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乳豬是來自於潮汕地區的一種慶典祭祀習俗,由於華國人是潮汕地區最早開始闖蕩世界,所以現在唐人街地區都把這種習俗當成了特色保持,跟斬雞頭燒黃紙一樣必不可少。
兩尺多長的乳豬就得用三尺三的紅色朱漆木盤墊着綢帶、芭蕉葉之類的東西擡上來,但顯然這個時候沒人關注那頭烤得金黃焦脆的乳豬了,所有人都驚訝的起身轉頭看向遠處的大門方向,有帶了保鏢的頭面人物就立刻被屬下包圍擁立到靠牆靠柱的地方,掀翻的桌椅板凳不計其數,鑽到桌子下面,想把桌面當成掩體,甚至拉過身邊女伴擋在身前的,不一而足,但目光全部在門那邊了!
稍有經歷的人就能聽出,那很顯然是步槍!
手槍槍管短,所以子彈在槍膛裡面旋轉的時間短,槍口爆發音也急促清脆,而步槍更沉悶厚重,就好像那帶來的殺傷力一樣!
所以已經接近門口的那二十多個黑色西裝第一反應就是立刻趴下或者四散逃竄尋找掩體,以他們懷中的手槍根本無法抗衡,步槍和手槍之間永遠是兩種等級差的武器威力,只有腦殘的槍戰片裡面纔會出現神勇主角用手槍單挑無數把長槍的弱智畫面,一個抱着ak步槍的孩子都能讓十多名手槍手擡不起頭!
只是看命中精度而已!
這是讓人不知所措和雲裡霧裡的幾秒鐘,外面雨點般猛烈的槍聲來得快也去得快,突然響起就突然結束!
七爺舉起的雙手呆滯在那裡,他的聲音再裝腔作勢的醞釀都比不過槍聲的威懾力,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深呼吸依舊有霸氣支撐着自己揮手高聲:“發生了什麼?去看看……”
莊園大門邊的黑色西裝們回頭看那滿場的賓客目光繽紛,好像自己這樣四散趴在草坪上的樣子也太狼狽了,領頭的那個謹慎但還算敏捷的起身,拔出腰間的手槍,揮手,十來個人散開小心翼翼的靠近大門邊,剛要探頭看,幾輛轎車鬼魅般的突然就從莊園大門前的馬路上衝刺而過,啪啪啪,又是一陣急促的步槍射擊!
那些車幾乎就是躲在外面的等着這些保鏢到門邊查看,然後壓制射擊的!
三輛車,僅僅後排三支ak步槍,就如同割草機一樣把面前十多個人掃翻在地,而且槍口朝下,基本命中的都是腿部,一片哀嚎翻滾,少數兩三人有舉起手槍還擊的悍勇,卻被陰測測拉開距離第四輛中速駛過的轎車補射!
賓客宴席再次大亂,所有人都在跳起身來試圖躲避離開這片開闊地區,生怕流彈誤中自己,但很顯眼,朝下射擊的步槍讓彈頭都在門邊範圍就打進土壤裡,不會有誤傷!
全場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賓客們都不停左右張望七爺和那遠處門邊的慘叫,又在看向周圍的開闊樹林草坪,擔心從哪裡突然又衝出來一羣槍手,但顯然這個時候逃向門口是不現實的,依託在莊園別墅牆角邊貌似是個相對安全的選擇,有槍戰經歷的道上同行大多都靠在牆邊,這能保證自己起碼不會腹背受敵,也不會成爲七爺的……這究竟是哪一方狠角色在動手,不少人在摸手機,撥打報警或者通知自己的人……
不管怎麼說,忠義堂這回栽了!
作爲城市黑幫能有幾十號廝殺人馬就很不錯了,養這些人費用是很高的,其次警方也不允許囤積幾百號兵馬,能以安保、傭人、員工的名義保留幾十號人手就已經能應付絕大多數場面,畢竟熱兵器的年代不需要數百號人刀槍棍棒的羣毆。
那麼心思敏捷的立刻搶佔市場,腦子笨點的也知道躲遠點,免得血濺到自己身上,所以片刻前還推杯換盞熱鬧非凡的宴席變成一片狼藉,所有人都在朝着外圍躲避,起碼不能成爲七爺到大門之間的炮灰,無論接下來會出現什麼!
七爺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下身側的父親,好像他年輕時候有任何事情只要看看那個氣勢逼人的父親就有了主心骨,可現在垂垂老矣的太爺連槍聲都沒激起他的反應來!
七少爺更是呆若木雞,看着遠處還在翻滾呼喊的那些黑西裝,使勁眨巴眼睛,不知道幹什麼……
這就是區別。
有些人在突發事端的時候會立刻做出反應,無論是他的職責所在還是超越自我的反應,這種人也許會喪命,但也許會變成英雄,而有些草包就只會呆呆的腦子一片空白!
任人宰割的草包!
那個他夢寐以求的長腿美女穿着一件粉紅色的法國名媛風格連衣裙,帶點禮裙的味道,一直接近小腿腳踝那種,有點緊身,箍在波濤洶涌的上圍和豐滿翹臀上就散發出極致的女人性*感味來,可領口的刺繡鏤空釘花跟長袖手套加上那種大大的同色法式大邊禮帽顯得又很高雅,戴着寬大墨鏡的臉上似笑非笑,就在七少爺前方一米多的距離,一手拿手機,另一隻手指放在桌面上輕輕摩挲,看着這草包。
真的是草包。
人如龍鳳的話,起碼會有一種警覺,這樣的突發狀況下,人人都在四散逃竄的躲避,這樣一個渾身曲線玲瓏修長裙襬不能隱藏任何東西破壞線條的女人,居然能泰然處之的站在那,還帶着笑!
不詭異麼?
七少爺居然吞了一口貪婪的唾沫!
就算還在緊張的看着四周,還是朝着美女走了一步!
娜塔莎都有些啼笑皆非了,這樣的草包留在世上有什麼可操心的?
不過也許正是這種愚蠢纔會導致他們接二連三的向遙遠的華國派遣殺手去找死吧,娜塔莎輕笑着搖搖頭,波浪形禮帽邊上的蝴蝶結都搖晃了兩下,就好像妖精招魂的鈴鐺似的,七少爺神魂顛倒的伸手,娜塔莎輕擺頭低下來,摘下這頂寬大的禮帽,盤在帽子裡烏黑亮麗的長髮披散下來,厚厚的劉海整齊的被墨鏡連接在一起,遮住了大半張臉,整個極富女人韻味的動作中,卻從帽子裡取出了一支小型ppk手槍,連送別詞都不說,就那麼在禮帽的遮擋下,砰砰砰的近距離從胸口一直射擊到頭部!
扎着小辮的年輕人白色西裝上的血跡非常醒目,威力不大的小手槍讓他連中好幾槍才抽搐着倒在地面,直到最後在他頭上補中一槍確認死亡,娜塔莎臉上都沒什麼變化,依舊似笑非笑。
近在咫尺的射殺,換來一大片尖叫驚呼!
七爺怒目圓睜,身邊哐嘡一聲,嘩啦啦的槍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