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讓開。”
柳晴雨三女還在竭力安慰陳江,後面一陣幽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李連結,現在的李連結一掃平時的那副嘻嘻哈哈的痞子模樣,他從旁邊的沙發上站起來,身上的肉一顫一顫的,若是平時肯定少不了衆人的一頓嘲笑,但是現在的李連結身上卻散發着一股屬於王者的氣息,這麼多年有陳江的名頭壓着,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這傢伙也是當初和凌風道無痕在一起玩到大的人,他可是麻衣一脈的唯一傳人,未來的麻衣一脈掌門,在這種時刻,李連結終於站出來了。
柳晴雨剛想說什麼,結果被這個不知多少次被自己恐慌的小胖子瞪了一眼,柳晴雨忍住了沒有說話,更是鬼使神差的鬆開了痛哭的陳江,緩緩退後。
“你可是茅山以後的掌門,爲了一個女人哭哭啼啼,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陳江麼?你捨不得,就去找她啊!”
啪啪啪~
李連結拎起陳江的脖領子,三巴掌甩過去,隨後大聲質問,他倒是也不想這樣,可是修道最注重的便是心境,如果這一次成爲陳江心中的坎,那麼他以後也別想再精盡一步,李連結用了自己的全力,陳江的兩面白皙的臉都紅腫起來,鮮血更是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陳江被李連結一下摔倒沙發上,癱軟的坐在沙發上。
“李連結,你幹什麼?!小江本來就這樣了,你……。”
茉莉看不下去了,她通紅着眼睛,惡狠狠的盯着李連結質問,在她眼裡,陳江便是她的親人,她的全部,如果有人傷害陳江一絲一毫,她都會拼上性命去守護。
李連結陰冷的看了一眼茉莉,繞是茉莉現在的鬼力已經達到了鬼王巔峰,但這些還是在李連結眼裡不夠看,他可是麻衣一脈最正統的傳人,也是足以越級殺人的存在,道門的人或許有不知道陳江的,但這個從小就聲明在外的麻衣傳人,怕是沒有幾個人不知道。
“茉莉,你別說了。”
又是一道陰冷的聲音,叫人窒息,這一次是陳江,他緩緩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看着李連結,氣氛十分詭異,唯有他紅腫的臉提醒着衆人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是夢。
“小江……。”
陳江緩緩的衝着李連結走去,陰翳的臉叫人心慌,柳晴雨怕這兄弟二人打起來,緊忙溫聲提醒。
陳江走到了李連結跟前看着李連結,李連結也毫不退讓,半響,陳江呲牙一笑,緊接着他緩緩擡手往李連結的胸脯懟了一拳。
“謝了,死胖子,這次又要和哥哥跑一趟了。”
李連結先是一愣隨後也跟着錘了陳江一下:“好說好說,但是車費可要給小爺報銷。”
陳江遞給了李連結一個白眼,氣氛居然就這麼緩和過來,男人就是這樣,把自己的苦痛壓在心裡,哪怕是在失控後,也會在第一時間恢復原樣。
“晴雨,幫我訂兩張去湖南省的機票,最好是今天的。”
陳江扭頭拍了拍柳晴雨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柳晴雨尷尬的笑笑,那笑容簡直比哭要難看一萬倍,雖然她再怎麼感覺到委屈,但她還是沒法拒絕這個男人,柳晴雨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這裡,沒有人看見她剛剛轉身後就落下的眼淚,更沒有人看到她滿是傷痕的心。
柳晴雨的辦事效率是極速的,當然,也不乏她走後門的緣故,最近的機票早就滿員,若不是她走動後門,還真的訂不到今天的機票,速來討厭走後門拖關係的她爲了陳江也不惜違背自己的原則。
“小江,胖子,多加小心,一定要把冷雪帶回來。”
機場,柳晴雨來送站,茉莉回了陳江的陰陽鏡裡,小白繼續化作一條小蛇盤在陳江的胳膊上,柳晴雨強顏歡笑的對陳江道。
“放心吧,晴雨,你趁着這段時間繼續排查青城山的事情,我忙完這件事就徹底清理這些不守規矩的青城山法師。”
陳江摸了摸柳晴雨的頭髮,柳晴雨比陳江矮了半個頭,兩個人又是頂尖顏值的那種人,在這麼人多的場合陳江也沒有想那麼多,結果周圍一陣唏噓聲把二人弄的都是滿臉通紅。
陳江灰溜溜的拉着李連結上了飛機,當初孫璐無意之間告訴過陳江她的家,她是苗族一個部落的族長的女兒,也是這一屆的巫女,而她們部落的所在地便是湖南。
柳晴雨看着飛機緩緩開動,心裡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怪,開心的是看着陳江心情恢復,她也跟着高興,難怪的是陳江是爲了另一個女人去拼命,而這個女人……,恰好不是她。
陳江這是第一次坐飛機,要是以往他肯定四處看,可惜這一次他是真沒有心情,雖然他表面上滿不在意,但是他的心臟都快鬱悶爆了,孫璐的一顰一笑都在他的腦海裡無限放大,那條短信上的每一個字都在他心裡一遍一遍過電影似的閃過,他恨不得這就見到孫璐,恨不得現在就把孫璐抱在懷裡……
“小江,別想太多,我們會把冷雪帶回來的,你打不了光棍。”
李連結眯着眼睛一副睡覺的模樣,聽見李連結的話,陳江輕輕的一笑,有時候他真的會想,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拯救世界的大好事,這輩子居然叫他遇到了這麼多真心實意待他好的朋友。
飛機的速度很快,七個小時後,這二人終於從石市來到了湖南,陳江和李連結沒有停留,更沒有時間來觀賞風景,他們倆個直接起了到湘西的票。
這一路上陳江也是很困,畢竟又是坐飛機又是坐客車的,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他也是肉體凡胎,在陽間除了能打點,和正常人沒啥區別,正當陳江剛剛打盹眼睛一閉一和時,客車司機突然停車了。
剎!
“喂喂,上不上啊,這荒郊野嶺的也有人上車,嚇死人了。”
司機罵罵咧咧的打開車門,緊接着,一個穿着破爛,面色黑青的中年人上車來,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伸出乾枯的手,遞給了司機一張錢。
由於是末班車,這車上的人不是很多,只有陳江和李連結還有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年在這輛車上,這中年大叔機械的坐到了那個清秀少年的身後,這個看起來十幾歲,穿着樸素的少年先是一皺眉頭,隨後便什麼也沒發生似的依着玻璃眯眼休息起來。
陳江也跟着皺眉,這個中年大叔可是有問題,而且問題大了,自從這傢伙上車那一刻,陳江就感受到了,只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少年是怎麼回事,從他剛剛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看出了這大叔的問題,可是爲何這少年恢復了平靜呢?