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五有些猶豫,按道理來說,應該往人少的地方跑,萬一進村被抓住怎麼辦?
陳江看得出來他的顧慮,只能繼續勸,“咱們也沒穿號服,誰能知道咱們的是逃犯呀!再說了,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如果在田野裡面跑,治安員開車追上來的話,咱們往哪兒躲呀?”
馬五一聽,覺得陳江說的很有道理,手一揮,“走!”
三個人就往村子方向跑。
“車,有輛車!”洪旗眼尖,一眼就看見了村頭停了一輛紅色的轎車。
馬五高興的差點蹦起來,三個人跑到車跟前,馬五一拉車門,靠,竟然沒鎖門,他就鑽進了車裡,陳江趕快上了副駕駛位置,洪旗也坐在了後排。
馬五撅着屁股在方向盤下面捅咕了好半天,扯出兩條電線來,相互碰了幾下,車就打着了火。
馬五一腦門的汗,怕發動機的聲音太大,趕快掛倒擋倒車,出了村口,順着土路就往南開,留下漫天灰
塵。
“不錯,油是滿的!”
開了一會兒以後,馬五徹底放下心來,開心的拍着方向盤誇起這輛車來。
陳江問他:“這叫啥車?”
“桑塔納,德國的!”馬五咧着嘴說。
陳江心裡暗罵,這破車,叫這麼一個喪氣的名字,靠!老田不講究,就不能整臺好車?
田俊傑聽不見他的心裡話,不然一定委屈死,這是2001年呀,桑塔納就是好車了呀,你以爲還能給你整輛奔馳寶馬?
二十多分鐘以後,汽車上了長冀高速,這條高速陳江跑過,知道它途徑魏州、汴州、洛州、蒲州,最後到達長安。
“馬哥,咱們這是去長安?”陳江問馬五。
馬五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後視鏡,見後面的洪旗坐在那兒閉着眼睛已經睡着了,就說道:“陳先生,你
有什麼打算?”
陳江怕回答錯了,馬上默唸讀心訣。
只聽見馬五在心裡說:這小子要說跟我走,一會兒我就找機會停車然後斃了他!
陳江心裡暗罵,靠,按照計劃,不是應該看中我的才能,然後央求我入夥嘛?怎麼又他媽變了暱?
“馬哥,我有個大哥在江南道的洪州,我想去投奔他!”陳江靈機一動,想起了趙胖子。
“洪州?”馬五眉頭一皺,“我也要去江南道,不過是去潭州,正好順路!”
“也好!正好咱們也是一個伴!”陳江就笑了,又用讀心術去聽他的心裡話。
“怎麼這麼巧?他竟然也去江南道?”
陳江聽完,氣的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你他媽有啥心裡話不能一次性說完?這還弄巧成拙了!
陳江從兜裡掏出半盒白沙煙,遞給了馬五一根,然後幫他點着。
陳江抽着煙不再說話,他想聽聽這個馬五還有什麼心裡話。
“這小子絕對是個人才,如果不是他,我早就餓死在那個墓室裡面了,他說自己還會看風水,這不正是自己需要的人才嘛!”
“天殺的遁地鼠,想害死老子,等我見到了老大,一定把你做過的那些事兒都抖出來!”
“我怎麼能把這姓陳的小子拉進來暱?”
“錢!對,這小子街頭算卦不就是爲了錢嘛,只要錢給到位了,不怕他不動心!”
“不行,還是要穩妥一些,一會我再試探他一下,如果我提出來讓他跟着我幹,他痛快的答應了,就說明他有問題。”
“陳老弟”馬五這會改口叫上了老弟。
“嗯?”陳江見他說話了,連忙收起讀心術。
“以後想幹點什麼?”
“我能幹什麼呀?去洪州以後,先躲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化化妝,繼續算卦唄!”陳江苦笑道。
馬五嘴一咧,“算卦能賺幾個錢呀?你也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你還會看風水,不如就跟着我們幹得了!”
陳江連忙搖頭,小樣的,如果我不會讀心術這等神通,還真能被你詐迷糊了!
“不行,不行,我太懶了,過慣了安穩日子,算算卦什麼的就挺好,您那活計我可幹不了!”
馬五見他頭搖的就像磕了藥一樣,又苦口婆心的勸:“也不用你下墓,每次指點一下,指出位置就行了,每次至少都能分到5%的利潤,那可是一大筆錢呀!”
馬五見他拒絕的很是堅決,就忘了初心,開始實心實意的勸了起來。
陳江以爲他還在試探自己,任他說的天花亂墜,就是死活不答應。
等再用讀心術去查看他心裡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做過了,氣的真想撲上去把他撕吧爛了,這傢伙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真是太他媽累人了!
馬五見他不說話,還在心裡安慰自己,不急,這路途遙遠,還得開接近十多個小時暱,慢慢勸吧!
兩個多小時以後,三個人來到了洛州服務區,馬五以前估計是做過賊,去超市逛了一圈,就偷了一千多塊錢。
三個人又去了服務區的便民站,裡面有賣帳篷和軍用棉被、棉大衣的,他們買了三個棉大衣,還有三頂帳篷和幾條棉被。
把東西搬進車的後備箱,三個人又在餐廳吃了點飯,本來服務區的飯菜又貴又難吃,但三個人吃的還是津津有味,畢竟吃了好多天的白菜幫子窩窩頭,此時吃什麼都覺得香甜可口。
吃完飯,幾個人繼續趕路,這回陳江開車,讓馬五休息休息。
路上,馬五也不再隱瞞,給他和洪旗講了自己的故事。
馬五本名馬東,今年31歲,是關內道靈州農村的,以前一直蹬大輪,也就是在火車上行竊,十九歲的時候,在往江南道的火車上行竊的時候,折在了一個同行手裡。
按照道上的規矩,他這叫越界,就在吉州火車站站前的一家小旅館裡面,馬五正要被砍掉一隻手的時候,被一個江湖大哥救走了。
這位大哥應該是來找哪個同行辦事的,正好趕上了,他扔下了兩千塊錢,帶着馬五就回到了潭州。
這位大哥名叫費元武,做的是倒賣文物的行當。
他在潭州的家很普通,就在一片老居民區裡面,院子窄小,一溜平房,有三間臥室,一個客廳兼餐廳,沒啥裝修,傢俱也十分寒酸。
費元武在潭州商業街有一個小門臉,經營着一家古董店,裡面琳琅滿目的都是贗品。
慢慢的,他才知道,費元武竟然還會盜墓,而相中他的原因,就是因爲他身材瘦小靈活,還懂行竊的技術。
跟了費元武幾年以後,馬五纔算進入到了他們的核心圈子,他驚訝的發現,原來這費老大竟然是大唐最大的盜墓集團老大。
這時他才知道了,費老大在潭州的家就是一個幌子,他在潭州的郊區有個馬場,馬場內的別墅非常奢侈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