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人太多,跑不出去!”馬五想帶陳江走,是因爲他覺得陳江會看風水,他們正缺少這樣的人才。
一個好的掌眼先生,能讓他們的盜墓工作事半功倍。
而洪旗就是個拖油瓶,帶着他跑很容易連累自己都跑不出去。
洪旗並沒有爭辯,而是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倆,目光中透露着一絲倔強,那意思就是說,你們不帶我,我也跟着!
陳江沒搭理洪旗,他也不想多出這麼一個變故。
“怎麼跑?”他問馬五。
“現在應該是早上六點左右,七點半才交接班,咱們出去把這個管教先打暈再說!”
靠,陳江心想,都是這個套路呀!看來不用自己引導了,這傢伙基本上就是按照定下來的方案執行的。陳江甚至都懷疑,眼前這個光頭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是臥底的事,不然怎麼這麼配合?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的念頭太可笑。
他就繼續做出猶豫的樣子,默不作聲的沉思。
“幹啥暱?掉進去了?”門外傳來那個瘦高個管教的吼聲。
“好了,好了!”馬五應聲喊道,然後用力拍了一下陳江的肩膀。
陳江裝作猶豫後下定決心的樣子,朝他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三個人先後出了廁所,門外的瘦高個叼着煙,一臉的不耐煩。
陳江給他遞了一個眼神,意思是按計劃行事。
瘦高個收到了他的暗示,把菸蒂扔在了水泥地上,低下頭用腳去踩。
陳江看向馬五,馬五馬上明白了,這是一個機會,否則再被關進禁閉室,可就跑不出來了。
馬五一個箭步就竄到了瘦高個的身前,一記猛拳就打在了他的臉上。
還沒等瘦高個喊出聲來,陳江和洪旗也圍了上來。
陳江一掌就砍在了他的脖子上,瘦高個應聲而倒,沒叫出一聲。
這一掌和前幾天砍宋老疙瘩的那一掌一模一樣。
陳江心裡嘿嘿直笑:“抱歉了,你本來在計劃中就是個沙袋!”
洪旗撲了過去,坐在了瘦高個的身上,伸出雙手就要去掐他的脖子。
陳江一把將他拉了起來,我靠!這小子看着眉清目秀的,怎麼下手這麼狠,這是要把沙袋整死的節奏馬五也不樂意了,他可不想背上一個殺人的罪名。
馬五哈腰將瘦高個腰帶上的槍拔了下來,還有一大串鑰匙,又抽出了他的腰帶系在了腰上。
他們進來後,腰帶都沒收了,褲子都是鬆緊帶的。
“把馬甲都脫了!”馬五一邊脫身上的馬甲,一邊對他倆說道。
陳江和洪旗趕快也脫去身上橘黃色的馬甲,這個顏色太顯眼了,如果馬五不說,他倆都忘了。
“走!”馬五將馬甲扔在了地上,柃着槍就往出走。
陳江也沒辦法不讓他搶槍,這個舉動可不是在計劃內的,但也沒辦法,只能跟着他往大門那邊跑。三個人站在大門前,馬五慢慢將門打開一個縫隙,然後朝外面看。
大院裡面很安靜,最近的角樓上面值班的獄警背對着他們。
陳江看見了食堂那邊停着的一輛141卡車,這輛卡車改裝成了封閉的悶罐車。
這輛車每天都是這個時間過來卸菜,利用這輛車出去,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馬五也看見了這輛車,但他不知道這車是幹什麼的,不清楚一會走還是不走。
“馬大哥,這應該是拉菜的車,估計卸完菜就得走!”陳江只能引導他了。
“你確定?”馬五有些猶豫。
“你看看地上的那些白菜葉子!”說完,陳江指了指遠處地上散落的幾片翠綠的白菜葉子。
馬五點了點頭,還真是送菜的車,真是天助我也!
三個人見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子從管教食堂出來後,就去關車廂後面的雙開門。
關完以後,胖子就回到了車頭那邊,拉開了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然後又點了一根菸,好像在等誰的樣子。
“跑過去?”陳江問馬五。
馬五和洪旗的心臟“砰砰”跳的厲害,呼吸也急促起來,馬五一咬牙,低聲道:“走!”
三個人貓着腰就往那輛車尾部跑。
陳江一點都不緊張,因爲接下來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角樓的崗哨會一直背對着他們,等他們上了車,司機等的人才會出來上車,出大門的時候,也不會再次檢查車廂了。
唯一的意外,就是汽車在出最後一道大門的時候,停了一會,外面一個警衛對司機說:“後備箱打開!”
司機打着哈哈說:“怪冷的,天天來,別折騰這些用不着的了!”
“別廢話,麻溜滴!”警衛喊道。
“小六子,你皮子緊了是不是?等我回去告訴我妹,看回家怎麼收拾你!”司機也急了,半真半假的朝警衛吼了起來。
陳江有些好笑,看來這司機是這個警衛的大舅哥,大舅哥一生氣,那傢伙立刻就慫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安排了這麼一個慫貨,也許是故意演的,他倒是更傾向後者。
汽車晃晃悠悠的開出了看守所,上了土路。
馬五坐在車廂裡,雙手一直平舉着槍對着車廂門。
汽車駛出看守所後,他鬆開了一隻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剛纔真是嚇壞了,萬一貨箱的門被打開,他們三個誰都跑不了。
洪旗倒是不再害怕了,盤腿坐在那兒也不咬聲。
陳江裝作後怕的樣子,也作勢擦了擦汗。
“馬大哥,接下來咋整?”他裝作六神無主的模樣問馬五。
馬五將槍插在了後腰上,想了想,說:“找機會下車,然後再說!”
半個多小時以後,汽車停了,又聽見車門發出了兩聲開關的“砰砰”聲。
陳江知道,這是司機和副駕駛兩個人按照計劃,要去野地裡方便了,不遠處還會有一輛車等着他們。馬五見車停了,有些緊張的望着門,這門並不嚴,所以車廂內的光線能看清楚人。
“走吧,別到地方以後再發現咱們!”陳江勸馬五。
馬五也是點了點頭,車開出去半個多小時了,離看守所也很遠了。
司機和副駕駛還沒回來,從縫隙處也看不見。
馬五當機立斷,推開鐵皮門,就跳了出去。
陳江和洪旗也跟着往出跳,陳江手搭在額頭往遠望,說:“我看見那兩個司機了,在遠處蹲着拉屎暱!”
馬五一聽,緊張之色稍緩,想了想說:“往相反的方向跑吧!”
陳江一聽,不行呀,村頭還停着車暱,如果不去取車,這還不得把人跑死?
“別,咱們往村子那邊跑,找幾件棉衣服穿上!”陳江指了指身上單薄的衣服。
他總不能說村頭有車,或者說看看能不能找到車,這麼說就太明顯了。
他們此時裡面都穿着襯衣襯褲,外面套着單薄的衣褲,不找點棉衣,時間長了非得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