄警。見獄警並沒有注意到他,才放心回過頭,放低聲音,“表哥,你不知道,這裡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他媽一天都不想呆了,想想還得呆兩年半,我都快瘋掉了!”那男子邊說邊扯着頭髮,一付快要崩潰的樣子。
“你忍忍吧,我在外面幫你的也夠多了的,至少,有我裡裡外外打點,沒有人敢欺負你吧?不然的話,以你那瘦弱樣子,還不成天被揍得鼻青臉腫的?”
“那倒是,表哥,你可得說話算話,等老子出來,哼哼!”那人表情猙獰,拿着通話器的手指用力攥得有些發白了。
“我什麼時候不算話了?你放心,你一出來,我一定給你安排個好位置。至於你想怎麼對付那個人,那是你的事,別拉上我!”
“你,你怎麼這樣?”裡面的人有些氣憤,“那小子不但壞了你的好事,還讓老子丟了工作,進了這裡,三年吶,就這麼算了?”
“匹夫之勇!”探視的人瞪了裡面那男子一眼,“算得什麼本事?要在對手最得意的方面擊敗他纔有意思,哼哼!”
“什麼意思?”裡面的人有些疑惑地看着外面的男子。
“哼,那小子發現了一種新藥用植物……”
“金鱗草嘛,我知道的,跟學校那個叫歐陽的臭娘們一起發現的,還開了個慶祝會,那是我們第一次見到那小子嘛!”裡面的男子恨恨地打斷了探視男子的話。原來,裡面的男子就是因爲*藥事件背了黑鍋,被判了三年的羅國偉,而探視他的,自然就是他的表哥羅威了。
“還想不想聽?”羅威被羅國偉自作聰明的打斷了話頭,有些惱怒。
“嘿嘿,表哥你說,你說!”羅國偉陪笑着連連點頭。
“最近我收到消息,他已經根據那個新植物開發出了一種新藥,叫什麼金龍口服液,說是能提高免疫力,抗疲勞,改善亞健康狀態什麼的,前幾天省局已經通過了初審,估計現在已經報到京城接受新藥註冊評審去了。”
“什麼?你一直沒有找到那個金鱗草,他竟然已經研發出了新藥了?”羅國偉疑惑地問道。
“哼!”羅威冷哼一聲,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起找金鱗草的事他就窩火。
當年他直覺感到這類單科單屬單種的植物一般都有較高的藥用價值,本想裝作隨意的樣子套出金鱗草的發現地,誰知蕭遙那臭小子竟然一句話就讓自己在蜀南轉悠了好長時間,更可氣的是好幾個鄉民竟然先後要了自己幾萬塊錢才把自己帶到據說是金鱗草的生長地,雖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只是普通的金邊蘭,可不死心的羅威還是讓廠裡的研究所做了詳盡的分析,最後果然的只是金邊蘭,沒半點藥用價值。
羅威當時心裡那個氣呀,正好偶然發現蕭遙竟然到他的狐朋狗友吳老闆那裡買房,於是設計了一個桃色陷阱,本意是以此要挾蕭遙說出金鱗草的秘密,誰知又被他識破,還反過來小小地威脅了他和吳老闆一下。接下來幾次什對蕭遙公司的陰謀也都破產,最後還因爲沈佳凝的事讓羅國偉替自己背了黑鍋進了監獄。而自己在公司的地位也因爲媒體的報導牽連了自己而變得岌岌可危。
在滇州本想狠下心讓蕭遙和沈佳凝一起送死,結果兩人命怎麼那麼大,竟然還
走出了原始森林,羅威心裡那個鬱悶呀。
好在蕭遙那小子識時務,從滇州回來就宣佈辭職。按羅威的想法,那金鱗草到底有沒有藥用價值還不一定,再說即使有的話,從一個新發現的植物裡實驗出有藥用價值的成分並開發出新藥,沒個幾百上千萬的資金是不可能的,根據他的瞭解,蕭遙也沒有那麼多錢,而且他不一定運氣那麼好就能發現新藥。所以,羅威將全部精力用在公司上,努力挽回自己在董事局裡的聲望,畢竟這是關係着羅世家族在奧世的統治權的問題。自然把蕭遙和金鱗草的事丟到了腦後。
沒想以前幾天和省局一個朋友聊天說到開發新藥的事,那人竟隨口說一家公司送來了一個一類新藥的資料。羅威一聽來了興趣,仔細一打聽,竟然是蕭遙那小子自己開了一家公司研發出來的。而且隨着對蕭遙的調查深入,羅威也打消了針對蕭遙個人進行打擊的企圖,那小子背後竟然站着一個凌雪,要是真把蕭遙怎麼樣了,凌雪老爸和凌家老爺子一插手,自己鐵定遭殃,羅氏家族更將受到淩氏家族的毀滅性打擊。所以當羅威將這事透露給他老爸的時候,羅老先生嚴厲地阻止了羅威針對蕭遙個人的企圖,羅威只得轉向從商業上將蕭遙打敗的思路。
“那你爲什麼不動用關係在省局把他的產品卡下來?”羅國偉好奇地問。
“哼,你以爲我不想?那新藥有孫教授在背後撐着着,再加個王老寫的方解,你說省裡誰敢壓?惹火了那兩個老傢伙,誰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國家局那裡呢?你們不是也有關係嗎?能用上不?儘量拖他個一年半載的,等你也找到金鱗草開發出來,看他怎麼辦!”
“哼,也不行,前段時間孫老頭和王老帶着資料跑了趟京城,把路全給他鋪好了,這會兒我們的人也不敢出頭來壓這個品種,”羅威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藥品申報資料你手裡有沒有?自己做估計得多長時間?”
“我手裡倒是想法拿到了他全套的資料,但那方子太複雜了,就是編實驗數據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好的,再說臨牀數據總不能編吧?總之,這條路不通!”羅威鬱悶地咬着牙說道。
“你剛纔說那方子的功效,我倒想起一件事來,我們學校以前有個凌教授,復原了一個古方,餘訶口服液,作用也是抗疲勞的,現在由一家公司在生產經銷,但規模不是很大,要不這樣,你出資收購那家公司,自己來做,衝擊他的產品,等他支持不下去了,再安排人出面把公司給他連鍋端了,怎麼樣?”羅國偉兩眼放光,一口氣說了了他的計劃,彷彿已經看見蕭遙無奈地出售公司套現還債的窘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