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浩然鄭重的對他說:“記住,錢可以賺,但如果我發現你偷工減料賺黑心錢,嘿嘿!”
廖明的臉馬上就紅了,脖子好像都粗了幾圈,“我廖明...”
孫浩然一擺手,“別和我扯這些沒用的,你自己看着辦,想衣食無憂,就別耍什麼鬼心眼,否則賺多少錢都沒命花,明白嗎?”
廖明調整了一下站姿,“啪”的一聲,打了個立正,小胖手還放在耳邊不倫不類的敬了個禮!
“明白!”他回答的一本正經,只是看在他們三個人的眼裡有些滑稽。
“還有,陳江,茶館就是他的,他是我的親兄弟,以後在冀州地面上,你多照應着!”孫浩然一邊說,一邊用手指了一下沙發上抽菸的陳江。
廖明沒想到茶館的正主在這兒暱,他在冀州放下電話就跑去了茶館,還以爲工地那個矮個圓臉的傢伙是孫浩然朋友暱,看來自己還搞了個烏龍。
廖明連忙朝陳江點了點頭,“陳兄弟,以後在冀州,有啥事你就說話,千萬別把哥哥我當外人!”
陳江呵呵笑了笑,朝他擺了擺手,也沒說什麼。
“行了,電廠那邊多盯着點!”孫浩然說完,就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杯。
廖明看着粗魯不堪,心思卻十分細膩,雖然文化不高,但也知道什麼叫端茶送客,連忙點頭哈腰的往出
走。
出去後,又滿臉堆笑的隨手關上了門。
趙胖子望着廖明圓滾滾的背影,心裡也是感嘆,別看這傢伙在這兒是這副低三下四的嘴臉,出了門可就是趾高氣昂的土豪了!
回到他們村裡更是不得了,筒直就像個土皇帝一樣,十里八今的青壯可都指望着他吃飯暱!
想當年自己身邊也不乏這樣的人,但那時候的土建工程可遠遠沒有現在多,而且自己也沒有孫浩然做的好,從來不養自己的人,都是拼點縫就撤,做的都是一錘子買賣!
他理解孫浩然,處在這個位置,他不去做這些事情,也能被身邊的這些人煩死,他不做,還有那麼多和他差不多身份的人去做,如果遇到心黑的,幹了豆腐渣工程,倒黴的還是老百姓!
孫浩然起碼不黑,他不缺錢,所以也不會爲了錢去做昧良心的事兒!
陳江坐在那兒一直默默看着,不禁暗暗發笑,這就是傳說中的包工頭子呀,真是挺有意思的!
孫浩然搖着頭點了一根菸,笑着說:“這老廖幹起活來是沒說的,夠聰明,有眼力價,管理下面的工人也是恩威並用,很有一些小手段,就是這個素質實在是不高!”
“告訴他好幾次了,穿西裝的時候一定要穿皮鞋,但他堅持說他們村裡的人都這麼穿,說這纔是真正的時髦!”
“這傢伙呀!有時候心眼通透,有時候也是真他媽軸!”
天還沒擦黑,孫浩然接到了他父親的電話,說晚上要請陳江吃飯。
他剛放下電話,趙胖子就在一旁羨慕道:“今天我可是借了陳江的光了,啥時候我來,你家老爺子也沒說要請我吃飯呀!”
孫浩然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小子一年跑無數趟,進我家像自己家似的,還用特意請你吃飯呀?”
趙胖子愁眉苦臉的說:“那能一樣嘛?”
“滾犢子,這醋你也吃?”孫浩然又罵了他一句。
“老九那邊咋整?”趙胖子問他。
“也不能不帶他吧?別讓他帶那個小狐狸精就行!”孫浩然苦笑着說。
陳江想了想,很正色的說:“孫哥,我再最後說一次,離這個魏老九遠一點,這人絕對不是個善茬,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反咬你一口!”
孫浩然點了點頭,“我知道,上次你說完以後,我就很注意了,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他知道我家老爺子高升了以後,就又貼了上來,我們同學一場,起碼人家現在沒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拉不下臉趕他走呀!”
陳江就搖了搖頭,他知道孫浩然這人,一臉抹不開的肉,哎!想個什麼辦法,把這條毒蛇整走暱?
“孫哥,趙哥,如果我用點計策,把這個傢伙徹底從你們身邊整走,讓你們再也看不見他,你們不會怪我吧?”陳江說道。
孫浩然和趙胖子互相看了一眼,趙胖子壓低了聲音說:“能不能別讓他死?”
陳江就哈哈大笑,“讓他死?我也得有這個本事呀!”
趙胖子他倆這才釋然,都說:“那就好,那就好!”
陳江看着他倆,心想,這哥倆也就是生活在這種家庭,否則早就被社會蹂躪的體無完膚了,哎!心腸太軟了。
其實陳江還沒有看透,不是他倆心軟,生活在他們那種家庭,心腸怎麼可能會軟,軟還是硬,那得是看人下菜碟!
對待廖明那樣的人,孫浩然絕對不會心軟,如果有一天他發現這人對不起自己,就會收拾的他永世無法翻身。
但對魏老九這樣的人卻不一樣,因爲魏老九是他們的大學同學,同窗四年,這種感情,只有親身經歷過
的人才明白。
從家世來說,像趙胖子,他是大家庭出身,現在雖然落魄一些了,但吃過見過,所以對身外之物看的淡,反而重情義!
魏老九市井出身,憧憬往上爬,急於用身外之物來掩蓋自己的自卑心,很勢利,所以綜上所述,魏老九是生意人,而趙胖子和孫浩然是仗義人。
不是孫浩然他倆心不狠,而是沒有心狠的理由,陳江說的話他們也不是不信,但畢竟還沒有發生,現在就叫他們出狠手,他們確實做不出來。
這也可能是他們的短板,但也是閃光之處。
晚上六點,四個人坐着孫浩然公司的一輛奔馳商務車來到了孫景的家。
趙胖子和陳江手裡還柃着老廖拿來的那些補品,用孫浩然的話來說,正好不用買了,孝敬老爺子得了!
孫浩然在酒店對滿載而歸的魏老九說晚上父親請客,把他樂的嘴都合不上了,趙胖子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什麼,他找了個藉口就打發小秘書回了房間。
孫浩然在魏州也買了房子,所以和父親並沒有住在一起。
孫景的家在府辦大院的後身,一個很古老的封閉小區。
通過了層層的檢查,商務車緩慢行駛在林蔭路上,道路兩側的樹都比小孩子的腰粗,偶爾透過葉子早已落盡的樹枝,才能看見一座座古香古色的小樓。
十幾分鍾後,車停在了一座灰色小樓前,樓前還停着一輛車牌尾數是ooi的黑色奧迪車。
陳江下車後,仔細端詳着這座小樓。
這是一座二層的蘇式建築,樓並不大,每層最多一百五十平左右,牆體上滿是爬牆虎的枯枝,到了春秋時節一定會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